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墻頭草上官氏

　　這個老狐貍，肯定是聽說了后宮最近的事。

　　祁稷打著馬虎眼，“上官婕妤很好，朕已經(jīng)在宮中備宴，為大將軍接風洗塵，去請上官婕妤，大將軍許久未見，正好敘敘舊。”

　　他對著李昌年吩咐一聲。

　　上官銘瑞爽朗大笑，與祁稷你一句我一句，把手言歡，像是許久未見的忘年交，向著未央宮走去。

　　留下百官面面相覷。

　　承明殿

　　百官接風，上官銘瑞意氣風發(fā)。

　　歌舞暫停，祁稷還沒有說話，太后已經(jīng)端起酒杯。

　　“今日為上官大將軍接風洗塵，上官大將軍為國操勞數(shù)十年，屬實不易，哀家敬你一杯?！?p>　　上官銘瑞站起來，受寵若驚。

　　“太后，陛下，報效國家是臣子的本分，不足掛齒，應該是老臣敬陛下，與太后。”

　　說完，他一飲而盡。

　　太后笑瞇瞇地，看不出心情。

　　祁稷聽出了上官銘瑞討好他的意思，接下這一杯酒。

　　“上官婕妤，在宮中可好？老臣也敬您一杯。”

　　上官銘瑞拿起新酒，眼中有瑩光，情真意切。

　　上官鈺想起這些年在后宮受到的冷落，近又有妖妃燕靈雎，悲從中來，差點沒忍住。

　　上官鈺擦了擦眼角，“好，都好。”

　　端起酒杯，遮面飲下，緩緩坐回。

　　而上官銘瑞卻依舊端著酒杯站在原地。

　　“陛下，老臣年邁，這些年積累的病癥，已經(jīng)無力回天，而今回到京城，只盼兒孫繞膝，了此余生?！?p>　　祁稷暗罵老狐貍，剛剛還七進七出，現(xiàn)在就無力回天了。

　　他剛想說話，卻被太后搶先。

　　“上官大將軍是否需要太醫(yī)？有什么事盡管說，哀家如今雖然不太管事，也還是能說得上話的?！?p>　　上官銘瑞擺手，老淚縱橫。

　　“太后厚愛，常年老病，臣已經(jīng)習慣，無需浪費公家資源?！?p>　　太后點頭，竟然沒有反駁，只道：“既然這樣，皇帝，你要多多關心上官婕妤，早日生得皇子才是，也算了了大將軍的一番心愿。”

　　“大將軍在府中休養(yǎng)，有什么需要盡管說?！?p>　　言下之意就是讓大將軍退休了，祁稷嘴角上揚。

　　“母后，上官大將軍勞苦功高，理應位列三公，朝政瑣事，朕也好時常與大將軍探討才是?！?p>　　“這怎么行...”

　　上官銘瑞連忙出席，在大殿中央單膝下跪。

　　“老臣感激不盡，謝陛下隆恩?！?p>　　太后心中不快，這老東西實在狡猾，讓她不能反駁。

　　太后面上浮現(xiàn)笑容，“是，陛下說得對，既然如此，鳳印也應該交與上官婕妤，讓她代哀家行選秀之事?！?p>　　那就都別想好過，不過是代理后宮之權，給上官婕妤又怎樣，她倒是要看看皇帝怎么處理上官和燕靈雎的關系。

　　上官鈺本來覺得父親這樣順桿爬的樣子很難看，突然聽見‘鳳印’，愣地轉(zhuǎn)頭看祁稷，還有她的事？

　　難道她也要像父親一樣立即謝恩？會不會太不要臉了，她咬唇不決。

　　不等祁稷反駁，太后催促的聲音傳來。

　　“上官婕妤，還不領旨謝恩？”

　　太后向上官家示好，給的雖然是毒藥，但是上官鈺不得不接，她只能無視祁稷的眼神，在大殿下領旨謝恩。

　　朝臣們默不作聲，今日的主角不是他們。

　　宴閉。

　　祁稷氣沖沖地回到宣室殿，今日他一點都沒討好。

　　“上官銘瑞到底是什么意思，難道想做墻頭草？”

　　“哼，哪有這么好的事！”

　　李昌年無奈，陛下，您也好不到哪里去。

　　做帝王的，動了真情，哪里還能游刃有余？

　　李昌年忍不住道：“陛下，您一直吊著上官婕妤的胃口，一點實際好處都沒有，上官家自然不會聽話。”

　　“所以這就是他上官銘瑞今日兩頭討好的理由？”

　　“哼，朕看他是活得不耐煩了?！?p>　　“去紫宸殿?！?p>　　李昌年連忙拉住他，“陛下，您不能感情用事啊?！?p>　　祁稷甩開他的手，“怎么，現(xiàn)在輪到你教朕做事了？”

　　“唉，奴才不敢。”李昌年躬身后退。

　　祁稷大步走出宣室殿，北風呼嘯，他抬頭端詳月色，不知雎雎此時在做什么。

　　許久之后，祁稷緊了緊身上的披風，已經(jīng)冷靜許多。

　　“唉，去披香殿吧?！?p>　　李昌年連忙扶著他上了跟在后面的鑾駕。

　　“起駕披香殿！”

　　燕靈雎此時正在紫宸殿與趙美人吃火鍋。

　　“斯哈斯哈...”

　　“真好吃?！?p>　　趙美人搓搓手，等著宮人燙好的菜，如同等待喂食的貓咪。

　　燕靈雎不需要宮人，直接自己動手。

　　趙美人羨慕地看著她，“雎雎，你好厲害，像我笨手笨腳的，餓死了吃不上兩塊肉?！?p>　　燕靈雎好笑地看了她一眼，趙美人頭上的好感已經(jīng)變成紅色，也就是說，趙美人已經(jīng)被攻略成閨蜜。

　　也不枉她這幾日一直刷好感。

　　燕靈雎心情愉悅，將燙好的肉夾給她，“來，兩塊肉，給你一塊?！?p>　　趙美人馬上就變身成小迷妹，頭上好感不停地+1+1。

　　吃飽喝足，兩個人摸著肚子躺在搖椅上晃蕩。

　　“雎雎，你哪里來的這么多好點子，這躺椅比憑幾可舒服多了?！?p>　　趙美人打了一個嗝，晃動著舒坦極了。

　　燕靈雎得意地笑，“還有更好玩的呢?！?p>　　“你來?！?p>　　燕靈雎拉著趙美人來到一個角落，放著一個不大的箱子。

　　“你看?！?p>　　箱子打開，里面竟然是青玉做的石塊。

　　“我的娘呀，這也太好看了吧?！?p>　　趙美人拿起一塊，觸手生溫，青如藍的玉質(zhì)，在燭光下還能看見晶瑩的細閃，真真是美到了心坎里。

　　這個玉石很不一樣，竟然是青玉和白玉各一半，組合成一個四四方方的石塊，翻過來一看，上面還有看不懂的符號。

　　趙美人愛不釋手，她泛著星星看向燕靈雎，“雎雎，我們倆最好了，你送一個給我行嗎？”

　　燕靈雎佯裝嚴肅，“這可不行，這是一套的，送給你一個，這一箱就不能用了?！?p>　　趙美人很失望，小心地將玉石放入箱子中。

　　燕靈雎暗覺好笑，拍拍手站起身，走向躺椅。

　　“不過，我可以教你法子，你自己做一套嘛?！?p>　　趙美人搖頭，自嘲一笑，跟著走向躺椅。

　　“家中貧乏，后繼無人，這樣貴重的玉石我見都沒見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