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凡星望月

第二章 表白

凡星望月 戴蒙德 2003 2024-09-28 11:39:37

  已是晚上9點,再不回去,學(xué)校就要關(guān)門了,兩人在校園里意猶未盡。

  戴琳上了公交車,程義還依依不舍地給戴琳揮手。

  回到宿舍,戴琳躺在床上,一幀一幀地回憶今天和程義在一起的甜蜜時刻,這是她從未體會過的一種幸福,一種不同于親情的幸福簡直要美得溢出軀殼之外。

  第二次見面,則是程義選擇來到戴琳的學(xué)校,二人在學(xué)校邊的特色小餐館用過晚餐,一同漫步在幽靜的校外林蔭小路上。天空在夜色幕布中隱去湛藍,幾顆四季常青樹因微風(fēng)的停歇,放松了沙沙作響,二人同頻地踩著腳下的青石人行路,仿佛是領(lǐng)略著屬于他們的人生青春跑道。

  “戴琳?”

  “嗯?”

  “我不是一個浪漫的人,你會嫌棄我么?”程義有些忐忑。

  戴琳噗嗤一笑,“你說得這句話,不就很浪漫么?”

  程義無語,過了好一陣子,從書包里掏出一盒精心包裝過的一毛絨玩具,“給你的,我不會包裝,請店里的服務(wù)生給包好的,你別……”

  “這是什么……“,戴琳好奇,

  “女孩子不都喜歡這個么”,程義木納地回答。

  戴琳接過禮物,俏皮道“那我現(xiàn)在看,還是回去看?”

  “都好”,程義微笑。

  戴琳抑制不奇,輕輕地打開了層層包裝,原來是一只帕恰狗公仔,

  “嗯,不錯,我很喜歡”,戴琳用纖細的手指輕輕地撫摸著帕恰狗的耳朵。

  熱戀中的人,是最難舍心尖上的人的,兩人開始約定每周見面一次,但兩人根本控制不住自己的心,總是找著各種理由在每周的中間與對方見上一面,這種感覺看起來可笑,但甜蜜卻是不言而喻的。

  一次程義晚上下課后,過來看戴琳,不想回去路上下起了大雨,程義淋雨著涼了。晚上戴琳給程義打電話,聽到程義不停的咳嗽,戴琳竟有些心疼、后悔得直掉眼淚,輾轉(zhuǎn)一夜未眠后,天還未亮,戴琳就熬了姜糖水,打的來到程義的學(xué)校,托舍友送了上去。并等程義起床洗涮后,帶他去了醫(yī)院打點滴,這是戴琳第一次近距離地照顧程義。程義出院后,程義竟然沒有任何暗示地牽起了戴琳的手,這一理工直腸男的舉措,著實讓戴琳吃驚不小,“哎,隨他去吧……”,戴琳幸福地也顧不上耳根發(fā)紅了。

  晚上回到宿舍,戴琳甚至有些憧憬她和程義未來,兩人雖然都出身草根,但都有一份穩(wěn)定的工作,婚后有一個漂亮的孩子,有一個幸福的小家;或是程義讀博,戴琳則選擇工作,掙錢養(yǎng)家支撐他讀書,想著想著,戴琳自己竟傻傻地笑了。但笑著笑著,又擔心起來,程義的父母會認可自己嗎?自己的個頭不高挑,家境也一般,在這個農(nóng)村出來的大學(xué)生找媳婦就要找高挑的理念的影響下,他的家人會不會嫌棄自己?而且自己還來自農(nóng)村,想著想著竟自卑的不能自已。

  “哎,如果自己再高挑一點該有多好,如果自己長得再漂亮一些多好”,多俗的想法,戴琳把玩著帕恰狗公仔自言自語,“時間不能倒流,人生沒有重來”,自己長得不夠高挑,是因為小時候家里的條件差,別說吃好,就連吃飽都要靠玉米粉在青黃不接的時節(jié)補充,但值得慶幸的是,在那樣艱苦的環(huán)境下,自己的父母還是咬緊牙關(guān)讓自己堅持讀了書。

  看到程義時,戴琳開心不已,看不到程義時又患得患失,或許這就是《詩經(jīng)》里所說的:愛而不見,搔首蟜躕吧。

  “戴琳,你這是怎么了,好幾天了,看你傻呆呆的……”同學(xué)張惠毫不留情。

  ”是么……“被人察覺到心思是最不好意思的。

  “付大偉給我提分手了,我心里難過,你請我吃飯安慰安慰我吧”張惠真不拿自己當外人

  “這是對別人提分手的懲罰么嗎?連散伙飯都沒混上?”戴琳白她一眼。

  “我一向奉行重色不重友,難過找朋友,看來真是明智之舉呀”

  “付大偉為什么給你提分手?不是天天孟不離焦,焦不離贊么“兩人在校門口的桃園餐廳點了兩個菜。

  “啥叫孟不離焦,我的愛情這么粗陋么”

  “都分手了,讓我請客,還不能讓我吐槽一下?”

