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這輩子就是個操勞命
江呦呦回程途中一點沒搭理白虎,她單方面決定暫時跟他斷絕關(guān)系五分鐘,鼠鼠可不是那么好哄的。
底下一直沒傳來求和的聲音,鼠鼬的兩只爪子蠢蠢欲動地向白虎的耳朵伸去。
原本耷拉著的圓潤倒三角突然立起,在鼠鼬靠近的那一刻往兩邊散開。被激起勝負欲的江呦呦大半個身子撲了上去。
白虎的喉嚨發(fā)出“呼嚕?!钡穆曇?,警告地拍了一下鼠鼬,“吼——”
不許胡鬧。
江呦呦充耳不聞,依舊玩得不亦樂乎,她今天一定要摸到白虎的耳朵。
白虎的耳朵比想象中的還薄上一層,鼠鼬的小爪子來回地在上面揉蹭,絲毫不顧及到底下氣血上涌的某只。
白虎在靠近山洞的前一刻停下腳步,周圍漫天的陌生氣味令他十分不喜,光明正大入侵自己的領(lǐng)地。
將鼠鼬安置在安全的地方后,立馬小心翼翼地向山洞里走去,對方殘留下的氣息一直向里面延伸。
江呦呦不明所以,但是她也做不了什么,只好自己乖巧地靠坐在樹枝上等著白虎來接自己。
只聽見山洞里突然傳來一聲慘叫。
江呦呦下意識捂住自己的眼睛,鼠鼠還小,不能看血腥的場景。
“吼吼——”
沒事下來吧。
鼠鼬毅然決然搖頭,“等你處理完我再下來。”
白虎拿她沒辦法,只能轉(zhuǎn)身進洞里將已經(jīng)一動不動的某只拉到外面,又特地拿了一些草將里面的血漬處理干凈。
“吼吼——”
江呦呦拿開捂住眼睛的手,麻溜地從樹上蹦下來,“那個是什么東西???”
算了,問了她也聽不懂。
鼠鼬依舊還是忍不住好奇地想要伸過腦袋張望,被白虎爪子死死擋住,氣沖沖地盯著對方,“為什么要攔著我?”
“吼吼——”
不是害怕嗎?別看了。
老父親心態(tài)的白虎越發(fā)心累,為什么自家孩子如此善變。
江呦呦仔細盤算了一下,其實也沒有那么好奇,前天那頭黑狼的慘狀依舊歷歷在目。
“鼠鼠餓了,要吃飯?!?p> 江呦呦捂著肚子,可憐兮兮。
白虎的鍋鏟恨不得掄冒煙,火堆就一直沒熄滅過,持續(xù)不間斷地上班。
魚和螺絲早就在河邊處理干凈,加了蘑菇后燉煮半個小時,不一會兒奶白的湯底泛著香甜的氣味。
鼠鼬的小鼻子聳動,猛地吸了一大口,“好香好香,是幸福的味道?!?p> 江呦呦掏出自己的大飯盆遞到白虎面前,“快給鼠鼠打飯。”
白虎看著比江呦呦整只鼠鼬還要大的飯盆,沒看出來胃口還不小。
“吼吼——”
再等一會兒。
江呦呦只能勉強地爬回床上,眼珠子一刻不停地盯著“咕嚕咕?!泵芭蒴~湯,饞的快流哈喇子。
白虎只撒了一點點的鹽調(diào)味,魚肉本身的香味加上蘑菇的鮮甜已經(jīng)足夠了。
獸世大陸的魚肉不比聯(lián)邦,基本上沒有腥臭味,純天然無添加活蹦亂跳的可怕。
聯(lián)邦的快速發(fā)展導(dǎo)致環(huán)境污染,生態(tài)平衡遭到破壞,現(xiàn)存的動植物肉質(zhì)根本難以下咽,還有大量毒素堆積。
說起來江呦呦還是白虎實驗的小白鼠,論一個完全沒有開過火的老虎做飯能吃嗎?
