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鴻門宴
“睡吧，這件事...以后再說。”
自從太后明目張膽讓宮人下藥讓燕靈雎不育，燕靈雎就與太后不共戴天。
可是徹底扳倒太后不是易事，只能先在祁稷心里留下一根刺。
燕靈雎順從地點頭，撫著祁稷的胸膛，緩緩入睡。
不日，太后以慶賀燕靈雎懷孕的理由，在長樂宮宴請祁稷與后宮妃嬪。
燕靈雎不想去也不得不去。
長樂宮
太后像是失憶般，讓燕靈雎坐在身邊的席位，對著燕靈雎說了許多好話，讓燕靈雎很不適應(yīng)。
祁稷假笑，只是時不時陰郁神色閃過，以及不停的酒杯，暴露出祁稷真實心思。
上官鈺面色冷靜，好似對祁稷不再上心。
傅婕妤坐在末位，不發(fā)一言，像是沒有她這個人。
太后環(huán)顧四周，嘆息一聲。
“后宮妃嬪太少，以至于只有燕昭儀一人懷有龍嗣?！?p> “皇帝，選秀之事，不可再推辭?！?p> 祁稷悶頭喝酒，不接太后的話茬。
太后不滿，叫道：“皇帝！”
祁稷這才抬頭，“若是不檢點，遲早會釀成大禍?！?p> 知道的，說祁稷在說吳長使和趙美人的事，不知道的，還以為祁稷指桑罵槐呢。
太后心中一突，長信宮出事這么久，祁稷一直沒有動靜，她以為皇帝并沒有查到什么。
上官鈺輕笑一聲，附和道。
“皇上說得對，若是后宮之人不檢點，與人私通，還以孽種晉升昭儀，真是滑天下之大稽?！?p> 在場眾人都震驚地看向上官鈺。
這話就差指著燕靈雎說她與人私通，壞了孽種了。
燕靈雎有些窒息，怒視上官鈺。
祁稷不滿，剛要說話，卻被太后截了話頭。
“上官長使，你這是說的何人？若是真有此事，哀家必定嚴(yán)懲，不得姑息！”
太后明知故問。
燕靈雎見這倆人一唱一和，明白了，難怪來長樂宮前心中突突跳，原來是沖著她來的，擺了一席鴻門宴！
上官鈺起身至殿中，跪在地上給太后磕了個頭。
“太后明鑒，臣妾說的，就是您身邊的燕靈雎?！?p> 啪——“放肆！”
祁稷一掌拍在幾案上，怒不可遏。
傅婕妤疑惑道：“上官長使何出此言？有證據(jù)么？”
上官鈺抬頭，心有成竹。
“臣妾并不是空穴來風(fēng)，人證物證俱在?！?p> 祁稷捏住酒杯，就要往上官鈺頭上砸。
但是上官鈺此言一出，祁稷又稍稍冷靜了些，他也想看看上官鈺所謂的證據(jù)。
燕靈雎看見祁稷有所意動，嬌弱出聲。
“陛下...”
卻被太后打斷。
“既如此，將人證物證拿上來給眾人一看便知真假。”
殿中靜悄悄，無人反駁，也不敢阻止。
燕靈雎心中無力，眼睜睜看著李昌年帶著人證物證來到殿內(nèi)。
此時不能慌，一定不能慌，要想好自己的每一步說辭，不然就是萬劫不復(fù)的地步。
人證是上官鈺身邊的侍女晉梅，手上拿著一個包袱。
“啟稟皇上，太后，奴婢親眼所見，長信宮時常有陌生太監(jiān)出入，奴婢斗膽抓了一個太監(jiān)拷問，發(fā)現(xiàn)這個太監(jiān)竟然是假太監(jiān)！”
說到這里，燕靈雎突然松了一口氣。
太后反而緊張起來，她沒想到上官鈺跟她說的抓到燕靈雎把柄，竟然是這個。
“假太監(jiān)還吐露出一個大秘密，長信宮...長信宮竟然...”
祁稷冷笑一聲，“有什么便說，若有隱瞞，禍亂后宮之名，你可擔(dān)當(dāng)不起?！?p> 晉梅看了一眼上官鈺，上官鈺微微點頭，她才接著道。
“長信宮竟然內(nèi)藏玄機，能與宮外互通有無，所以，這個假太監(jiān)才能出入禁宮，或許在后宮與人私通...”
晉梅抬頭看了眼燕靈雎。
燕靈雎行的直坐的正，根本不怕，反而是身邊的太后撫著心口，有些焦急。
傅婕妤見燕靈雎此等模樣，心中知曉已無危險，便也放松下來。
晉梅縮了縮身子，“奴婢將這件事稟報上官長使，上官長使說沒有證據(jù)，不能瞎猜，便派奴婢盯著長信宮。”
“那日奴婢竟然看見燕昭儀深夜入了長信宮，衣裳不整地出來，不知道在其中做了什么?！?p> “不過奴婢后來在長信宮找到了這些東西?！?p> 晉梅打開包袱，從中拿出書信，給皇上太后傳閱，上書一些葷詞艷曲，落款都是燕靈雎。
燕靈雎緊張起來，沒想到晉梅竟然有這些東西！
但是她又覺得不對，她剛走出長信宮，長信宮就被金吾衛(wèi)接管了，晉梅哪來的這些物證？
燕靈雎腦海中冒出一個想法，但是又縹緲般抓不住，很難受。
她看向祁稷。
祁稷嘴角含笑，似乎胸有成竹。
燕靈雎深吸一口氣，這些她都解釋過了，而且假太監(jiān)與太后有關(guān)，祁稷應(yīng)該會站在她這邊...
但是她不敢賭，于是她開口質(zhì)問晉梅。
“晉梅，本宮不知道是誰指使你胡說八道，本宮且問你，你抓住的假太監(jiān)此時在何處？為何不上殿來作證？”
此話一出，太后越發(fā)緊張，盯著晉梅。
晉梅眼神飄忽，“假太監(jiān)...假太監(jiān)受不了刑罰，咬舌自盡了。”
太后陡然松了一口氣。
燕靈雎冷笑一聲，“呵，死無對證，豈不是由得你胡說?！?p> 上官鈺與燕靈雎對視，絲毫不讓，“燕靈雎，無論你現(xiàn)在如何狡辯，都改變不了你肚子里是孽種的事實?！?p> “你！”燕靈雎恨得牙癢癢。
“本宮無做虧心事，若是本宮肚子里的龍種有任何閃失，讓你千刀萬剮都不足以贖罪！”
殿中氣氛針鋒相對。
祁稷面無表情地看著晉梅，“還有證據(jù)嗎？”
晉梅縮著身子，低下頭顱，“沒，沒有了?！?p> 燕靈雎冷哼一聲，“既如此，只一家之言，不可信?！?p> 祁稷眼神微瞇，“你說看見燕昭儀深夜前往長信宮，只有你一個人看見？”
晉梅又悄悄看向上官鈺。
祁稷“啪”地一聲，將茶杯砸向晉梅身邊，摔了個稀巴爛。
晉梅嚇得匍匐在地，瑟瑟發(fā)抖。
“回，回皇上，是只有奴婢一人看見?！?p> 此時，太后咳嗽一聲。
“如此看來，這個宮女的說辭不可全信啊?！?p> 上官鈺瞪大眼睛，怎么太后也幫著燕靈雎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