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不止是她在博弈
如今這個女人懷孕,她又看到了希望,不得不囑咐著,“你得等瓜熟蒂落是個男娃后才能讓其他人有孕,這期間,必須得給我管嚴了?!?p> “是,孫媳謹記在心?!?p> 侯老太太又給了唐安逸一通賞賜才將人放回去。
漪紅出了侯老太太院門老遠才長舒了口氣,“夫人,老太太發(fā)怒也太可怕了。”
唐安逸看了她一眼,十四五歲的年紀,之前一直做著府里的粗活計,難得跟在人前,還不知事,提醒著,“跟著我在府里各處行走,需記得謹言慎行,否則得罪了人,我也難救你,你若是做不來,可與我說?!?p> 漪紅急忙認錯,“夫人,奴婢錯了,求夫人別趕奴婢走,奴婢會記住的,不會說錯話給夫人惹來麻煩?!?p> “孺子可教。”
等老太太的賞賜盡數(shù)到了安寧院,燕楊氏聽聞更是嫉恨,上一回的賞才過去沒多久,這回又送出去這么多。
這個老不死的,送出去的都是她的錢??!以后她去了,留下的不都是她的,這一送就送出去這么多。
她可是生下這侯府長孫的人,如今侯府僅剩的嫡系就只有燕南凌這么一條苗苗,將來還得靠她兒子替她摔盆,不討好著她點,反而看重那個野種,是老了,糊涂了,分不清這府里是誰當家了嗎?
這般想著,心里更是團著火,一個孝字壓在頭上,她無法對老太太做什么,但她那作為兒媳的就不行了,都沒點眼力勁,這怎么行。
當即使了人往安寧院去。
唐安逸看到燕楊氏院里的人時,心中就知道這是又要蹉磨她了,這還是在老太太賞賜后,這什么意思,已經(jīng)很明顯了。
燕楊氏作為如今這侯府后宅的實際掌權者,哪能不知道剛才發(fā)生的動靜。
她知道,踏出這步棋后,會讓侯府的兩位女當家人競爭更激烈,不過她不怕,她就是要先將侯府表面的平靜打破,才能將這灘水攪得更渾。
如果這人生注定是一盤棋,那就要成為執(zhí)子之人。
否則走到哪里都會被利益筑起的高墻桎梏住,在棋局的人又談何自由。
飛得再高再遠,只要手中的線不放,一樣被別人主宰著那沉浮的命運。
她來到這十幾載的經(jīng)歷無一不在告訴她,要努力去掌控自己的命運。
眼神堅硬的唐安逸讓人將東西清點登記在冊后才跟著嬤嬤離開。
唐安逸向燕楊氏請安,卻得不到回應。
整個人端著姿勢直到腳發(fā)麻,身子微微顫抖起來。
見人堅持不住了,燕楊氏這才放下手中的茶杯,“起來吧。”
“侯爺去南方了,你如今一個人在府內(nèi)也無事,不如就隨我到莊子上走走如何?”
“老夫人,夫人她......”漪紅的話沒說完就被唐安逸打斷了。
“好,不知道母親打算何時出發(fā)?”唐安逸自然不想要自己的計劃被破壞掉了,漪紅不清楚,她自己能不清楚嗎?不過看樣子燕楊氏還不知道,這樣也好。
“再過兩日吧?!?p> “是?!?p> 燕楊氏眼含厭惡地看著眼前這個身為她兒媳的女人,別人家的媳婦哪個對婆母不得恭恭敬敬,鞍前馬后的,極致討好。
只有她的兒媳婦,從過府以來就是這副姿態(tài),別看她什么都應好,可實際上呢,行事有自己的那一套,除了對她恭敬一些外,就別提什么孝敬之類的了,這次從老太太那得了這么多異寶,也不見記得她這個婆母。
果然鄉(xiāng)下來的就是不懂事,規(guī)矩都沒半分。
想起自家哥哥說的,侄子求學要拜大儒門下,他手頭比較緊,束脩希望她這個姑姑的可以搭把手,這些年她要維持侯府的日常開支外,還要貼補娘家,已捉襟見肘,嫁妝都去了大半,近來見到老太太給安寧院賞賜不斷,自然眼紅。
要說關系近,也該是她這個當兒媳的才是,那老太太還非得繞過她,盡數(shù)給了這個女人,這些年她執(zhí)掌侯府,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可這老太太就當看不見,這讓燕楊氏內(nèi)心實在難以平靜,但凡她懂事點,她手頭上的困窘就能解了,偏生就跟個木頭一樣。
看著眼前頗為閑適的唐安逸,燕楊氏就想給她添點堵,“侯爺今年也有二十一了,與他這般大年紀的,哪個不是當了父親了。雖說老太太想要嫡子先出生,隨了老太太的意也不是不可,但這后院也適時該添點人了。你這肚子若是一直不見動靜,這侯府也不能一直等著,我如今執(zhí)掌侯府,不得不為侯府的未來考慮,希望你能懂事點,也體諒一點,老太太那你平日里也多勸勸?!?p> 唐安逸眸光微沉,并不反對。
燕南凌于她就只是一個打長工的,無所謂有幾個女人,再怎么樣都不會越得過她,她現(xiàn)在要的是整個侯府,不可能率性而為。
“母親......”
燕楊氏就是想給她添堵,可不想聽她說別的話,一錘定音,“就這么定了,等侯爺回來也要張羅著納人的事,你先回去看看有什么合適的人選沒,若是沒有,到時候我再給你挑幾個,你帶回去。我乏了,你先回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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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燕楊氏的住處,漪紅十分不解地問著,“夫人不告訴老夫人你已經(jīng)懷孕這個好消息嗎?”
“府醫(yī)說了需要保胎,沒坐穩(wěn)前還是別四處說,省得空歡喜一場,你也記住了,知道嗎?”
漪紅不明覺厲,不愧是夫人,這考慮的就是和她不一樣,這換做是她,早就沉不住氣嚷嚷了,畢竟這侯府的第一玄孫,金貴得很呢,以后她也要跟夫人學習才是,要沉得住氣,要穩(wěn)重,跟在夫人身邊可不能讓她丟臉了。
“明白,夫人?!?p> 連著等了兩天,也沒再等到燕楊氏的傳喚。
唐安逸奇怪,不知道老太太在打什么主意,竟然瞞著府里人她懷孕的事。
她不是傻子,若非有人囑咐,燕楊氏早就得到風聲了,可現(xiàn)如今風平浪靜,就像是暴風雨來臨前的寧靜一樣,看來不止是她拿著這孩子在博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