答案是:可以。
不僅可以,鼠鼬甚至還想把鍋一起吃掉。
無疑就是鼠鼠有點餓。
白虎看著狼吞虎咽的江呦呦,孩子之前是沒吃飽飯嗎?他記得投喂了不少水果,怎么一點沒見肚子鼓起來。
發(fā)覺一直在盯著自己的江呦呦背過身,誰都不可以跟鼠鼬搶飯吃。
將一大鍋魚湯全部塞進肚子里的鼠鼬癱軟在床上,有鏟屎官就是好,再也不用擔(dān)心吃不飽。
鼠鼬打了一個非常響亮的“嗝”,都怪臭老虎做飯?zhí)贸?,一個不小心就吃過了。
她決定明晚少吃一口。
江呦呦四肢攤平在床上,腦子里開始胡思亂想,這一天下來什么都沒干,就光顧著吃。
太有罪惡感了。
如此想到的鼠鼬慢悠悠坐起,不如看看有什么能幫忙的,順帶消消食好睡覺。
“吼——”
你來做什么?
一轉(zhuǎn)身發(fā)現(xiàn)自己屁股后面又跟著不懷好意的鼠鼬,白虎心里忍不住受累,小祖宗又想要干什么。
江呦呦試圖接過白虎手里的碗,“我來幫你洗吧?!?p> 總讓鏟屎官一直做飯洗碗多不好意思,長時間躺著確實挺容易積食的。
白虎沒拒絕對方的好意,他倒要看看鼠鼬到底賣得什么關(guān)子。
江呦呦沒洗過碗,小爪子抱著碗還有些茫然無措,鏟屎官竟然真的就讓她洗碗了。
鼠鼠風(fēng)中凌亂.jpg
“你真的舍得讓鼠鼠洗碗嗎?”
白虎還特意給江呦呦挪開了一個巨大位置,饒有興致地站在一邊看著。
從鼠鼬的眼中看到明顯的震驚,到最后忍辱負重地接受,“鼠鼠我真的好苦呀~”
江呦呦的爪子與大碗比起來明顯迷你的可愛,嘴巴不停地上下開合,不知道喋喋不休些什么。
一大一小對視了將近一分鐘,江呦呦率先敗下陣來,不就是洗個碗而已,這有什么困難的。
她一定要讓鏟屎官大吃一驚,鼠鼠才不是一個只會干飯的貪吃鼠。
江呦呦鼓著腮幫子,倔強地拒絕來自白虎的幫助,“我自己可以的。”
碗里殘留著魚湯,一時不察滑溜溜地從爪子邊擦過,“九敏?。 ?p> “啪啦——”
碗掉到地上傳來巨大聲響。
江呦呦兩只耳朵瞬間耷拉下來,整個人都喪喪的,“我不是故意的?!?p> 活沒干好,還擔(dān)驚受怕的鼠鼠頓時emo住了。
至此她想明白了一個道理。
她并不適合干活,只適合當皇帝。
天天只需要吃上供的滿漢全席就行,不需要考慮其他的任何事情。
江呦呦低頭沉思,得虧她大哥給她的飯碗質(zhì)量不錯,不然都不夠她摔的。
“吼吼——”
玩去吧,別在這添麻煩了。
鼠鼬故作傷心,“嗚嗚嗚……”
我裝的。
以后終于有理由可以不洗碗,臭白虎也不會讓她主動干活了。
想想都開心,不能被對方發(fā)現(xiàn)。
鼠鼬強行壓下想要上揚的嘴角,實在是想想都令鼠鼠興奮??!
原本已經(jīng)進入收尾階段的白虎,又只能任勞任怨地開始整理江呦呦造出來的“爛攤子”。
他這輩子就是個勞碌命,給那無良主人打破白工,現(xiàn)在撿的小崽子也不是個好“伺候”的。
等一下……
他怎么完全沒有這段記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