瑤玥臺不愧是西州最大的青樓,鎏金雕飾,金碧輝煌,燈火通明,門口沒有艷俗的女子招攬客人,門內(nèi)卻有彩衣錦緞的女子像是禮儀一樣,歡迎著客人到來,陳祐初來到瑤臺月像是回到自己家中一樣,露出他紈绔的嘴臉,與那些女子虛與委蛇,一看便知這是花中老手。
“把你們這的花魁給小爺請出來,小爺有的是錢,小爺要聽曲,我這兄弟是個文人,找些漂亮的小娘子過來陪”說著便將一包沉甸甸的銀子甩老鴇面前。
“公子可有相熟的姑娘,如果有讓她來陪公子可好?”見錢眼開的老鴇和影視劇中的嘴臉都是一個樣子,只是,這個老鴇看起來是個狠角色,一進門他應(yīng)該都在猜測我們的身份了,絲毫沒有松懈也沒有怠慢。
“小爺?shù)谝淮蝸磉@西州的瑤玥臺,聽說這可是聞名天下的第一青樓,有絕色的佳人,有驚為天人的舞妓,也有遁世的琴師,總之,把你們的絕色之人請出來吧!”陳祐初演紈绔演的倒是入木三分,我給他個眼神讓他不得招人耳目,豈料他全程忽視,依舊如此。
“姑娘們,天字一號見客”老鴇的聲音悠長而洪亮,片刻功夫十來個異域美女齊刷刷的站在我們面前,但沐顏不在這里,來瑤玥臺就是為了和沐顏交換信息,然后讓她私下聯(lián)系林叔留下的暗衛(wèi),如遇不測不至于措手不及。但是她卻不在這里,我沖著陳祐初搖了搖頭。他頓時領(lǐng)會,大聲問:“都是這些庸脂俗粉嗎?莫非就沒有那種絕色佳人可以入我這小兄弟的眼嗎?”
“客官莫急,咱們瑤玥臺來了一位絕色佳人;今天所有客人都是沖著顏美人來的,顏美人一曲琵琶只彈于有緣人,公子們稍后,馬上我們顏美人就出場了”這老鴇語音之中可知絕非等閑之輩,面對陳祐初的刁難,絲毫不介意,而且應(yīng)付得當(dāng)。
語罷,便聽到一陣琵琶聲響起,只見一女子戴著一層輕紗,手握琵琶,青紫色的紗裙特別的仙氣飄飄,從天而降落在舞臺中央,伴隨著琵琶的樂點,空中飄滿了櫻花,此種景色在這西州荒涼之地甚為奇觀,看客們睜大眼睛,整個舞臺都感覺光芒萬丈。此刻,大堂之內(nèi)無人作聲,都被這突如其來的景色所折服。
“不曾想,這西州荒涼之地,竟有如此絕色佳人呢?”陳祐初一點不改其紈绔模樣。
“登徒子”紫璇輕蔑的看了一眼。
“你且聽我說完,即便是再絕色的佳人,也不及眼前人,自從遇見她,其它絕色皆無色”他意味的深沉的看了我一眼,或許別人都知道他心悅于我;但是,誰都不會相信這一切是毫無目的。畢竟,宣城王扼守門戶之位,雖獨立于四國,卻與周王朝有著千絲萬縷的聯(lián)系,至于其間淵源,大家可能是心照不宣。
一曲舞罷,場上所有觀眾看的如癡如醉,擲金臺上,都想一睹這舞娘的真容;畢竟,這荒涼的西州之地難得見此盛景。
“各位看官,不好意思,我們瑤玥臺的姑娘是自己挑客人,她不愿意即便是你揮灑千金她也不會陪您,各位爺進門的時候都拿的有號碼牌,今日,就由我來為姑娘抽取今日的號碼牌了!”這個老鴇一看就知道是來頭不小,坊間傳言是某位高官的遺孀,又蒙西州王照顧,況且這瑤玥臺本身也就是半商半官的場所;所以,那么多年立下的規(guī)矩,即便是西周王來也是要提前招呼!
“怎么?擔(dān)心見不到你的侍女嗎?”陳祐初一手端起茶盞,送到嘴邊,輕輕的品一口繼續(xù)說到:“不用擔(dān)心,都已經(jīng)安排好了,北陳和西州世代交好,所以,在這里我這個世子的頭銜還是有些用”陳昔雙手交叉于胸前很自豪的點頭。
紫璇很看不慣的說:“怎么,只有你家世子是有身份的嗎?我家小姐難道就很差??!”
我看了她一眼說:“快坐下嘗嘗這些點心,應(yīng)該是符合你的口味”這種無謂的爭執(zhí)是沒有必要的,況且此行西州是帶著任務(wù)的;此刻,想起來這些好像都是注定的一般,彷佛是有人操控這一切,否則,怎會有人知道我來西州并且精心設(shè)下這么一個局呢?
