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人怎么能勾心斗角成這樣?
“你現(xiàn)在最重要的,就是把定安將軍府的人,收服得服服帖帖。
你們是名義上的一家人,在媽媽找到讓你回來的辦法之前,我希望在大兆朝你也能有親人的陪伴?!?p> 江蕓是懂打一棍子給個甜棗的,最后竟然開始煽情。
“幸幸,放心,一切有媽給你兜底!”
江幸幸抹了一把臉頰,仿佛有淚水劃過。
真是討厭死了!
突然這么母女情深干什么?!
“將軍府抄家的時候,你傳過來的那些鍋碗瓢盆,刀槍劍戟,外加床,我明天會挑一兩樣去請文玩方面的專家掌眼。
如果專家那邊能鑒定出是古董,那咱們這生意就可以開始做了?!?p> **
【嘿嘿,那個帶奶孩子的漂亮女子,我聽說她肩上有有朵小梅花!】
【聽見水聲了沒?她是不是在洗澡?老樟樹,你伸根枝條進去,看看是不是真的?!?p> 【好啊~我伸~我伸~不行,窗戶關(guān)的太緊了,枝條推不開?!?p> 【你咋這么沒用?】
【你怎么知道她肩上有朵小梅花?】老樟樹疑惑。
跟它長在一起的是棵枇杷,嘚瑟的搖了搖葉子——
【我不僅知道這個,我還知道,她以前其實是個青樓女子哩。而且就在資縣,還有她曾經(jīng)相好的恩客!】
【她是盛京將軍府的貴夫人呢,你說她咋嫁進去的?。俊?p> 【在咱資縣,最低賤賣苦力的男人都不會娶青樓青女子的?!?p> 江幸幸住的下房窗外就是一棵枇杷樹,李解語帶著景寶住她隔壁,窗外是棵老樟樹。
江幸幸聽見外面兩棵樹“說話”,特意豎起耳朵聽了聽。
不聽不打緊,一聽還真是八卦中夾著要命的秘密……
【縣衙里種著我同族,它說縣令跟師爺不是什么好人,明天打算干件大事!
那個將軍府的貴夫人,會有大麻煩嘍!
唉,真是搞不懂,人怎么能勾心斗角成這樣?!?p> 枇杷樹很感慨。
江幸幸悄悄把窗戶推開,偷感十足:“要不你再好好說說,他們打算干什么大事?”
【咦,你聽得懂我們說話?】
江幸幸趴在窗戶上:“嗯吶?!?p> 【告訴你也可以~】枇杷樹想了想,【但我有要求的。】
“什么要求?”
【我饞童子尿了,現(xiàn)在年成不好,大家連尿都憋回家種地,已經(jīng)好久沒有人在我底下尿了……】
江幸幸:“……”
猥瑣!
一棵樹怎么能猥瑣成這樣?!
這枇杷樹邊說還邊意猶未盡,仿佛在回味以前。
一旁的老樟樹也搖了搖樹葉:【我也有點饞?!?p> 江幸幸感覺自己為了李解語,耳朵犧牲頗多。
但她還是捏著鼻子答應了……
不就是童子尿嗎?
景一,景最,景義三個小蘿卜頭,明天一早全都給她蹲樹底下尿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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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
江幸幸偷偷摸摸從房里出來,然后敲響了隔壁的房門。
李解語在得知門外是江幸幸后,才敢開門。
“六弟妹,這么晚了,找我什么事呀?”
江幸幸一個閃身就鉆進李解語房里。
“有些話不方便在外面說,我進來聊。”
進來后。
江幸幸:“夜深了,我急著睡覺,所以長話短說。”
如果是熟悉江幸幸的人就會知道,她的長話短說,那是真的短!
李解語還沒反應過來,就只聽得江幸幸直截了當問她:“三嫂,你從青樓出來的?”
“六……”李解語當場怔愣住。
眸中驚怒交加。
“六弟妹,你怎能憑空污人清白?”李解語明顯有些色厲內(nèi)荏。
而且她眼神完全不敢跟江幸幸對視,一看就知道,她心虛。
“三嫂,你先別急著遮掩,我過來問你,并沒有任何惡意。
已經(jīng)另外有人知曉了你的過去,并且打算借題發(fā)揮,整個定安將軍府的名聲上潑臟水。
你確定,你還要隱瞞嗎?
若是現(xiàn)在告訴我,我好歹還能跟你一起提前想辦法。”
李解語眸中閃過一絲掙扎。
“景寶的奶粉快喝完了吧?如果我是你,我會選擇堅定不移的相信我,畢竟這一路上我除了幫你,并沒有害過你?!?p> 江幸幸一句話直擊要害。
對帶奶娃娃的母親來說,對自己孩子好的人,純天然的要多幾分信任。
李解語把心一橫:“……是?!?p> 她閉上眼,深吸一口氣,目光中帶著恍惚和懷念。
“我確實出自青樓,而且是邊疆最末流的窯子,連正兒八經(jīng)的青樓都算不上?!?p> 窯子接的,是販夫走卒,絕大多數(shù)恩客只給得起銅板,連碎銀都拿不出一塊。
“我本是鴇母的親女兒,一開始時并未賣身。直到后來有客人,開出了讓我母親無法拒絕的價錢,她便逼著我接了客?!?p> “你一定很好奇對不對?就我這樣的出身,景歸是怎么看上我的……他是世家貴公子,身份高貴的小將軍,竟會娶我為妻……”
李解語確實愛極了景歸,哪怕只是提起他的名字,眼神里都充斥著愛意。
秘密在心中隱藏太久,她忍不住想分享。
江幸幸給她做了一個暫停的手勢:“三嫂,我確實好奇,但是關(guān)于你跟景三哥的情路下次再說。
既然已經(jīng)確定了你的身份,那就得提前布局。
我再多問一句,你肩上,是不是有一朵小梅花?”
李解語瞬間面色凝重:“是有?!?p> “而且除了景歸,我母親,還有曾經(jīng)的恩客外,再無其他人知道?!?p> “六弟妹,你剛才說,有人想利用我曾經(jīng)的不堪給定安將軍府潑臟水,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我又能做些什么?”
她現(xiàn)在心里慌得很。
以前景歸將一切都打理好,現(xiàn)在她就像失了主心骨。
如果因為她的骯臟不堪,讓定安將軍府蒙羞,那她還不如今晚就一頭碰死!!
“你能做什么啊……”江幸幸想了想。
嘿,還真沒李解語能做的。
景寶還小,晚上連夜奶都沒戒,根本不能離人。
李解語只能待在房間里陪奶娃娃……
“有!三嫂,你就負責對著鏡子練習表情?!?p> 江幸幸從懷里掏出一面小鏡子,不用懷疑,這也是她媽投喂的。
畢竟她臭美,時不時就要掏出鏡子照一照。
“你要確保,不管出現(xiàn)什么情況,都得一口咬定你是高門貴女,別人說你出身青樓,那都是污蔑。
你表情上不能露出一絲破綻!要堅定不移,比誰都昂首挺胸,能做到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