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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后,我在敵國朝堂殺瘋了

第四章 進京趕考

  寒冬已過,萬物皆迎來生機。

  “天齊說要不拘一格降人才,此番所有考生皆可參加春闈,這下京城可熱鬧了?!彼_仁放下書本,對著余白說道。

  “本是三天的春闈因此變?yōu)榱司盘?,值得嗎??p>  “未嘗不是件好事。鄉(xiāng)試考地分散,天高皇帝遠。賄賂地方考官、夾帶小抄、請人代考的事情難以避免。春闈就不一樣了,縱使有些膽大的人想要作弊,也得掂量掂量自己這是在京城,天子腳下?!?p>  余白真切的看著薩仁道:“余白相信公...公子不管什么考試,定能奪得第一?!?p>  薩仁無奈笑了笑,便繼續(xù)翻閱書籍了。

  北凜國。

  “當我醒來趕時公主已經(jīng)不見了,我一路尋至山底,才發(fā)現(xiàn)了公主的藍田玉冠、被燒壞的衣角和...旁邊的骨灰。臣未能保護好公主,罪該萬死。請皇上賜臣死罪。”

  阿古拉跪于北凜王前,眼眶猩紅,聲音悲痛。

  北凜王顫抖著接過那盒骨灰和被斷裂的藍田玉冠,一向薄情的帝王在這一刻也流下了一滴清淚。

  “立馬...封鎖消息,這件事我不想讓其他人知道?!?p>  北凜王自稱“我”,這一刻,他是以一個父親的身份說話。

  他將那遺物放于自己的條案前,凝視良久,平復情緒后,又恢復了往日那般威嚴的模樣。

  他緩緩開口道,“讓你父親大將軍來見朕。至于你,禁足一年。”

  次日,北軒王薨。

  薩仁接過暗衛(wèi)的密信,看完了北凜國內(nèi)眾人對于公主蚤薨(早逝)這樁事的反應。

  “父王真是好手段。北軒王狼子野心,對當年奪權(quán)失敗之事耿耿于懷,這些年來在北凜南部蠢蠢欲動......奈何太后遺詔要留他一命。如今我死了,父王鏟除他既是給自己清理后患,也保全了自己孝順的好名聲。呵,不過這北軒王壞事做盡,早就該死了。用我一命換他一命,他倒是值了。”

  不過這次假死倒是也有好處,試探出了朝中大臣對她的態(tài)度。誰忠誰奸,一清二楚。

  余白攥緊雙拳,憤憤不平,“怎能連自己親生女兒都可以利用?”

  薩仁拿起茶杯啜茶,淡淡道“既在皇家,對帝王之愛就要學會釋懷。

  “無論是好友、親戚還是妻女,都是用來維持皇權(quán)的手段罷了。”

  或許是活了兩世,對于這些事情她已經(jīng)有些麻木。

  但想來余白只是一個十七八歲的少年,哪里懂這些呢。

  “以前...我在斗獸場時,也有客人帶著自己兒子來觀看。我那時便以為,外面的人都是疼愛自己的兒女的。我很羨慕他們?!?p>  余白眼中流露出幾分悲傷的神色。

  自從薩仁把他從斗獸場救回來,他便不愿提及斗獸場之事。

  換做是誰都不愿意提及吧,那斗獸場為了賺錢竟然想出人與猛獸決斗這種慘絕人寰的做法來滿足那些富商的獵奇心理!

  那時看到他身上刀疤遍布,眼底亦是看不透的黑暗,便給他取名叫余白。

  他的前半生盡是黑暗,希望他日后能夠磨滅黑暗,留下些純凈。

  薩仁對他揚起了笑容,拍了拍他的肩。

  “昨日種種譬如昨日死,今日種種譬如今日生。收拾收拾東西,該去均州了?!?p>  剛進均州城,便聽見一個老婦人高呼聲“抓小偷?。 ?p>  薩仁還沒反應過來,便看見一個快到殘影的白色身影沖上前,在街角轉(zhuǎn)角處就已經(jīng)把那小偷按住了。

  不過讓人有些震驚的是,這小偷——竟是個女子?

  那白衣男子的微微愣了一瞬,反應過來后說“小賊,還不快將錢財還給老婦人。”

  那女子竟然毫無懼色,甚至說,“你憑什么說這錢是我偷的?”

  此話一出,四周一片嘩然。

  “這姑娘怕不是腦子傻了,這街上都看見她搶錢了啊。”

  “是啊,哪有這么狂妄的小偷?”

  “此話何意?難不成這錢是你的?”那白衣男子疑惑的看向小偷。

  “對,這錢就是我的?!?p>  “你如何證明這錢就是你的?”

