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你膽子不小啊
阮嬌嬌被扣住雙手,嘴鼻也被一只手掌捂住,身后是冷冽的氣息,無形的恐懼從頭頂傳遍全身。
縱使阮嬌嬌經(jīng)歷過不少事,但此時腦海只有一個詞:
危險。
不想死的本能使得阮嬌嬌拼命掙扎,但是憑著她這點力氣,簡直就是蚍蜉撼大樹。
“你膽子不小啊,敢闖入我的地盤,嗯?”
耳邊,一道清冷低沉的聲音響起,伴隨著一股火熱的氣息噴灑在脖頸處。
阮嬌嬌一顫。
這個聲音……是他!
他的手掌很大,她被捂著無法呼吸,感覺肺部在一點一點失去空氣。
“唔……”
阮嬌嬌掙扎著,發(fā)出細(xì)小的嗚嗚聲,直到一點一點沒有了力氣。
而身后的男人,并沒有放開她,低著頭,那眼神仿佛在欣賞著什么,嘴角微微揚(yáng)起一抹嗜血的微笑。
忽而,一股熱流落到了傅芷年的手背上。
阮嬌嬌落淚了。
傅芷年愣了一秒,緩緩松開手,滑到了她的下巴處,虎口扣住她的下巴,迫使她抬起了頭。
“咳咳!”
阮嬌嬌仰著頭,一邊咳嗽一邊重新呼吸空氣,白皙的臉頰已經(jīng)被他捂著紅了一片,那小嘴微微張著,加上那泛著淚光的狐貍眼,傅芷年看著覺得下腹一緊。
從未有過的感覺。
無人不知傅芷年不近女色,是清心寡欲的冷面佛子,但沒人知道他的一個秘密。
他有隱疾。
一開始,他并不知道自己有這方面的問題。
直到巴結(jié)他的人或者他的好友,把一個又一個絕美驚艷的女人送到他床上,而他非但沒有那方面的沖動,反而生起一股又一股的惡心。
他找到了家庭醫(yī)生,但是檢查之后,醫(yī)生告訴他。
他有那方面的隱疾。
不信邪的傅芷年,又找了很多女人,都沒有任何效果。
甚至,他都懷疑自己是不是性取向不正常,找了幾個男的。
結(jié)果,還是一樣。
傅芷年妥協(xié)了,他為此郁悶了好一段時間。
本來以為要孤獨終老了。
可現(xiàn)在,這種從未有過的感覺,從尾椎直傳到頭頂,酥酥麻麻的。
那是一種想要立刻把人按在床上的沖動。
阮嬌嬌感覺自己的肺部終于活過來了,剛才還以為自己真的要死掉了。
她回過神來,就對上了一雙熾熱又危險的目光。
他的眼睛,是修長微微上挑的丹鳳眼,與他完美的五官相得益彰,高挺的鼻梁上有一顆小痣。
這個男人,又帥又美,還帶著一股莫名的邪氣。
傅芷年在死死得盯著她,就像是看著獵物一樣。
忽而,他唇角平平,扣著她下巴的虎口,微微加了些力氣。
阮嬌嬌吃痛地皺了皺眉,目光回籠,才發(fā)覺自己此刻正在被他禁錮著。
雙手被他一只手鉗住了,后背抵在他的懷里,自己身高一米六八,在他懷里,卻只是勉強(qiáng)夠到他的肩膀。
而這個姿勢,略顯曖昧。
“二……二叔,我疼……”阮嬌嬌鼓起勇氣,嬌聲訴疼。
傅芷年被她這一聲“二叔”弄得心猿意馬,那種感覺愈發(fā)強(qiáng)烈。
但作為商人,克制是他的本能。
傅芷年緩緩松開手,阮嬌嬌得到解放之后,趕緊遠(yuǎn)離了他的懷里,往前面走了兩步。
她的手腕處,已經(jīng)紅了一圈。
傅芷年攆了攆指腹,似乎在回味剛才的手感。
阮嬌嬌乖巧站在他的面前,像是做錯事的小孩子,低著頭道歉。
