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來癸水?
她回過神,“沒什么。”
蕭星緯緩緩開口道,“只是來個癸水,你不必覺得如此內(nèi)疚或是羞愧。這本就是和潮起潮落一樣自然規(guī)律?!?p> 薩仁抬頭對上他平靜的眼眸,蕭星緯竟是覺得自己羞愧內(nèi)疚?
她看向那蓋在腿上的玄色衣袍,“要不,你還是先把月事帶換上吧?”
“如何換?”
薩仁無奈道,“這該身子到底什么時候才能換回來...”
她垂下頭思索了一陣,隨后掏出兩條深色眼紗。
蕭星緯長眉一挑,“這是你的身子,你有什么看不得的?”
薩仁指著自己的眼睛,急切道,“可這是你的眼睛!”
蕭星緯微愣,反應過后輕笑一聲。
隨后扯過那眼紗將自己的眼睛遮了起來,片刻后又似是覺得系了一個結不夠緊,隨后又系了一個。
“好了,我現(xiàn)在什么都看不見了?!?p> 話音剛落,便感覺自己的褲子被人脫了下來。
蕭星緯沒想到她動作如此快,下意識倒吸了一口涼氣。
“……好了?!彼_仁聲音微啞。
隨后她便快步又出了營帳。
蕭星緯摘下眼紗,低頭看到系反了的銀帶銙輕笑了一聲。
已是深夜。
戴思謙悄悄溜進蕭星緯營帳內(nèi),她點起一根蠟燭,剛想叫醒蕭星緯,卻發(fā)現(xiàn)此時他卻已經(jīng)醒了,坐在床邊看著偷偷摸摸的她。
薩仁將那蠟燭置于桌子上,她向蕭星緯遞去一碗紅糖水,“你先把這個喝了,喝了之后腹痛的癥狀會好很多。放心,我偷偷熬的沒人看見?!?p> 蕭星緯猶豫片刻,緩緩接過將那碗紅糖水一飲而盡。明明是一碗紅糖水卻被他喝出了喝酒的氣魄。
或許是因為深夜,他的聲音有些沙啞,“你去集市了?”
“嗯,我去拿了些藥,我會與余白說你身子不適,讓他幫你熬藥?!?p> 她注意到身后一道視線一直在看著她,便回頭道,“我只是擔心我的身子,你別多想?!?p> 蕭星緯聞言輕笑一聲,“好?!彪S后他正色道,“兩日后就會有批木材送到。剿匪的計劃也是時候提上日程了。”
戴思謙點了點頭,“是該早日結束了?!?p> 第二日一早,戴思謙起得極早,今日是第一日練兵,莫讓他人看了笑話。
她一路行至練兵場地,發(fā)現(xiàn)蕭星緯已經(jīng)在練兵,且從面色看不出什么虛弱之色。她眸中閃過一絲驚訝,卻又很快湮滅。
連弩兵人數(shù)不多,蕭星緯便將知縣新送來的那批人安排為連弩兵了。
戴思謙將自己改進后的連弩拿給他們,一一指導他們?nèi)绾伟l(fā)射。在場的所有人無一不不驚奇。
“我練習箭弩多年,還是第一次見如此厲害的弩?!?p> “是啊,這連弩光是靠數(shù)量就已經(jīng)可以把那幫悍匪扎成篩子了!”
“國公真是厲害,能做出這樣的弩。不像隔壁那個白面書生,成日在那練兵也不知練出了個什么。”
戴思謙眸色一冷,原來這幫弩兵竟然是這樣看自己的!
