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加更)上官氏勢焰可畏
“這酒不錯?!?p> 上官婕妤拿著方寸巾半遮唇,含笑道:“這是臣妾父兄送來的馬奶酒,八百里加急,才保留些許原味。”
“臣妾見陛下喜愛新鮮玩意兒,求了父兄許久,方才送來這么一點兒,希望陛下不要怪罪父兄?!?p> 祁稷笑著回應(yīng),“怎么會,朕很喜歡,只是以后不要再送了,難免勞民傷財?!?p> “是。”
上官婕妤起身,只著彩云素雨紗,其中可見曼妙身姿,比馬奶酒更讓人迷醉。
上官婕妤素手調(diào)羹,為祁稷敬上滿杯,更有種草原上的野蠻味道。
舌尖將嘴角殘留的馬奶酒舔進紅唇,誘惑自不必說。
祁稷朦朧著雙眼,似乎有些醉了,他抓住上官的手。
“你父兄鎮(zhèn)守邊疆,最是得力,不日便讓你父親回京述職,也好在京都頤養(yǎng)天年?!?p> 上官婕妤眼中星星點點,連忙謝禮下拜。
“父親雖然年邁,陛下若是用得上,必定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與聰明人說話,就是松快。
祁稷滿意地點頭,起身將她摟入懷中。
余光卻瞥見李昌年在暗處抓耳撓腮。
難道是雎雎出什么事了?
祁稷眼中清明閃過,似是不小心打了個嗝。
呼——上官婕妤皺眉,輕輕低頭。
祁稷踉蹌著不經(jīng)意與上官分開。
“朕要更衣,李昌年。”
“奴才在?!?p> 李昌年賠笑著上前,將祁稷扶著前往更衣。
上官婕妤看著兩人背影,有些奇怪,但是現(xiàn)在只能在此等候。
一出門,祁稷就恢復(fù)了正常,低聲問李昌年,“怎么了?”
“紫宸殿那邊來消息,燕美人病了?!?p> 李昌年立即感覺到手腕被抓緊,連忙道:“下午請了太醫(yī),只是風(fēng)寒,但到了晚上,不知怎么熱了起來...”
話音未落,祁稷就大步出了披香殿。
“起駕紫宸殿?!?p> 李昌年小跑著才能跟上,抹著汗問道:“那上官婕妤這邊該怎么辦?”
祁稷蹙眉,“這種事還要朕教你嗎?”
李昌年不敢,低聲應(yīng)是,“奴才知道了?!?p> 披香殿
許久不見祁稷返回,上官婕妤絞著方寸巾,拉下臉來。
她指著身邊侍女,“你去看看。”
不過片刻,侍女返回,臉色發(fā)白。
“說。”
上官婕妤預(yù)料不好,臉色陰沉得嚇人。
侍女連忙跪在地上,“夫人,陛下說宣室殿有急務(wù),回了?!?p> 上官婕妤深吸一口氣,“你看圣駕往哪邊去了?”
侍女抖著身子,不敢不回,“圣駕,圣駕似乎往紫宸殿方向去了。”
砰——
上官婕妤錘在桌上,玉盤為之一震。
再看看身上這鏤空的裝扮,多么可笑。
上官婕妤的臉上五顏六色,極為精彩。
霹靂啪啦——
上官婕妤將馬奶酒打落在地,咬牙切齒。
“好你個燕靈雎。”
好你個祁稷!
紫宸殿
祁稷冒著冬日的露水趕來,身上濕了一片。
容兒帶著宮人拜見。
李昌年連忙叫人給陛下清掃,卻被祁稷一手打開。
“先去看看燕美人?!?p> 李昌年急著攔下,苦口婆心。
“陛下,燕美人正發(fā)熱,您這樣進去,豈不是讓燕美人更受罪?”
祁稷猛地頓住,關(guān)心則亂,“那該怎么辦?”
“陛下,您聽老奴一句勸,先去沐浴更衣,您身上還有馬奶酒的味道,這...”
祁稷不說話了,轉(zhuǎn)頭就去溫池。
待得身子清洗干凈,暖和起來,這才敢進入內(nèi)殿。
殿中已經(jīng)燒上賞賜的紅羅碳,發(fā)熱的人反而會感覺身體很冷。
祁稷看見燕靈雎額頭冒汗,眉頭緊蹙,心疼得不行。
他將她鬢角沾上汗?jié)n的額發(fā)撫在耳后,輕巧的聲音中透著慍怒。
“怎么會發(fā)熱?”
容兒侍奉在旁,“是前幾日與傅婕妤和趙美人出游,著了涼,回來時,夫人就略有不適?!?p> “怎么不早點叫太醫(yī)?!逼铕褐瓪?。
容兒腹誹,還不是姐姐看你不來了,心情不好,就沒在意,但是可不敢這樣回。
她跪在地上,“是奴婢粗心?!?p> 祁稷覺得頭疼,雎雎素來疼愛這個丫鬟,別跪壞了。
他揮手,讓容兒起來,壓著脾氣好好說話。
“你要多注意你家夫人,有什么事就來找朕?!?p> 容兒低眉斂神,心中暗罵,你在披香殿風(fēng)流快活,誰敢叫你!
“是。”
容兒站在這里,祁稷更加心煩,便揮手讓她退下。
“你下去吧,朕來照顧她?!?p> “是。”
容兒離開,殿中只剩下祁稷與燕靈雎。
他撫平她的眉間,輕聲哄著:“雎雎,我來了?!?p> 這幾日政務(wù)繁忙,皇后沒了,前朝多少人盯著這個位置,上官銘瑞立即就遞了折子回京述職,西京簡直就是個篩子。
他只能順?biāo)浦?,先安撫上官婕妤,再利用上官銘瑞,幫他穩(wěn)住朝堂局勢。
只是,委屈了雎雎。
燭光漸暗,斑駁地照進羅幔,宮人們輕手輕腳地行走,生怕驚擾了塌上的陛下與夫人。
燕靈雎感覺到有些熱,朦朧中有束縛,很不舒服,便掙扎著要醒來。
她緩緩睜開眼,昏暗的天際投入一絲光明,照見枕邊人。
“陛下?”
雄渾的氣息有節(jié)奏地撲在她的臉上,有絲絲奶味。
祁稷似乎感受到懷中人的不安分,睜開眼,便看見她那雙靈動的眸子。
“你醒了?”
他抱緊她,“你終于醒了?!?p> “我看看,退熱了沒有?!?p> 祁稷將手覆上她的額頭,溫?zé)岬摹?p> 他松卻一口氣,“終于退熱了?!?p> 燕靈雎眨眨眼睛,“陛下,您一直都在嗎?”
祁稷在她額間輕吻,“我一直都在。”
燕靈雎不相信,“您不是在披香殿嗎?”
祁稷躲不過去,只好假裝沒睡醒,埋在她的發(fā)間。
許久后才道:“雎雎,你知道上官氏嗎?”
燕靈雎?lián)u頭。
“上官氏祖上官拜左將軍,被武皇帝托孤,其子又嫁女成為皇后,遂為外戚?!?p> “如今的上官家主上官銘瑞,任鎮(zhèn)軍大將軍,鎮(zhèn)守邊疆幾十年,前幾年,他的長子上官雄軍,封鎮(zhèn)北將軍,前往赴任。”
祁稷頓了頓,幽深的語氣道:“北邊被上官氏深耕,勢焰可畏?!?p> “呼,朝臣們近日鬧著要朕去給太后賠罪,壓得我有些喘不過氣?!?p> “若是上官銘瑞回京述職,可在前朝助我一臂之力?!?p> “如此,披香殿那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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