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的健談無處不彰顯了他是位涉獵極廣的人
面對美食,可以聊不同的食材及不同烹飪流程,面對古玩玉石,對產(chǎn)地質(zhì)量工藝更是娓娓道來,對于其他領域的工作更是專業(yè)到無可挑剔的地步
還有不經(jīng)意流露出人性的一面
我很喜歡觀察人身上那些交織復雜的人性,看他們鮮活立體的活著,他們恣意也痛苦,他們高尚也卑劣···無不吸引著我
和L的關系微妙變化,從這些交談中滋生
和L提到的故事靈感逐漸迸發(fā)出來,我開始構(gòu)造完成屬于筆下的故事,選取了其中一個領域作為背景,為了讓故事變得專業(yè)真實,偶爾在線上請教L相關領域的問題,L一一回答
因前的原因,我將故事的靈感更換了L身邊的人,衍生了一些故事,我深思熟慮后舍棄了L作為靈感,在我的意識里,他開始算是我的朋友,我很少把朋友寫進故事里,因為朋友有屬于自己精彩的故事,我不想篡改
也將故事的改變和L交談了一番
L“你也可以把我寫進去”
我打趣說可以,詢問L想要什么樣的人設
L回“帥一點,聰明一點”
“那不是人設,那是事實”
L開始好奇我會將他寫成什么樣,讓我故事完結(jié)后給他分享,這個時候,我心里涌出一個痛苦煎熬的念頭,這個故事很難有完結(jié)的那天
倒不是別的原因,而是故事一旦參與了三次元的人物,那故事不再是故事,而是記錄,人物思維有了依附不受我控制
人,是動態(tài)發(fā)展的
動態(tài)的事情,是我不能把握的,能把握故事走向的是命運。
L離開了S城尚未回去,這留給了我時間去準備了答謝禮。
這段時間的雙重焦慮仍然未得到緩解,和L聊的更多了,出行去準備禮品的也會和L聊,說L是我身邊開車數(shù)一數(shù)二的好,四平八穩(wěn),L沒料到這個也能被人夸,只是說自己不急而已。
我敘述著事實,我是位極其害怕車輛的人,每次坐在車里都會讓我惶恐不安,在S城的時候,L開車沒有出現(xiàn)這個癥狀
感謝禮備好
L回S城的時候,我將箱子寄了過去,和L玩笑說,如果不喜歡的話別和我說,我內(nèi)心敏感脆弱
L說他不會,“我是個禮貌的人”
寄禮物的人總希望收到禮物的開心,我開始期待反饋。
L收到箱子后給我發(fā)了消息,我的心情開始和L同頻,緊張又充滿了期待感
L拆完了“這么多?百寶箱?”
里面的東西都是尋??梢姷臇|西,大部分是在S城的兩天里,和L聊天的時候提到會給他嘗嘗的東西,以及他喜歡的東西
“你竟然記得?”
“還有一封信!太有心了,感謝”
“剛剛被朋友看見了,想拿,我沒讓”
寄的東西上不了臺面,不是貴重的厚禮,我想,L的意思是覺得這些東西拿不出手不好給朋友分享,我給自己找補,回那你自己留著吧
我內(nèi)心的焦慮依舊沒有得到緩解,這是我這一輩子以來最糟糕的階段
我生活中遇見了事,精神也跟著難熬,想盡了辦法讓自己快樂起來,不斷的分散自己的注意力
面臨國慶,朋友傳來婚禮的喜訊
喜訊并沒有讓我得到緩沖,內(nèi)心的煎熬無限放大。
這件事已經(jīng)發(fā)了近乎半年,至今依舊困擾著我,讓我精神無數(shù)次崩潰,短短半個月暴瘦十余斤,我和家里的比肩提及過,沒有告知我任何親朋好友,包括我最好的朋友
大概是有些繃不住,我還是和朋友說了這件事
朋友又氣又哭,氣我遇見這樣的事情,氣我瞞著她,哭我遇見這么一個坎,不斷的安慰我沒事的,會有辦法解決的。
我后悔在這么重要的時候和她說我的事,朋友開始給我想辦法,問我還能不能回去,朋友說“你知道嗎,我覺得我婚禮,你是最不會缺席的”
