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藤蔓向上

第二四九章 我想親你

藤蔓向上 咖啡和白蘭地 2100 2025-02-18 00:00:00

  “我還能想得更簡單一點(diǎn)嗎?”奚午蔓莫名期待水西月的回答。

  “你想見見慎淵嗎?”水西月反問。

  “現(xiàn)在嗎?”奚午蔓搖搖頭,“很抱歉,現(xiàn)在不是上班時(shí)間?!?p>  “但你現(xiàn)在需要見見他。”水西月向她舉杯,不給她拒絕的機(jī)會(huì),端著酒杯涌進(jìn)了人群。

  那是蘇慎淵的未婚妻的特權(quán),只要向他走近,擋在他們中間的人群就會(huì)自動(dòng)讓開一條路,他會(huì)拋開一切,迎向她。

  那是水西月的特權(quán)。

  手中的披薩已經(jīng)涼了。奚午蔓還是吃下,和著酒。

  白蘭地、威士忌、伏特加、龍舌蘭、白朗姆酒、杜松子酒,還有藍(lán)橙力嬌酒。

  一口喝下去。

  只一口。一大口。

  那個(gè)高大的黑色身影跟在卡其色身旁,漸漸近了。

  蘇慎淵。與他的未婚妻。

  “你好,周太太?!彼涂蜌鈿猓Y禮貌貌,紳紳士士。

  你好,周太太。周太太。

  那樣自然熟練。那樣生分。

  叔叔。

  奚午蔓喉嚨一哽,簡單的詞卡在嗓子眼,上不來,下不去。

  她彎腰,猛烈咳嗽。

  面紅耳赤有了正當(dāng)理由。咳嗽背下一切。

  水西月不斷拍她的背,生怕她嗆死。

  謝天謝地,沒有嗆死。雖然奚午蔓真的想過嗆死算了。

  終于不咳了。奚午蔓拒絕跟蘇慎淵說話。

  這酒不錯(cuò),想再來一杯。

  她同水西月說話,將杯中的酒一飲而盡,轉(zhuǎn)身去找調(diào)酒師。

  剛剛那酒叫什么?Tomorrow?再給我整一杯。

  蘇慎淵為什么會(huì)跟過來?

  管他的。

  不要跟我說話。

  陪你的未婚妻去。

  不要跟我說話。

  我已經(jīng)有丈夫了。

  奚午蔓有意翹高左手的無名指,試圖展示自己的訂婚戒指。然后她記起來,她沒有戴戒指的習(xí)慣。

  那枚亮閃閃的訂婚戒指,還躺在盒子里。

  在什么地方來著?不記得了。

  那不重要。誰會(huì)在乎一枚訂婚戒指到底在哪里。反正很快就會(huì)有更閃亮的婚戒。

  閃瞎你的24k鈦合金狗眼。

  誰還沒個(gè)對(duì)象了。真以為誰非你不可了。

  奚午蔓實(shí)在喝不下去了,摸出包里全部現(xiàn)金,慣性遞給調(diào)酒師。小費(fèi)。

  身旁的蘇慎淵衣上,有好聞的香水味。屬于水西月女士的香水。

  奚午蔓挽住他的胳膊,心平靜得快死了。

  “先生,我喝多了。煩請您送我回去。像一位紳士對(duì)待淑女。”她不喜歡他身上的香水味,那不適合他。

  雖然他像水西月一樣,任她挽著手臂,偶爾調(diào)整步伐,刻意遷就她的步子。

  但是,他不適合適合水西月的香水。

  車內(nèi)也有一股那樣的香水味。奚午蔓太難受了。

  “你住哪?”蘇慎淵的聲音。

  “你住哪?”奚午蔓的腦子只能做最簡單的思考工作。

  “你去我那?”

