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9 朧月樓
花樓?
難道是她以為的那種吃花酒醉臥美人鄉(xiāng)的青樓?
堂堂王子大白天請她去青樓喝酒?著實是件新鮮事,她不去豈不可惜了?
去開開眼也好。反正無聊中。
齊烈見她在考慮,忙催著:“走吧,牧姑娘。我們的馬車就停在前面不遠的路邊?!?p> 原來他們是坐馬車出門的。有兩個士兵守在馬車旁。
她跟著他們上了馬車。
齊烈不知是不是為了緩解尷尬,總找話題跟她聊。
“牧姑娘你不是涏城人吧?”
“不是。”
“你家住哪里?”
“老家很遠?!?p> “你在涏城的住處是?”
“沒有固定居所?!?p> “那你今晚住哪里?”
“客棧?!?p> “哪家客棧?”
齊烈問的太詳細了,她不愿再回答,皺了下眉頭。
齊烈見她有些不耐煩,便道歉:“抱歉,我沒有窺探你隱私之意。我只是想多了解你一點?!?p> “牧姑娘,我看得出來我弟弟是想跟你做朋友。你莫要見怪?!饼R敏替齊烈解釋一下。
她不好意思地擺擺手,“我沒有怪三王子的意思啊。只是……我是外鄉(xiāng)人,在此處不多做停留?!?p> “牧姑娘看上去的確不像我西瓦國的人?!饼R敏頷首。
齊烈說:“牧姑娘,今晚你搬到我府上去住吧,不用再住客棧了。我派人為姑娘安排客房?!?p> 額,要不要這么客氣?
齊烈上次送她披風,她已經(jīng)接受。這次邀請到府上去做客,她可不能接受了。
“三王子,你太客氣了。我住客棧挺好的,不必麻煩三王子?!彼龍远ň芙^了。
齊烈略有些失望地哦了一聲,再想不到什么托辭請求她答應。
齊敏看了看齊烈,心下大概明白幾分。
笑道:“牧姑娘果然非比尋常,自己決定的事情就不會輕易改變。又長得這般貌美,還有打妖怪的本事。怪不得有的木頭疙瘩芳心暗許,一見鐘情?!?p> “……”牧水綺不明白她說的什么意思,誰是木頭疙瘩?
一抬眼,看到齊烈面露尷尬,臉色緋紅。她仿佛明白了齊敏說的話。
齊烈對她一見鐘情?
匪夷所思。
她不過是偶然的機會得到妖丹,開啟三絕火的技能。要不然她早就成了妖怪的腹中之物,怎么還能打死妖怪成為人們說的英雄。
“我其實就一普通人,非常平凡。長公主謬贊了?!彼埠軐擂巍?p> 后面姐弟倆跟她聊天,她有一句沒一句搭著,一邊掀起小窗簾子往外瞧。
不經(jīng)意間,好像在街上看見易堯的身影。
定睛一看,易堯和一個滿臉胡子的壯漢走在霜花街上。
這位壯漢是什么人,易堯怎么跟他在一起?
說來也怪,她總覺得這壯漢除了外貌跟冰幽一點不相關,氣質(zhì)卻極為相象。
易堯不在冰塋待著,出現(xiàn)在涏城做什么?
冰幽一個人留在冰塋中了?
腦袋里一堆小問號。
長公主的馬車高大華麗,所到之處皆有平民觀看。人們都知道這是貴族之人的馬車,卻不知道車上的人的身份。
馬車靠近易堯他們時,她想叫一聲易堯,話到嘴邊又停住了。
如果易堯知道她來了玄域,應該會告訴冰幽。
莫名地,她不想讓冰幽知道她來了。
她想冰幽應該不會在意這種小事兒。
她對于那位活了兩萬多年的神仙,簡直就是一個無知小兒,一點存在感也沒有的吧。
還是別去打擾人家,免得惹人心煩。
想到這兒,她把簾子放了下來。
聽到車轱轆的聲音,易堯正要回頭看馬車,剛好看到她放下簾子。
“咦,我好像看到了牧水綺?!币讏?qū)Ρ恼f道。
冰幽面色微怔,左右顧盼,問:“哪?”
“好像在馬車上?!币讏蛑钢呀?jīng)走過去的馬車。
“那是皇族的馬車?!北膹鸟R車頂上面的裝飾物認出來。
雖然不知道車里坐的是何人,但一定是皇族中人。
皇族的馬車車頂寶石顏色為紅色。
易堯說:“可能是我看錯了。她怎么可能會認識皇族的人?!?p> “回冰塋?!北淖咴诹饲邦^。
易堯默默地嘆了口氣,多想再玩兩天。
愉快的假期來也匆匆去也匆匆。
涏城最好的花樓名叫朧月樓。
牧水綺隨齊烈他們走進富麗堂皇的樓里。
跟她想象中不大相同,花樓并不是青樓。
而是才藝表演的會所。
有才藝的人可以在這里展示,領取朧月樓發(fā)的酬金,也不用陪客人喝酒。
因為表演之人并不屬于朧月樓,他們是來兼職的。
若不想暴露身份,還可以戴著面具去表演。
牧水綺心想,以后她若是在玄域沒錢花了,來這里面試一下?;蛟S能表演個才藝,掙點錢養(yǎng)活自己。
唱歌跳舞,拉二胡,吟詩作對她都會。從網(wǎng)上隨便學學,信手拈來。
齊烈是朧月樓的???,應該是至尊VIP客戶,有固定的廂房享用。
服務員一見到他,鞠躬,領他們上二樓的廂房入座。
不一會,上好的茶水點心一概奉上來了。
她嘗了一下這些沒見過的精美點心,味道真是不錯。
都是甜的。
她低頭看手里的桂花堅果糕,跟桂花糍粑完全不一樣的口感。
心里也是奇怪,第一反應就是想買回去給冰幽嘗一嘗。
呵呵。
她立刻打消這個念頭。
齊烈見她盯著桂花堅果糕:“你喜歡這個糕點?”
“還好?!?p> “來人,再上兩碟桂花糕?!饼R烈對朧月樓的小二說。
不一會,桂花糕送來了。
她卻沒再吃。只喝茶水,看看樓下中臺上的人彈古箏。
是一個男子在表演。彈的極好聽,臺下的人都在為他叫好。
她不懂他彈的曲子,只覺得悅耳動聽,挺襯當下的春景。
男子長得很漂亮,像女子一般的漂亮。穿的也漂亮,顏色鮮艷奪目。
像一只花狐貍。
從別人的反應來看,他應該經(jīng)常在這里表演才藝,知名度很高。
觀眾們喜歡他,不止于他的樂技,還有人為他的容顏傾倒。
這不,有女子從隔壁的廂房喊他的名字,也不顧他人目光。
“陳澤——陳澤——”女子朝樓下表演臺扔去簪花。
她噗嗤一笑,探頭對那女子說:“美女,你直接說出來啊,說你喜歡他。光叫名字,他不會理你的?!?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