“天字一號間,恭喜幾位爺,今天就由瑤玥臺最美的姑娘陪你們喝酒聊天了”老鴇口中說出這些話之后,臺下議論紛紛:
“這天字一號間都是有頭有臉的客人才會入住,平時這間很少開的,這難道不是作弊嗎?”
“作弊,也是要靠實力的,不然你也做一個!”
“難怪看剛剛那四位爺舉止不凡,還有兩個公子細皮嫩肉的,看來是大有來頭,今天就喝喝酒、聽聽曲......”
樓下七嘴八舌的議論著,但是卻不見一人敢出來說此事不公,正當(dāng)我納悶之際,一個穿著一身紅衣的少年站起來說:“怎么,天字一號間了不起嗎?為什么她們可以坐天字一號間,還又偏偏就被你抽中了,這其中如果說沒有什么貓膩我是絕不會信的,不行,我今日就要見這舞娘,我要邀請她與她對飲”
所有人的目光都凝聚在她身上,只見她皮膚稍顯粗糙,五官卻非常精致,丹鳳之目熠熠生輝,高挺的鼻梁,疏朗的輪廓之下顯得很美,有著異域的風(fēng)骨,不似江南那般嬌小,語言之中透出一種豪放之氣,爽直的性子也讓人頗有好感。
“小姐,這又是一個女扮男裝逛瑤玥臺的呢”紫璇有點得意,感覺像是找到了同伴,而且這個同伴還竟然是如此的爽直性子,直來直往不藏著掖著。
“這位小公子莫急,請問您哪里覺得不滿意呢?”見多識廣的老鴇從穿衣打扮上似乎也看出這并非尋常人家的小姐,所以,故意拉長了那個小字緩解一下緊張的氛圍,隨后接著說道:“小公子覺得該如何呢?”。
“你們瑤玥臺的規(guī)矩我知道,就是選中了就去陪她們,可是這是在西州,就應(yīng)該遵從我們西州的規(guī)矩,比武來決定,要贏過我手中的鞭子才行”說著就跳上了剛剛跳舞的臺上,對著我們窗口喊道:“怎么,敢不敢下來和我比試比試呢?要想抱得美人歸還須得亮出些真本事才行”。
陳昔向前一步說:“公子,我去會會她”
想著陳昔在此刻站出來覺得這真的很有擔(dān)當(dāng),本來正打算欣賞一場武力值方面的對決呢?只見陳祐初看了他一眼說:“不必,我親自來”說著便縱身躍下。
“小姐,你覺得誰會贏呢?”對于武癡的紫璇而言,才不會去考慮背后的利益關(guān)系和身份地位,在她心里可能真的就是誰的武功更強更會信服誰吧!
我想陳祐初之所以出手肯定也是看出了這紅衣少年的身份,看穿了她女扮男裝的妝容才不讓陳昔與之交手,畢竟,這種地方,又能指出不公,有如此膽量和氣魄必將是王公貴胄了!若陳昔失了分寸,那豈不是在西州很難善了!
正在思索之際,陳昔不屑的說了一句:“我家公子,師承名門,授業(yè)師傅乃是已入天人之境的劍仙——趙長青,江湖百曉生的武學(xué)榜位居前三,公子自幼隨其上山勤學(xué),武功自然不容小覷,在我們北陳誰不知道我們世子是劍仙徒弟,武學(xué)奇才,北陳第一人,況且這一路上若不是我們公子暗中保護,你們能那么輕松的躲過各種勢力的攔截嗎?”陳昔頓時覺察失言便不看我們,目光盯著在臺上東躲西躲得世子。
“哦!他是趙長青的徒弟,北陳第一人?”紫璇可能是因為沐顏得原因?qū)@位世子充滿了莫名得敵意,挑釁得語氣之中帶著一些不屑一顧。
“怎么?你是在懷疑我家公子的實力嗎?”陳昔護主心切似乎要惱了。
我們的交談似乎影響到臺上的比試,陳祐初左右閃躲而不出手,余暉之中在注視著我們,那刁蠻的“小公子”似乎看到他的軟肋,直接一個鞭子朝我們抽過來,嘴里呵斥道:“我倒要看看要保護的是何許人”。
在鞭子抽向我的那一刻,陳祐初挺身擋在我面前,不等紫璇反應(yīng),便將危機解除,一只手穩(wěn)穩(wěn)的抓住鞭子,一只手在拔出了藏在腰間的長劍,冷聲說道:“郡主,別來無恙,請收手吧!”言下之意,如果再糾纏不休便不會客氣。
“既然已經(jīng)猜出我的身份,那還不將今晚這舞娘讓出來,這樣不至于傷了和氣?”大家都知道瑤玥臺明面上是西州最繁華之所,胭脂之地,但是大家也是清楚,這里更是四國消息的集散之所,瑤玥臺一擲千金,并不單單是與姑娘們的一度春宵,而是其中的消息的價格。
“郡主,還請尊重這里的規(guī)則!”陳祐初并未打算讓,但是礙于身份還是在與之交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