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現(xiàn)代言情

藤蔓向上

第二四四章 我的蔓蔓

藤蔓向上 咖啡和白蘭地 2100 2025-02-15 17:00:00

  他頭也不回,上了樓。

  到第二天,奚午蔓也不知道他沒說的話。

  他沒主動提起,大概是沒機會再知道了。

  與其琢磨無法得知的東西,不如注意眼前的事。

  雖然奚耀航和黃奉清很認真地為奚午蔓準備嫁妝,但奚午蔓并不會以奚耀航千金的身份入嫁周家。

  周寘行也知道,卻并不在意。

  他愛的是她這么個人,無所謂她是什么身份,也無所謂她姓什么。他如此說。

  無所謂。

  奚午承的淺笑中,表現(xiàn)著赤裸裸的嘲諷。

  奚午蔓讀懂他沒說出的話。

  無所謂,是真的無所謂,還是話說得好聽?

  當然咯,奚午承是不會相信任何一個接近奚午蔓的男人有多單純的。

  或者說,他不相信,在頂尖的世俗誘惑前,會有任何男人傻傻地選擇單純的愛情。

  如果奚午蔓不是奚家人,如果她沒有M集團小公主這么個身份,他,周寘行,還會像現(xiàn)在這樣,以一個男人能給一個女人最高的禮節(jié)對待她嗎?

  奚午承什么也沒說,奚午蔓全看明白了,通過哥哥對周寘行不動聲色的打量。

  那老于世故的上位者的審視。

  沒有人的品行能欺騙那樣一雙眼睛。一旦他決定仔細看你。

  奚家暫時并不急著與奚午蔓劃清關系,她還是萬眾矚目的奚家的小姐,高高在上。

  媒體的報道鋪天蓋地,關于她和C國那位周先生的婚事。媒體人們的熱情絲毫不比當初她和穆啟白訂婚時的低,甚至更高。

  好事者拿周寘行與穆啟白做了對比,成功得出公正的答案——周寘行各方面都完勝。

  壓力莫名給到穆家。

  奚午蔓認為,媒體人們有點太閑了。

  但那些都無所謂。

  一切如常。

  奚午蔓甚至認為,嫁到周家并不會對自己的生活造成任何大的影響。

  無非是換個地方生活。

  活著嘛,在哪里都無所謂。重要的是和誰在一起。

  目前看來,周寘行可是比奚午承好得多得多得多的選擇。

  周寘行喝酒,但從不發(fā)酒瘋。

  不知道世界上其他二十歲的女孩子們到底怎么想,反正奚午蔓不愿意跟一個酒瘋子待一起。

  最后一個晚上了。

  大雪沒完沒了地落,奚午承的別墅依舊冷清。

  時近子時,奚午蔓躡手躡腳地走出畫室,探頭探腦,試圖找到奚午承的身影。

  當然不是希望見到他。

  相反,正是因為不想碰到他,才這樣鬼鬼祟祟。

  可今天晚上,就活該奚午蔓倒大霉。

  那奚午承,被酒瘋子附體的奚午承,偏就那么巧,剛好在奚午蔓路過小客廳的時候,進來了。

  那一身的酒氣,遠遠的,奚午蔓都差點昏過去。

  救命。

  抱著沒被酒瘋子發(fā)現(xiàn)的僥幸,奚午蔓跑得飛快,回到樓上自己的臥室。

  連睡衣都沒換,她縮進被窩。

  唯物主義的她,開始虔誠地一遍遍向上帝祈禱。

  不要進來,不要進來。

  不要進來。

  不要——

  砰訇!