我說沒事,我會想辦法解決的,讓她等我回去,我會到場的
我說我是婚禮唯一的伴娘,我得回去
兩個人隔著視頻哭成悲傷蛙
國慶回家參加朋友的婚禮,前一天抵達朋友家,因為要回老宅見奶奶,出行不方便,朋友的弟弟開車接送,那是第一次坐朋友弟弟的車,車里還有隨行的朋友,將車開的顛簸起伏,朋友厲聲叮囑把控好車速,弟弟反骨,將車開的更猛,將我的不安感推向另外一個極端,那一瞬間我又想到了L的車技。
我和L說,你開車技術這件事算是件心矛了,以后坐車我都對你的車技來一個好評,當然話題自動省略了弟弟開車的這件事。
當然,最大的心矛不是開車這件事
而是我被L改變的一部分,開始隨著生活的變動慢慢顯露出來,隨著我開始生活下去,我身上有了他的影子。
見到奶奶后,和奶奶說了國慶的安排,開始返回到朋友那邊布置婚禮現(xiàn)場
朋友的婚禮,遇見了朋友的朋友,她們鮮活有趣,平靜,討論著有趣的事情,互不相識的人因為共同的人,很快融在一起,她們邀約我玩麻將
我心里亂糟糟的,這樣的快樂消融不了我內(nèi)心的焦慮,我站到屋外去吹了會風,讓冷風把身體軀體化癥狀削弱一些。
G城的溫度驟降,冷風讓我體表失溫,軀體化的癥狀有些緩解
雨勢很大,看不盡夜的盡頭
我發(fā)著呆,看著雨落在地面上,變成了蝴蝶
朋友的弟弟拿了件衣服給我,我道謝,穿上找了個僻靜的地方茍著。
樓下的熱鬧聲傳來,樓上客廳僻靜,我不斷的調(diào)整呼吸頻率,好累,要活著才行。
婚禮結(jié)束了,我回了老宅,陪奶奶待了幾天,大概是血液之間的關系,奶奶察覺到家里人出事了,已知發(fā)生的壞事在一位比肩那里,她提醒我諸多事項,我內(nèi)心無奈的說:已經(jīng)發(fā)生了很久了。沒想讓家里人擔憂,笑著和奶奶說好。
母親發(fā)來消息,說過一天回來陪我吃頓飯,我說好。
母親和父親是在晚上抵達家里的,看見他們的時候,我身上的軀體化癥狀緩和了很多,好像被陽光溫暖著,用過晚飯,母親來我房間和我聊了很多,我之前很少和母親這么平和的聊,大部分兩人狀態(tài)都屬于辯方與反辯方,那是我記憶清晰里少有的溫和場面。
聊完,母親讓我給她修剪頭發(fā),想要剪短一點,打薄一點。
我拿著工具給母親修剪,母親坐在矮凳子上,我在后面琢磨著怎么修剪頭發(fā),聽母親嘮叨:說著我一個人在外面,最擔心的是我,別人至少都在近處,就我離家遠,告訴我有事要和家里人說,至少遇見事,家里有他們兩個老的頂著。
我27歲,母親53歲
我站母親的身后,強忍著想哭的沖動,我覺得自己糟糕透頂了,太糟糕了,
好在,給母親剪的頭發(fā)她很喜歡
那段時間,所有的親朋好友都在往我身邊靠,ta們不知道我出事了,他們無意識的靠近我,讓我覺得很好,我很喜歡,好像生出了克服困難的勇氣。
朋友回門宴的時候再次聚集在一起,同時還有朋友的朋友,我稱呼他為S
其他朋友沒有來,婚禮結(jié)束后各自回歸自己的生活了,S似乎比較自由。
那天是下午,朋友的家人,家屬,S,我,還有一些小朋友在一起吃飯,用過飯之后人少了一半,只剩下朋友,朋友家屬,S,我,朋友的弟弟
S在一旁詢問朋友婚后的感覺
朋友說沒什么變化
但是我們都感覺朋友身上變化了很多,像是渡了一層朦朧感的紗
朋友開始有意的撮合我和S
朋友的弟弟在一旁看了看我和S,在此之前,朋友一直玩笑讓我考慮到她弟弟,第一次遇見具象化的修羅場,我驚訝朋友的操作,愣了幾秒低頭看返程的車票信息,自動忽略了這個撮合。
弟弟沉著臉走遠了