  “你是老板,你有理”張惠表示無奈,“這不是快畢業(yè)了吧,他父親給他安排了一個在大型跨國公司實習(xí)的機會,付大偉被公司一高層領(lǐng)導(dǎo)的女兒看上了,聽說還給解決正式員的身份……”

  “是我們太單純了,還是別人經(jīng)過高人指點,都對現(xiàn)實頓悟了,……'戴琳感傷,也許她和程義的愛情在經(jīng)歷感情和利益的抉擇時,也會飄然落地,黯然消散。

  這一年快國慶節(jié)的時候,程義的叔叔出差到海市,順便過來看他。當看到程義摟著戴琳并肩走在校園里的時候,程義叔叔吃驚不小。程義讓戴琳一塊去吃飯,但戴琳拒絕了,因為她發(fā)現(xiàn)程義的叔叔看到他們兩個在一起時,是驚訝而不是驚喜。

  “剛才那個女孩是你女朋友么?”

  “嗯……,才認識的“

  程義叔叔想了想,“你媽是個愛面子的人,你在村里又是第一個大學(xué)生,人也長得高大英俊,你媽肯定對未來的兒媳婦要求很高,我看你找得這個女孩人品不錯,但是個頭不高,你要有心理準備,你媽的那關(guān)不知能不能過”,坦誠地表達了鄉(xiāng)下人的想法。

  第二天,程義又約戴琳,

  “戴琳,您在忙什么?”,程義問,

  “噢,沒什么,在宿舍里看書呢”,戴琳有些提不起精神。

  “怎么了,心情不好?”,程義關(guān)切地問。

  “沒有,沒有”,戴琳強顏歡笑,“昨天,和叔叔吃飯聊得還好吧?”

  程義心里咯噔一聲,因為叔叔昨天看到戴琳后,表達了自己的想法。

  “挺好的,都是聊得村里的一些事”程義故作鎮(zhèn)定。

  “嗯,那就好”,想到程義高大英俊的外表,和自己并不高調(diào)的身材,戴琳感覺很自卑,很不踏實,她越來越有一種預(yù)感,這段感情會被外力所阻斷,很可能沒有結(jié)果。

  “程義,你很優(yōu)秀,我覺得你還可以繼續(xù)深造,不要為眼前的一些事情所牽絆……要不咱們一塊考博吧,讀博士后,人生的舞臺會更大,選擇的機會也會更多”,

  “嗯,我會認真考慮的”,程義故作開心地說,本來程義是無心考博的,他只想快找一份工作,有一個安穩(wěn)的生活,能夠掙錢回報父母。

  接下來的幾天,程義每天都給戴琳打電話,虛寒問暖,越是這樣,戴琳反而覺得不踏實。一天,戴琳終于忍不住對程義說:你們家的人,都長得身材修長,我個頭不高,長相自認平平,你父母,會不會看不上我?”

  “怎么會呢,我沒覺得你不高,再說我的事情,我自己做主……”,

  “噢”,這一句話讓戴琳稍稍踏實了一些?!安豢煞裾J,我確實很喜歡你,但我還是覺得以你的條件,你應(yīng)該找一個更好的,我總感覺自己配不上你……”,戴琳壓抑自己的自卑和感傷。

  “你本身也很優(yōu)秀啊”,程義反而有點不堅定了。

  “程義,我是很認真地給您說,就是因為喜歡你,所以希望你擁有更好的……”,戴琳顯得有些激動。

  “我明白,咱不討論這個問題了,走,今天我?guī)憧措娪叭?,《傲慢與偏見》和《呼嘯山莊》,你選哪一個?”。

  “要不看《呼嘯山莊》吧……”,戴琳挽著程義的手,兩人幸福地走進影院。在影院門口,程義買了一桶爆米花,兩杯奶茶,兩人找了一個安靜的角落坐了下來,享受著熱戀中的年青人那獨有的幸福時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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