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薇連話都說不明白
孟薇并不在意,握住楚琬的手,笑著搖頭,“不必做無謂的爭執(zhí)?!?p> “我看你真是個傻子,人都爬你頭上欺負你了,還不放在心上。”忽然想到什么,楚琬問,“那次回來我就想問你了,你不瘋也不傻吧?”
見到孟薇頷首,又問:“那你裝瘋賣傻干什么?”
孟薇想了想,沒有回答她,心道:裝瘋賣傻能省去很多無聊的爭執(zhí),現(xiàn)如今在裴府,根本沒有人敢上門找她不痛快。
就連老夫人,見到她也是退避三舍。
即使沒能借助裝瘋賣傻合離,孟薇也樂得自在,懶得澄清。
“今日本宮舉辦荷花宴,有幸邀請諸位夫人千金,大家不必拘束,怎么開心怎么來就好?!遍L公主舉起酒杯,與眾人遙遙碰杯。
梧國風氣開放,不在乎男女大方,男男女女相處久了,一些習性也互相沾染,飲酒在貴女間漸漸成為一種風氣。
孟薇的酒量不算很好,淺抿一口便放下了,倒是楚琬,一杯接著一杯,喝的不亦說乎。
“長公主殿下,今日天氣大好,荷花盛放,微風徐徐。如此景致,不如讓眾位姐姐妹妹們一起作詩賞景,更不失為一種風趣啊?!迸嵝踺杼嶙h道。
吟詩作對,根本難不倒從小接受過嚴格教育的夫人小姐們。
聞言,長陽郡主雙眼亮了亮,不懷好意地望向孟薇的位置。
“允?!遍L公主沒有錯過自家女兒眼中的算計,神色略顯無奈,希望在孟薇身上栽過一次后會長點記性吧。
“我們玩飛花令如何?”
“每次都玩飛花令,沒意思,換一個吧?!?p> 閨女們交頭接耳地討論要玩什么。
長陽郡主:“那我們玩點有難度的,以荷為主題,第一個人回答‘荷’在第一位。第二個人回答則‘荷’字在第二位,一次雷托?!?p> 貴女們面面相覷,思忖片刻,眼里閃著躍躍欲試:“郡主這個玩法是難了些,但也可以挑戰(zhàn)一番?!?p> “那……”
“且慢?!比巳褐幸蝗似鹕恚娙藢ぢ曂?。
長陽郡主蹙眉:“孟梔?”
孟梔淡聲道:“回郡主,眾所周知,我妹妹孟薇是個瘋子,這個游戲帶她,未免有些欺負人了吧?”
孟梔其實不想管孟薇的事,孟薇越丟臉她心里越暢快,但是,前些日子魏氏給她說親,孟梔十分中意對方,但介于寧妃在滌煩軒那一番話,對方遲遲不肯點頭。
孟梔目光一掃,狀似不經(jīng)意地掠過那人。
大理寺卿夫人鄧氏略一挑眉,有些意外孟梔會替孟薇說話。
長陽郡主瞇起眼睛,“孟薇既然來了,就得遵守游戲規(guī)則,憑什么要把她排除在外。”
孟梔似笑非笑,“孟薇連話都說不明白,郡主還指望她對詩?”
孟薇:“……”
長陽郡主:“……”
所有人:“……”
好像,說的很有道理??!
孟薇雙眉狠狠一跳,她自己這么說自己倒不覺得有什么,今日換了別人說她,總覺得奇怪的很。
長陽無話可說,轉(zhuǎn)念一想,又道:“聽聞孟薇回門那日,帶的都是些破爛玩意兒,也不知傳聞?wù)婕倥c否,孟梔姐姐可否為本郡主解答一二?”
不出意外,孟梔面上僵了一下,很快吐出一口濁氣,道:“郡主說笑了,禮物重在心意而非價值。再說了,孟薇如今神志不清,心里還記掛著我們,我和爹娘就非常開心了?!?p> 孟薇不可置信地看過去,這不像孟梔能說出來的話……
回想前世,同樣的時間,一樣的場合,所謂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孟梔連同長陽郡主和溫悅曦等人,一同給自己使絆子,孟薇至今還記得她們奚落虛偽面貌。
余光瞥見大理寺卿夫人鄧氏滿目欣賞地望著孟梔,思量片刻,終于了解孟梔今生前世為何為何態(tài)度變了。
前世孟梔有孟家為她保駕護行,還有自己忙前忙后替她說媒,孟梔輕輕松松便嫁給了三太子華寅。
而這一世,自己先是瘋了,對她婚事起不了一點作用。接著她在滌煩軒又被寧妃內(nèi)涵家教有問題,一來二去,就鑄造了現(xiàn)在的局面。
大理寺卿夫人鄧氏……
似乎是李聿珩的母親。
“呀,今日公主府果然熱鬧?!币坏啦凰僦偷穆曇?。
孟梔神色一顫。
“李公子?!?p> 裴令承一行人到的時候,會場上僵持不下。李聿珩一句話,成功打破場內(nèi)尷尬,他瞥了眼孟梔,不咸不淡地嗯了一聲,算是應(yīng)了。
三人對長公主行禮,“末將/下官見過長公主?!?p> 見到裴令承,長陽郡主心跳仿佛漏了一拍,緊接著毫無規(guī)律地碰碰直跳,喜悅之情溢于言表。
“令承哥哥……”
長公主打斷女兒犯花癡,道:“今日本宮邀請京中女眷宴會,三位來此,有何貴干?”
李聿珩咬牙一笑,道:“父親記掛母親,還請公主允下官母親提前離場?!?p> 裴令承微微一笑,“末將也是?!?p> 長陽郡主眼里的光碎成一塊一塊,失神地望著裴令承:“令承哥哥,留下來一起玩飛花令么?”
長公主眼皮狠狠一抽。
裴令承:“家妻身體不適,還請長公主殿下允許孟薇提前離場?!?p> 正在吃水果的孟薇:“……”
楚琬附耳道:“小裴這人看起來,還不錯嘛,怕你被欺負,還特意過來維護你?!?p> 孟薇把果核除吐掉,這種維護,只會讓她置身火海。
長陽郡主不滿嘀咕:“我看孟薇好得很,哪里不適了,你不要睜著眼亂說好吧?!?p> 長公主徹底敗給這個蠢女兒了,沒看出來人家是怕孟薇受欺負,特意過來維護孟薇的嗎。
長公主忽然一頓,仿佛看見了什么不得了的,只見裴令承得她首肯之后,朝孟薇展顏,如夏風洋溢,跟方才的假笑沒有一點相似之處。
孟薇被他盯的受不了,離開位置,朝他過去,又被他自然而然的牽起手,在總?cè)嗽尞惖哪抗庵须x開長公主府。
李聿珩好說歹說,也把自家娘親拉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