  他還是來了。

  溫暖的身體變得冰涼僵硬,只需要不到一秒。

  溫暖的小被子,就這樣被掀開了。

  奚午蔓的脖子僵硬地轉動,臉朝向奚午承。

  酒瘋子。

  “跑什么?”酒瘋子問。

  他差不多是倒下來的,將奚午蔓圈在雙臂中。

  濃烈的酒氣,奚午蔓簡直要窒息。

  “急著去見你那不入流的未婚夫嗎?”他話音不清,似問非問。

  炙熱的大手,刮下淺綠色海島絨的家居服。

  極冷與極熱,她的肌膚與他的呼吸。

  “那你不該縮在這里,可憐的孩子??茨愣兜枚嗝磪柡??!?p>  鼻音很濃,酒瘋子的特征。

  “你該去你未婚夫的床上,而不是這里。這不是你該待的地方,這里屬于蔓蔓?!?p>  他右手停在她腰間,撐于床單的左臂一軟,整個人沉了下去。

  壓得她差點斷氣。

  “知道蔓蔓嗎?我的蔓蔓?!?p>  自問自答的他,話音輕輕。

  灼熱的氣息,羽毛一樣,撲在奚午蔓頸窩。

  “可惜她現(xiàn)在在C國,不然你真該見見她。我不知道她什么時候回來。她不想回來?!?p>  他的話音并不清晰,近在耳邊,倒能聽明白。

  “她以前很喜歡我。我不清楚是從什么時候開始的,她不想見到我。她想離開我。我知道,她做的一切,都是為了離開我?!?p>  不知道他今晚發(fā)的是什么瘋,奚午蔓也不想知道。

  她只想推開他。

  要是再繼續(xù)這樣下去,她真的會嚴重缺氧。

  這家伙,比她以為的重得多??瓷先ナ萑醪豢?,意外健壯。

  “她為什么躲著我?我該怎么做?我能做什么?”酒瘋子繼續(xù)自言自語。

  不顧別人死活。

  “她要我做什么?”他的話音更低了,像是快睡著。

  也許,她要你離她遠點,別壓死她。

  奚午蔓沒敢出聲。即使大腦輕微缺氧,也不敢用力呼吸。

  不敢驚擾酒瘋子。隨時會徹底瘋狂的酒瘋子。

  “我想她。我的蔓蔓。”

  這是最后一句話。

  酒瘋子沉沉睡去了。

  趁他睡熟,奚午蔓慢慢往旁挪動,終于擺脫這座大山。

  你睡這我睡哪?

  奚午蔓站在床邊,抄手瞪著奚午承,想一拳捶醒他。

  算了。

  倒也沒活膩,不想沒事找事。

  輕輕為他蓋上被子,奚午蔓輕手輕腳,躺到貴妃椅上,拉了小毛毯將自己從腳到頭完全蓋住。

  說實話,睡得不好。一點都不好。

  奚午蔓醒得比奚午承還早。

  她坐在貴妃椅上,腿上蓋著毛毯,每看一眼床上的奚午承,搶回自己被窩的念頭就強烈一分。

  她干脆不看他。

  掀開小毛毯,手提拖鞋,赤腳走出臥室,輕輕合上門,才穿上鞋子。

  無所謂,本來就是他的床。

  無所謂,反正在飛機上可以好好休息。

  終于可以離開這個鬼地方了。連覺都不讓人好好睡的鬼地方。

  睡眠不足的奚午蔓,肝火旺盛。

  飛機下午一點起飛。

  一想到還有十一個鐘頭要熬,奚午蔓就崩潰。

  在感應燈燈光的對比下,暗處黑得可怕??偢杏X下一腳就會踩進一個超級大坑,然后死在里面。

  死得不明不白,也太慘了。

  死得不明不白。

  奚午蔓在樓梯口停步,回身看身后那片幽暗。

  他喝了酒,吃了不該吃的藥。

  奚午蔓的心臟有片刻懈怠,大腦供血不足,整個人差點倒下去。

  憑著堅強的意志,她往臥室回。

  死得不明不白。

按 “鍵盤左鍵←” 返回上一章  按 “鍵盤右鍵→” 進入下一章  按 “空格鍵” 向下滾動
目錄
目錄
設置
設置
書架
加入書架
書頁
返回書頁
指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