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盛大的婚禮
薄景初看了一眼就接通了:“薇薇?!?p> 是程芊薇,她尾音上揚(yáng),似乎心情很不錯:“找到黎小姐了嗎?”
“還沒有?!?p> “要不去她家里找找,沒準(zhǔn)躲到家里了,小女孩鬧脾氣嘛,總會想回家,不像我,無家可歸,受了傷都不知道去哪里?!?p> 程芊薇總能用三言兩語就否定我的一切,這也許就是白月光的威力。
她的情緒漸漸低落,成功把薄景初的目光轉(zhuǎn)移到他的身上,
薄景初滿臉心疼:“胡說什么,你還有我,黎漾生氣了就會耍手段,我聽你的去她家找找,然后就去陪你。”
“真的嗎!”
“嗯?!?p> “那我要吃那家蛋糕!和你在一起就想吃甜的?!?p> “好,乖乖等我。”
我聽的差點(diǎn)吐出來,他們有共同的秘密,有一起熟悉的蛋糕店,他能讀懂她的隱喻。
可我呢,等他讀懂我的隱喻,我早死了。
薄景初很快到了我家,我知道,他會一無所獲。
后媽柳蕓和弟弟黎深在家。
我和黎深沒見過幾面,但我一直把他當(dāng)我的親弟弟看待,
隨著我的年齡越來越大,我也明白了黎深永遠(yuǎn)不能成為我的親弟弟。
保姆開了門,發(fā)現(xiàn)是薄景初之后,柳就立馬告訴了柳蕓,柳蕓如同見了親兒子一樣,連忙出來迎接。
黎家做原材料生意,剛好能搭薄家生意的邊,
多少人想塞女兒進(jìn)薄家,也就只有黎家成功了,拿到了薄家原材料的生意,公司因此沾光,在業(yè)內(nèi)混的風(fēng)生水起。
他們對薄景初,像對待財神爺一樣恭敬。
“這是上好的西湖龍井,老黎前不久剛收藏的,您嘗嘗?!?p> 柳蕓接過保姆手中的茶,遞給薄景初。
薄景初只看了一眼,便說明來意:“黎漾回來過嗎?”
柳蕓是個很聰明的女人,不然也不會贏了我媽,率先成為豪門太太。
“你和漾漾鬧別扭了?”
薄景初沒有承認(rèn),但看他的表情,柳蕓就要猜的差不多了。
“成何體統(tǒng),我們的家教就是教他和丈夫吵架的嗎?
不過薄總,夫妻床頭吵架床尾和嘛,不要太擔(dān)心她,等她下次回來我一定好好說說她?!?p> “黎漾沒回來過?”薄景初不理會她的多嘴。
柳蕓的笑僵在臉上,不知道在盤算什么,然后趕忙改口:“回來過!前幾天剛回來,到房間拿了點(diǎn)東西就走了,我說的是下次?!?p> 薄景初皺了皺眉頭:“果真?”
“真的啊,我騙您做什么,小深那個時候也在?!彼岩慌缘睦枭畛哆^來,狠狠的擰了他的胳膊。
她是個聰明人,從來不會因?yàn)?;黎深是兒子就無條件的溺愛他,黎深自小有些木訥,所以柳蕓經(jīng)常對他發(fā)火。
黎深吃痛一聲,卻被柳蕓掩蓋。
我看到柳蕓的動作,怒火在心中燃燒,為了抹黑我,親兒子都下得去手?
我怒火中燒,卻只能眼睜睜的看著自己的手穿過他們的身體。
“好,那打擾了?!北【俺鯖]有多留,拿著車鑰匙就離開了。
柳蕓雖不明狀況,還是跟在他身后:“常來啊。”
門關(guān)上,我還沒有跟著薄景初離開,就見柳蕓叉起腰:“這個黎漾,搞什么?”
