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抄家流放?王妃她富可敵國

第二十五章 難啃骨頭

  樊山沉吟片刻,“玄冥王性情孤傲,從不與行伍之外的文臣打交道。又怎會設下合圍之計?再者,玄冥王算無遺策,怎會有主犯走脫?”

  他當日聽聞封關之令乃玄冥王所發(fā),便已心生疑慮,而今日之事,更讓他確信無疑。

  馮氏一臉茫然,“那這些與這女子又有何關系?”

  樊山嘆了口氣,目光穿過窗欞,投向外面的喧囂,“朝中有人欲保帝師……”

  馮氏一臉呆滯。

  屋內(nèi)陷入靜寂,府外銅鑼聲密集。

  樊山收回目光,“蘇家人如此有恃無恐,必有后手。而且,方司使若非得了好處,怎可能甘冒風險解除蘇家兩人重役?”

  樊文昌一聽樊山口風不對,嚷嚷起來,“父親就準備讓兒子被人騎在頭上嗎?都被人找上門來了,若我不出去,以后在人前還能抬起頭嗎?”

  樊山臉色鐵青,“誰敢欺負你?還不是你咎由自?。〗袢仗叩借F板,若你還不知收斂,為父這身官衣,早晚被你給脫下去!”

  馮氏摔了杯子,“你就知道跟我們娘倆耍威風,有本事你去讓外邊那個進來!”

  那人若肯進來,還會弄出此等動靜?

  “不可理喻?!狈侥樕儯辉俣嗾f,只吩咐人看好二人,然后步履匆匆地出府了。

  不得不說,樊山雖然沒猜中全部,但確實猜出另有一人摻雜其中。

  只是他無論如何也想不到,會是此刻在府外挑釁的蘇笙笙。

  蘇笙笙身后,已經(jīng)聚集了一圈又一圈的圍觀者,皆在嘲笑樊家的紈绔子弟,如今也有不敢出門的一日。

  樊山便衣出門,一看蘇笙笙坐在椅子上,便眉頭緊皺。

  但他很快收斂了情緒,走上前,“敢問這位小姐,為何在我府外如此喧嘩?”

  蘇笙笙卻依舊坐得紋絲不動,“樊公子說,樊家他說了算,我還是等他出來再說吧?!?p>  樊山臉色一沉,但很快又恢復了平靜,“那個不孝子,我已經(jīng)關起來了,小姐有事跟我說就是?!?p>  他并未以官位自稱,蘇笙笙便知她的計策生效,此人并不想牽扯進來。

  姿態(tài)已經(jīng)做足的她,她這才盈盈起身,行禮道:“原來是樊運使,小女子見過大人?!?p>  樊山臉色略微緩和了一點。

  即便外頭都傳他軟飯硬吃,但他畢竟也是靠自身實力走到今日這個位置的。

  只是他雖謹小慎微,生的兒子卻無法無天,讓他很是頭痛。

  背后人說他怕妻子,其實他不過是不想落得忘恩負義的名聲罷了。

  今日見一小女子如此態(tài)度,他本覺輕視。

  但看她起身行禮,多了一些尊重,這才緩了臉色。

  “現(xiàn)不在堂上,小姐不過與犬子發(fā)生了誤會,倒也不必牽扯到別的事情上。”

  蘇笙笙語氣誠懇,“當今仁德,給蘇家上下留了一條活路,又逢方大人愛民,免了祖父與家父的重役?!?p>  她說著,淚雨瑩瑩,“誰知貴公子初到任上,就加重勞役,祖父已不堪勞力,一病不起?!?p>  樊山聽得一口氣堵住。

  但自知此時跟這女子掰扯個前后的問題,只會被下進圈套,因而就未開口。

  可誰知,蘇笙笙接下來的話,讓樊山眼睛都快要掉出來了。

  “蘇家走了三千里,都未有個好歹,到了貴寶地,不日就弄出人命來。知道的是說這邊關沒有皇家龍氣鎮(zhèn)著,凡人來到這,生死都各安天命。不知道的,只怕會牽累大人名聲,說樊家在這手眼通天,連皇上的旨意都不看進眼里?!?p>  總之若是他承認是他那個好兒子命礦上看守和流放罪犯故意加重蘇家勞役,就是不把當今放進眼里。

  還言語間暗示,天高皇帝遠,如今在這天塹關,樊家就是天。

  即便皇上都給蘇家留了活路,但若蘇家不給過路錢,就是皇帝說的話都不好使。

  還說什么強龍壓不過地頭蛇,暗戳戳的把他樊家往高了捧殺。

  樊山聽得是兩眼發(fā)黑,又氣又堵。

  只因此女子連個轉(zhuǎn)圜的機會都沒給留,說逆子可是當著舉人學子的面說過這話,若他不信,她可找來人當場對質(zhì)。

  “犬子無知,沖撞了蘇老太爺,也是我教子不嚴,還請?zhí)K小姐轉(zhuǎn)告蘇老,我定會嚴加管教,讓他老人家安心養(yǎng)病?!狈讲坏貌唤幼∷脑掞L。

  再往下說下去,他樊家可就在這天塹關出彩了。

  本來就有同僚嫉妒他靠妻族青云直上,若此刻被對頭知道,一本就得把他參下來。

  蘇笙笙話已點到,見好就收,“有樊大人此話,小女子也放心了,家中祖父尚需照料,小女子先行告辭?!?p>  看著這個三言兩語,就將所有臟水潑到逆子身上的小女子,樊山瞇了瞇眼。

  不愧是帝師的孫女,言辭犀利的比骨頭還硬。

  一眾圍觀的可是看了稀奇,津津樂道的傳遞開來。

  走出人群外,青檸再也忍不住了,“小姐,你怎么知道出來的會是這個人?”

  “樊山此人,心細如發(fā)。他看似放縱樊文昌,但一旦危及到他的官位的事,他必定會出面。”

  蘇笙笙語氣尋常,“我先是激他做不了主,樊山人前為了面子,也會將此事全數(shù)攬過。我再當眾逼著他允諾,若他日樊文昌再行不軌之舉,就證實他樊山是個管不了老婆,也管不了兒子的軟包,你說他會不會約束樊文昌?如此咱們才可一勞永逸?!?p>  青檸聽到這,佩服不已,只是還是想不通,“他這么大的官,今日為何這般客氣?”

  “世人不是圖財,就是圖利,樊山為了升官,娶高門女,日日隱忍,那你說他為了保住官位,會不會讓妻兒隱忍?”

  青檸似懂非懂,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

  蘇笙笙一嘆,“他怕的當然不是我,而是我背后的人?!?p>  聽到這,在青和寧語也糊涂了,“可咱們背后沒人???”

  蘇笙笙輕笑,“可樊山不知???”

  他只會以為,她蘇家如此大張旗鼓,必定是有人護航。

  待他醒悟過來,她蘇家只不過是再唱一出空城計,那也是以后的事了。

  眼前這關,是蘇家在這天塹關扎穩(wěn)腳跟。

  若是人人都覺得蘇家是塊好肯的骨頭,在這吃人的地方,還不連渣子都得剩不下。

  “走吧,去書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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