  “那她的,她如何能證明這錢是她的?”那小偷指著老婦人道。

  “這小偷怕是耍無賴,難纏得很?!彼_仁小聲對余白說道。

  白衣男子看向老婦人,只見那老婦人顫顫巍巍的指著那女子罵出些難聽的話,但被問道那荷包里有多少錢時,她卻也答不出來,許是年紀大了記不清了。

  白衣男子說道:“何須讓受害之人證明?該證明的人應當是你?!?p>  僵持不下之時,薩仁向前走去,“沒錯。倘若這位姑娘說這錢本就是你的,而不是偷的,那應當由你來證明這錢為何是你的。”

  四周圍觀的百姓皆覺得有理,紛紛點頭附和。

  薩仁向老婦人要來那荷包,仔細看了看,便對那小偷說:“倒是繡的精致。那你來說說,這荷包上繡的是桃花還是月季?”

  她看著薩仁手中的荷包透露出些許粉色,想著一個老婦人應不會再用桃花之類的刺繡,便猶豫的答道:“...月季?!?p>  薩仁一笑,將捏在手里的荷包盡數(shù)展現(xiàn)在眾人面前,“若荷包真是你的,你怎會不知這上面繡的是——壽桃呢?”

  “你!”

  那女子被氣得說不出話來,他竟敢如此誆騙自己!四周卻是一片歡聲笑語。

  “何人再次鬧事!”隨著幾個衙役的到來四處的百姓也都散開了,這場鬧劇也就此結(jié)束了。

  薩仁見天色已晚,便匆匆趕去客棧準備找個地方住下。

  “人字號房?!?p>  “來個通鋪?!?p>  二人在客棧幾乎同時說出。轉(zhuǎn)頭一看正是剛才那位行俠仗義的白衣男子。

  “真是好巧,這位兄臺也是也是要去京城趕考的嗎?”

  薩仁微微一笑,“正是。”

  店小二的聲音打斷了他們的對話“不好意思啊各位客官,最近考生太多,又恰巧遇到商隊途經(jīng)均州,這客房都已經(jīng)滿了。”

  薩仁眉頭一蹙,“天字一號呢?其他房也行?!?p>  “是啊,柴房也行。”那白衣男子補充道。

  小二賠笑道:“客官,實在不好意思,小店所有房都滿了。其他客棧想來大概也是如此,客官還是趁著現(xiàn)在天色未晚盡快尋個地方落腳吧?!?p>  接下來白衣男子與薩仁一路同行,二人也漸漸熟絡起來。

  這白衣男子名叫王正卿,益州人。能在大街上見義勇為,想來也不會是什么壞人。

  薩仁不免有些焦急,“這已經(jīng)接連續(xù)問了五家客棧了,都說沒有空房。天色漸晚,這該如何是好?”

  “戴兄,我倒是知曉一個地方,就是這地方...有些破舊,我是擔心戴兄睡不慣?!?p>  王正卿看著戴思謙身上衣服雖說不上華貴,但卻很干凈,一看就是新買的。況且身邊還有個書童,只怕是哪家的富家少爺。

  “只為休整一晚方便明日趕路罷了,王兄帶路吧。”

  不知走了多久,幾人身上帶的水都已經(jīng)喝光了。

  終于才在一處雜草叢生、破舊不堪的廟前停下來。此處極其偏僻,四周似乎都沒有人住過的痕跡,又加上天色已暗,一陣涼風吹過薩仁不禁打了個冷戰(zhàn)。

  “王兄,這就是你所說之處?”薩仁指著面前的破廟道。

  一路上她幾乎要懷疑王正卿是要將她騙去什么虎狼之地,但想著余白和自己的武功不低,定不會受此遭遇。

  況且眼前這個行俠仗義的少年,倒也不像壞人。

  王正卿有些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我聽說此處有一破廟荒廢多年,便打算賭一把看看,誰知還真讓我們找到了。事到如今,也只能如此了?!?p>  那破廟一片漆黑,灰塵遍布,蜘蛛網(wǎng)更是隨處可見。

  薩仁吸了幾口氣后連連咳嗽,此時后背卻被一雙溫暖的手給覆蓋上來。

  王正卿輕輕拍了拍她的背,“唉,還是我考慮欠佳了。不過戴兄你別擔心,我?guī)Я嘶鹫圩印!?p>  說完身邊薩仁的身旁便升起了一抹光亮,薩仁不禁多看了幾眼身旁的這位男子。

  對生火如此熟練,想必在外頭吃了不少苦。或許這樣的人做官,對百姓來說確實是一種福報吧。

  余白解下衣裳給薩仁墊著入睡,又似是不放心的躺在薩仁的右邊——正好隔開了她與王正卿。

  許是覺得三人躺在地上有些尷尬,王正卿便開始找話題聊了起來。

  “我的想法嘛,考取功名吧,然后再當個小官,贏得個悠閑自在。你呢,戴兄?”王正卿依舊笑著,聲音帶著幾分不著調(diào)的意味,似乎在遐想美好的來日。

  “我嗎,呵,欲上青天攬明月。”戴思謙嘴角泛起淡淡的笑意,這一句看似答了,卻也沒答。她并未言明自己“明月”究竟是什么。

  “好!戴兄果然是有雄心報復之人。那,余兄呢?”

  余白沉默了片刻才緩緩開口,“...我只愿我家公子,所愿皆所得。”

  三位少年就在這高談闊論之中褪去了對陌生環(huán)境的恐懼,也消散了身上的寒意。他們緩緩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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