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我是寡婦
許霧趕到公司的時候,劉靜已經(jīng)打好了解約合同。
等到她推門而入的時候,劉靜則是一副勝利者的姿態(tài)看著她。
勾了勾唇,把合同丟在了桌子上。
許霧蹙起眉頭,“劉靜,你要是現(xiàn)在解約了,可是一分錢都拿不到的。”
事已至此,許霧也不需要和她維持表面的平靜,直接開門見山。
劉靜是個聰明人,是絕對不會提出主動解約的。
事出反常,必有蹊蹺。
就在許霧疑惑的時候,劉靜勾了勾唇,“怎么會拿不到錢呢?”
“看看合同上第十六條寫的什么?”
說著,劉靜并把合同推了過去。
許霧凝眸,翻開了合同,看到了第16條。
“乙方如果多次拒絕甲方安排的工作則視為違約,甲方有權(quán)提出解約,乙方則需要支付違約金?!?p> 許霧攥緊了紙張,眸底染上幾分冷意。
“我拒絕工作的時候是得到了你的批準的,充其量算請假,你沒有權(quán)利和我解約。”許霧冷聲開口。
劉靜冷哼一聲,“你有證據(jù)嗎?”
話畢,劉靜得意地掃了許霧一眼。
聽到這話的許霧,心里咯噔了一下。
劉靜每次都是打電話通知自己的,她并沒有保存電話錄音。
許霧明白,她這是被劉靜算計了。
但她不明白的是,劉靜為什么突然翻臉。
“靜姐,我是哪里做錯了嗎?你為什么突然要和我解約?”許霧態(tài)度軟了下來。
劉靜身居高位慣了,為人強勢,總以為能掌控所有人。
一旦用弱者的姿態(tài)出現(xiàn)在她面前,她便容易掉以輕心。
果然,劉靜以為許霧怕了,這是在求饒,臉上的得意更甚。
“你和林裊裊那丫頭關(guān)系不一般吧?”劉靜幽幽地開口。
許霧一怔。
她怎么會知道自己和裊裊的關(guān)系?
“林裊裊那丫頭一開始比你還不聽話,讓她去陪客戶喝個酒都不去。后面我把違約金搬出來,她就老實了?!?p> 劉靜一開始以為自己拿捏了許霧,沒想到許霧是帶著目的來公司的,這頓時讓她感覺自己被耍了。
她習(xí)慣了把人玩弄于股掌之中的感覺,對于許霧的隱瞞,她心里憋著一口氣。
字字句句往許霧心口插刀。
許霧攥緊了拳頭,眼尾泛紅。
劉靜目光落在許霧身上,在她看來,生氣的時候攥緊拳頭是一種無能的表現(xiàn)。
想到這里,她的嘲諷更甚,“怎么?想動手?這可是有監(jiān)控的?!?p> “進監(jiān)獄?有人撈你嗎?”
這段時間,許霧除了那件白色裙子,其他的衣服一看就是地攤貨。
之前算她看走了眼,還以為許霧是個有錢的主。
想來不過就是一個無權(quán)無勢的小丫頭。
想到這里,劉靜說話更加大膽。
“林裊裊那個臭丫頭,長著一副清純的模樣。這不愿意干,那不愿意干的,最后還不是該干的都干的?!?p> “還想學(xué)以死明志那一套,真是可笑……”
“啪”
“賤女人,你敢打我。”
“你看我不……”
“啊,你既然敢拽我頭發(fā)!”
“許霧,你不講武德??!”
………
警局。
劉靜伸出手撓了撓刺痛的頭皮,把頭上的夾子朝許霧扔了過去,“你這是故意傷害罪,我可以告你的?!?p> 許霧猝不及防,夾子劃過素白的臉,頓時冒著些許血珠。
尖銳的刺感疼得她倒吸一口涼氣。
這時,一個警員走了過來,朝劉靜倒了一杯水。
“靜姐,喝茶,別和這種人生氣?!本瘑T笑得一臉諂媚。
許霧這才明白,劉靜怎么敢在警察局這么囂張。
原來是上頭有人。
不過仔細想想,劉靜做了那么多灰色交易,上邊沒點人脈還真說不過去。
“賤女人,你看我怎么收拾你?!眲㈧o捂了捂紅腫的臉,就要朝許霧撲去。
畢竟是警局,也不能鬧得太難看,警員連忙拉住了她。
劉靜與人打交道這么多年,這些道理還是明白的。
她理了理額前凌亂的頭發(fā),別到了耳后,沖著許霧張著血盆大口,“你一個沒錢沒勢的臭丫頭,還敢跟我斗?”
警員聽到她的話后,雙眸一閃。
許霧明白,劉靜雖然是對著自己說的,但實際上卻是故意說給那個警員聽的。
趨利避害是一個成年人的必修課。
欺善怕惡也是人性的弱點。
許霧不用想都知道警員會怎么為難自己。
“靜姐,先去醫(yī)院看看吧,這有我,你放心?!本瘑T賠笑著。
劉靜瞪了許霧一眼,隨即朝警員使了個眼神便離開了。
等送走她后,警員拉開凳子坐在了許霧的對面。
“叫什么名字?”
表面功夫還是要做的。
許霧老老實實地回答,“許霧?!?p> “槐城有家人朋友在嗎?”警員握了握筆,試探性詢問著。
許霧明白他這是在探自己的底。
家人朋友?
她曾經(jīng)把池宴洲當(dāng)家人,可他最后卻丟下她跟別的女人走了。
最后還是林裊裊來找她的。
可如今,連她也不在了……
許霧喉嚨有些哽咽,眼尾泛紅,眼眶蒙上一層水霧。
她攥著自己的手掌心,努力把眼淚憋了回去。
“沒有。”她冷冷地開口,仔細聽還能聽出些許顫音。
她的父母都不在槐城,就算不說實話,最后也會被識破。
還不如提前說。
“砰”
“注意態(tài)度?!?p> 警員聽到她的話后,立馬硬氣了,用力地拍了下桌子。
許霧蹙起了眉頭。
“你這可是故意傷害罪,現(xiàn)在還一副死不悔改的模樣?!本瘑T訓(xùn)斥著。
許霧看著他,臉上沒有任何表情。
“怎么不說話了?”
警員凝眸,有些慌了。
按理來說,這個時候了,要是沒人撐腰,怎么會這么淡定?
警員又翻了翻資料,半晌后才開口,“我看你婚姻狀況是已婚,你老公呢?”
許霧斂眸,攥了攥衣角。
“我是寡婦?!?p> “我老公死了?!?p> ……
“砰”
“總裁,夫人就在里面?!?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