“二叔,我不是故意來你這里的,我不知道這是你的房子,下雨了,我就想來躲一下,真的對不起?!?p> 傅芷年沒做聲,打量著她。
寒冬臘月,她裹著一件厚厚的外套,但被洗得有些發(fā)白,跟她腳上的那雙匡威一樣。
阮嬌嬌一直沒有聽到他的回話,便悄悄抬起頭,發(fā)現(xiàn)他正在看著自己,又害怕地低下了頭。
傅芷年挑眉,走到了沙發(fā)處,坐下去,翹起二郎腿。
“叫什么?”傅芷年端起茶,抿了一口,問。
阮嬌嬌聞聲,回:“我叫阮嬌嬌。”
阮嬌嬌……嬌嬌…
這名字,跟她的人一樣,嬌嬌的。
傅芷年淡淡道:“抬起頭?!?p> 阮嬌嬌捻了捻自己身側(cè)的衣服,緩緩抬起頭,看向傅芷年。
傅芷年被她那雙狐貍的雙眸一盯,就覺得有些口干舌燥。
他眸色晦暗,又抿了一口茶。
“過來?!?p> 放在茶杯,他朝她招手。
阮嬌嬌猶豫了一下,還是走了過去。
“坐下吧?!?p> 阮嬌嬌看了一眼沙發(fā),她走到邊邊上,坐了下去。
傅芷年挑眉,“我很嚇人嗎?”
阮嬌嬌趕緊搖頭,“不嚇人的。”
“那你坐那么遠(yuǎn)?”
阮嬌嬌抿唇,她能說他看起來真的很嚇人嗎?
傅芷年也不再嚇?biāo)?,免得她真哭了出來?p> “說吧,為什么來這里?”
阮嬌嬌雙手放在膝蓋上,乖乖回答,“我和媽媽沒有被子,晚上會很冷,我就想去西園找爸爸,但沒想到走錯了路,來到二叔你這里了?!?p> 傅芷年嗤聲,“這么說,你是誤闖進(jìn)來的?”
阮嬌嬌目光真誠,朝著他重重點頭,生怕點慢了,他懷疑自己是故意進(jìn)來是的。
傅芷年靠在沙發(fā)上,雙手手肘撐著沙發(fā)背,手指有一下沒一下地敲擊著沙發(fā)。
“你知不知道,進(jìn)入我地盤的人,會是什么下場?”
阮嬌嬌聽到他話里帶著明顯的威脅之意,漂亮的狐貍眼中浮現(xiàn)一絲緊張。
“二叔,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現(xiàn)在立馬就離開!”阮嬌嬌說著,就站了起來。
傅芷年卻并沒有阻止她,盯著她那有些凍得發(fā)紅的手,指著掛在衣架上的外套,道:“送你了?!?p> 阮嬌嬌看著那件外套,是他剛才穿著出現(xiàn)在三房別墅時的那件,應(yīng)該是一件很昂貴的衣服。
“謝謝二叔,但是我不冷……哈欠!”
剛說完,阮嬌嬌就打了個噴嚏。
傅芷年看著她,不語。
阮嬌嬌略顯尷尬,局促地站在前面。
“穿著吧,別被凍死了,傅家可丟不起這個臉?!?p> 阮嬌嬌咬唇,良久,才點頭,“謝謝二叔,那等我洗好了,再還給你?!?p> 傅芷年沒回話。
阮嬌嬌拿著那件黑色的外套,朝傅芷年微微鞠躬,“那我先走了,二叔再見?!?p> 傅芷年還是沒回話。
阮嬌嬌朝著門外走去,走到門口的時候,一股冷風(fēng)襲來。
她披上了那件外套,攏了攏,身體暖和了些。
那外套里,還帶著他的氣息,是一股淡淡的檀香木香,夾雜著中藥味?
阮嬌嬌疑惑,他看起來不像是身體不好的人,怎么會有中藥味?
不過,她也沒多想,腳步匆匆,出了杏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