  “我去你那?!?p>  “你要不要吃點(diǎn)什么?”蘇慎淵接過司機(jī)遞來的保溫杯,打開蓋子,送到奚午蔓嘴邊。

  “不想吃。”奚午蔓雙手捧住保溫杯,吐槽毫無思考,全是感情,“你不知道,剛剛那塊披薩,噎得我難受。它都涼了,涼透了?!?p>  車身啟動(dòng)。整個(gè)世界都晃晃悠悠。

  奚午蔓終于把吸管放進(jìn)嘴里。

  白開水就是天底下最好喝的飲品,沒有之一。

  思緒亂飄。

  蘇慎淵也可以是世界上最好的蘇慎淵,沒有之一。

  “你有見過那封信嗎?”奚午蔓努力控制亂飄的思緒。

  “見過?!碧K慎淵答。

  “你都不知道我問的是哪封信。”

  “我們之間只有過一封信。”

  “你怎么知道,我問的是,我們之間那封?”斷斷續(xù)續(xù)的話語,努力工作的大腦。

  “除了我們之間那封,你還關(guān)心別的?”

  “不能嗎?”奚午蔓的腦袋離蘇慎淵越來越近了,“我不能問,你給你那位富有魅力的未婚妻——那位蘇太太女士——寫過,多少封情書?”

  “我只會(huì)填支票?!碧K慎淵說。

  模模糊糊的,奚午蔓在他眼中看見自己的臉。

  “你不會(huì)寫情書嗎?”她恍惚在與自己對(duì)話。

  “不會(huì)?!贝鹪挼穆曇舨粚儆谒?。

  “啊。你夠沒品的?!彼R她自己。

  沒有回答。

  她不再看她自己,抬眼瞧他的睫毛、鼻梁、鼻尖、人中,以及,嘴唇。

  那要命的細(xì)節(jié)。

  “我想親你?!鞭晌缏麥惤且募?xì)節(jié)。

  然后她重重?fù)u頭,往后退縮。

  “但我不能。我是周寘行的妻子。你知道的,我是周太太?!?p>  她伸出左手,張開五指。

  “我有戒指,只是現(xiàn)在,它不在我手上。它在我的盒子里。我忘了盒子在哪?!?p>  全托她的福,車內(nèi)不至于安靜得令人不敢呼吸。

  “它很漂亮。我不需要一枚漂亮的戒指?!?p>  奚午蔓喝下幾口水,繼續(xù)嘟囔。

  “是的。誰都知道她是你的妻子。她不需要漂亮的戒指?!?p>  靜。

  漫長的靜。

  奚午蔓偏了腦袋,覷眼瞧身旁的人兒。

  車停下了。車門打開。

  她被扶下車。

  渾身乏力,她仍然堅(jiān)強(qiáng),跟在蘇慎淵身旁進(jìn)到電梯,又走出電梯,進(jìn)了一扇門。

  門被輕輕關(guān)上,室內(nèi)沒有燈亮。幽暗的光,來自別家的窗。

  “你想要什么?”昏暗中,蘇慎淵的聲音像鬼魅一樣空靈。

  又出現(xiàn)了?;糜X。

  奚午蔓摸著墻,試圖找到床。

  眼前這條陌生的路很長,仿佛一輩子都走不完。

  她累極了。

  “回答我?!蹦腥说穆曇糇吩诙?。

  好兇。

  奚午蔓淚眼汪汪。倔強(qiáng)地沉默。

  “你到底想要什么?”他問。

  更兇了。

  奚午蔓哇一聲就哭了出來。

  “我又沒惹你。你兇什么?”她軟綿綿一拳,捶在他衣上,指背擦過他的扣子。麻木掩飾了疼痛。

  她靠著墻,逐漸綿軟的身體慢慢下滑。

  “我沒惹你們?nèi)魏稳恕!彼薜酶鼌柡α恕?p>  “你嫁給周寘行的目的是什么?”他的聲音離她那樣近。

  她看不清他的臉,只看見一個(gè)朦朧的輪廓。

  黑色的。

  “你管我?!彼噲D推開他,雙手撐在他衣前,推不動(dòng)。

  沒用的雙手。

  “我管你?!彼f。

  “無恥。你憑什么管我?”

  “憑你關(guān)乎我的利益?!?p>  “關(guān)你屁事?!?p>  “關(guān)不關(guān)我的事,你說了不算?!?p>  “不想理你。”奚午蔓摸著墻面,試圖站起身,“我想吐。”

  燈亮起,垃圾桶被放到面前。

  吐了一次又一次,奚午蔓整個(gè)人都虛脫了。

  好累。

  扒著垃圾桶,她差點(diǎn)睡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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