“去給她打個電話,警告她好好伺候著薄家人,今年招標(biāo)會還沒辦呢,別出岔子?!彼戳死枭钜谎?,黎深面無表情,轉(zhuǎn)身上了樓。
黎深才十五歲,正是懵懂的年紀(jì),她一點(diǎn)好的都不教,卻教他說謊弄虛作假這種歪門邪道。
我忍不住上前,抬起手剛要打在她臉上,就被拉到了薄景初的身邊。
他正在和程芊薇通電話:“對,說她回來過了,我就該信你說的,她就是欲擒故縱,上演一場綁架案博我同情,虧我還找她這么久?!?p> “以后她的死活和我沒關(guān)系!”
“嗯,不會生氣,她不配?!?p> “好,我很快就過去?!?p> 電話掛斷,我內(nèi)心一片平靜。
跟著他的這幾天,我已經(jīng)習(xí)慣了他說的每一句話,就算在情理之外,也都在我意料之中了。
只是我沒想到,他陪了程芊薇幾天,就答應(yīng)給她個盛大的婚禮。
我大聲質(zhì)問他,我們還沒有離婚,怎么能和別人辦婚禮?
可是他聽不到。
我甚至連發(fā)泄怒氣的方式都找不到!
在這個圈子里,很多人都養(yǎng)情人,大家默認(rèn)像程芊薇這樣的身份,一定是薄景初的情人,但第一次見和情人辦婚禮的。
如果他不是薄家人,一定會被當(dāng)做談資笑話好久。
只是他是薄景初,無人敢說什么。
若我還活著,薄景初對于我的質(zhì)問,一定會這樣回答:
“她只是想要一個婚禮而已,又不領(lǐng)證?!?p> “你不是已經(jīng)拿到了周太太的位置了還有什么不滿意?
黎漾,別太貪心,守好你的位置?!?p> 他干過不少荒唐的事,包括和我結(jié)婚。
黎家本不夠格和薄家攀親,黎家為黎景初準(zhǔn)備的新娘另有其人。
但不是我,也會是別人,薄景初深知這個道理,為了反抗父母,拉著我直接領(lǐng)了證。
我們的目的一致,結(jié)婚的過程也算順利。
周立揚(yáng)夫婦氣的差點(diǎn)高血壓,因此并不喜歡我。
但我仍舊孝順?biāo)麄儭?p> 我在薄家,可謂是如履薄冰。
我忽然就好累,覺得活著真難。
對于這場婚禮,薄景初似乎并沒有太多興趣,但程芊薇親力親為,大到場地,小到請柬的顏色。
薄景初面對她的詢問,只是點(diǎn)頭,我有些看不透他了。
因?yàn)槲业拇嬖诘貌坏桨自鹿獾臅r候,不僅把一切錯怪在我身上,還想方設(shè)法的丟下我,去陪白月光。
如今白月光就要娶到手了,他在愁眉苦臉什么?
“景初,為什么婚禮要用滿天星?。俊背誊忿崩哿艘惶?,回到家和薄景初擁在一塊。
眼不見為凈,我躺在看不見他們的地方。
“滿天星啊,不是你選的嗎?”
薄景初并不知道這件事。
程芊薇立馬想到什么:“滿天星是誰喜歡的花呀?”
薄景初脫口而出:“黎漾吧,家里都是?!?p> 說完,是長久的沉默,薄景初這才發(fā)覺不對勁:“可能是酒店擅自做了決定,明天我會和他們說,”
“這根本不是說不說的問題!這是在惡心我!”程芊薇生起氣來,胸口上下起伏著。
“別動氣,你心臟不好?!?p> 程芊薇的手里立馬蜷在心口:“不行,我現(xiàn)在就去換掉,換我喜歡的紅玫瑰?!?p> “紅玫瑰?”薄景初眉眼陰沉下來。
其實(shí)我不喜歡滿天星,只是因?yàn)楸【俺趸ǚ圻^敏。
所以我才在婚禮上,選擇了干的滿天星。
我也會和其他女生一樣,喜歡嬌艷欲滴的紅玫瑰,清冷獨(dú)立的白山茶,可我最終抱回家的,只能是滿天星。
并不是我有多喜歡,只是薄景初他花粉過敏而已。
“不行嗎?”程芊薇嘟著嘴,眼眶里淚水打轉(zhuǎn)。
薄景初捏捏眉心:“都依你?!?p> 不知道為什么,我總覺得薄景初有什么心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