她走到那個士兵面前,呵斥道,“不得對狀元郎無禮!要是再讓我聽見這樣的話——后果你們可承擔不起?!?p> 那士兵張了張嘴卻未曾開口,眼眸中似有不服。
戴思謙瞥了他一眼,便繼續(xù)教他們練習連弩了。畢竟她不愛逞口舌之快,也不屑與這樣眼盲心瞎的人計較什么。
連弩雖是能連發(fā),可發(fā)射十箭之后還是需要再上箭,如此一來,依舊是耗費時間。
于是戴思謙開口道,“所有連弩兵排列成三排,第一組射擊,第二組待發(fā),第三組上箭。第一組射擊完后便退至第三組,第二組、第三組依次遞補。如此一來,便可連續(xù)不斷的向敵方射擊。大家可有聽懂了?”
見一眾士兵面面相覷,戴思謙微微蹙眉,還是演練一遍好了,光是口頭表述他們未必明白其中的意思。
于是她從容不迫的指揮著士兵排成三排,她拿起第一排第一個士兵的連弩道,“第一排的士兵,都向我這樣準備射箭動作。等你們箭都射完了,便推至第三排?!?p> 在一二三排的不斷循環(huán)遞補下,無數(shù)整齊有力的箭從空中劃過,如雨一般密密麻麻的落在地上。
周圍在練箭的士兵也忍不住分心轉頭觀看。
“快看!箭雨!”
“按理說這箭應該是間隔一陣的,怎會這般密集,毫無停歇?”
“我也想去當連弩兵!”
蕭星緯聞言后轉頭看向他,眸光陰冷,“好啊,正好連弩營缺幾個位子。”
那士兵雙眼放光,“真的嗎?戴大人,缺什么位子呀?”
蕭星緯唇角微揚,“缺靶子?!?p> 那士兵嚇得雙腿一軟,癱軟在地。
果然還是那個地獄閻羅。
戴思謙面容盡是喜色,心中的成就感幾乎要溢出?!昂昧耍袢站偷酱藶橹拱?。大家記住日后上了戰(zhàn)場,我們也保持這樣的射擊方式。時間差不多了,大家去吃飯吧。”
連弩營的士兵也甚是喜悅,此起彼伏的笑聲回蕩在整個軍營中。能夠用上最好的箭弩,又遇上一位善用兵法的將領帶隊,何愁不能建功立業(yè)?
戴思謙看著他們離去的背影,心中感嘆道,到底是一群十幾二十歲的少年,果真是“少年不知愁滋味”。
她心中有些詫異自己怎會生出這樣的想法,當下的薩仁,也才只不過才十九歲。還是說,在這具身體里的是那個二十七歲香消玉殞的皇貴妃?
夜幕降臨,一片寂靜,靜得只聽得見蚊蟲低語。
蕭星緯在床榻上翻來覆去許久仍是睡不著,他忍受著身上傳來的陣陣腹痛走出營帳。
本是想起身燒點熱水,卻在拾柴時聽見幾個夜間解手的士兵竊竊私語。
“一個文弱書生憑什么帶兵?”
“肯定是能言善辯,在圣上面前巧言令色討了圣上歡心?!?p> “就是,成天起那么早帶兵也沒見有什么成效。”
“那肯定是不如我們連弩營。”
拾柴的手微微愣住,隨后蕭星緯輕身慢步的走到他們后邊,伸手拍了拍一個士兵的肩膀,聲音陰鷙,“哦?是嗎?!?p> 那幾個士兵回頭一看剛才自己在罵的人突然出現(xiàn)在自己身后也是被嚇一跳,系到一半的褲帶子唰的掉在地上。
蕭星緯眸光露出些許不屑,“嘖,把褲子穿上。”說完他的頭便側轉到另一邊,不去看他們。
他冷冷開口道,“你們,可是心有不服?”
那幾個士兵面面相覷,卻一個都不敢吱聲。
蕭星緯手中把玩著那根木柴,似笑非笑的道,“你們既說我是文弱書生,可敢與我比試一番?若你們贏了,這兵由你們來帶?!?p> 蕭星緯眸中盡是輕蔑之色,“可若是你們輸了——”
他輕笑一聲,唇角肆意上揚,聲音卻如地獄惡魔般空幽恐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