按照習俗,朋友不能在家留宿,如果留宿需要繼續(xù)在家待三天,三天太久,朋友有事需要去處理,今晚確定了不能留宿。
我需要返回老宅,朋友的弟弟喝了酒不方便開車
幾人商議了一下,在附近的酒店留一晚,這樣,三人奔著打麻將或者通宵聊天的計劃去了酒店,開了三間房。
為什么不是說四人麻將
因為他們不知道有一個人不會打麻將,那個人是我···
而我身體開始出現(xiàn)不好的預兆
回家的時候忘記帶外套,連續(xù)降溫受涼之后,身體開始出現(xiàn)低燒
低頻的低熱讓我臉發(fā)紅浮腫,同時伴有嘔吐的趨勢,朋友以撮合為由,將S留下照顧我,回了家和父母聊事情。
那一瞬間我知道我慘了
我和S并不熟悉,加上男女的性別,S叮囑了幾下回了自己房間,讓我有事給他發(fā)消息,我在衛(wèi)生間吐了三次之后回了個好,
臨近12點,頭開始裂痛,吃了藥不見效果,忍著不適給S發(fā)了消息,房間挨著S來的很快
發(fā)現(xiàn)了我的癥狀比剛剛嚴重了很多
S“十點多的時候你也不這樣,怎么不早點說”
我不想麻煩他,只是實在是熬不住了有些撐不住了才叫一下他,抱歉的說“麻煩你了”
倚靠在床上的時候,看著S在浴室弄濕毛巾,又下樓接熱水,毛巾換了幾輪,體溫降了下來,S“我平常睡得晚,你有事就我說”
體溫降了下來,但是我感覺腦子里要炸掉了,渾身肌肉關節(jié)發(fā)痛,體力不支變得虛浮起來,強撐著感謝著他,讓他去休息。
S見我躺著安安靜靜的,以為沒事了回了房間
體溫又升了上來,我去衛(wèi)生間用涼水洗了冷水給自己降溫,給朋友發(fā)的消息還沒有回,估計在忙,我沒繼續(xù)打擾,揉著發(fā)痛的關節(jié),去把床頭涼掉的水喝了
凌晨兩點
我開了房間門去樓下接水
燒的意識模糊,我還記得要給酒店差評的事···可想而知是多糟糕
房間在二樓的位置,我蹲在樓梯口看著蜿蜒的樓梯,感覺以自己現(xiàn)在這個狀態(tài)下去,明天酒店就會賠我一筆錢···
我給S發(fā)消息
S出來的迅速
回到房間的時候,后面的事情我就不太清楚了,只迷迷糊糊的感覺被人喂了水和藥,又被用濕毛巾擦拭了臉和胳膊,感覺手指關節(jié)和胳膊被人力道適中的按著
耳朵也被人按摩著
不知道是幾點醒來的時候,S沒有走,問“怎么了?”
“上廁所”
S放好手機“等一下”S離開床尾,我迷迷糊糊看見S蹲在衛(wèi)生間門口擦拭地面的水漬。
我當時迷迷糊糊的感慨,S是位非常細心有耐心的人,太麻煩他了,要想個辦法謝謝他
“幾點了?”
S試探了一下我的額溫“四點,我應該一開始就帶你打針”
再次醒來的是第二天八點,S不知道什么時候離開了,朋友的消息來了,讓我睡醒一起和S去吃飯,不知道是發(fā)熱的原因,還是一夜沒有休息好的原因,身體虛浮無力
下樓喝了幾杯溫水后,感覺人好多了,站在酒店的大廳吹了一會風,新鮮的空氣讓我好了不少,上樓的時候正好遇見S從房間出來
我意外“你起這么早?”
“晚上沒怎么睡”
S跟在身后,我收拾東西的時候聽見他問“你還記得昨晚發(fā)生了什么事嗎?”
腦子不清醒,但是這句話別有深意,我動作停頓了一下,看著自己衣服完整,猶豫了一下“我昨晚吐你身上了?”
“那倒沒有”
“那就好”我松了一口氣
S見我沒什么印象,有些欲言又止“你昨晚挺嚴重,一直發(fā)熱,關節(jié)痛,到處都痛”
脆弱的一面被人拎出來說,我有些尷尬,以緩慢的動作飛快的收拾東西,說了句“謝謝,昨晚辛苦你了”
S點點頭,“這會感覺好點了嗎?”
“好多了”
朋友的家離酒店近,走回去的路上,S又問了一下,“你真的不知道昨晚的事情了?”
一路上的清醒空氣,讓我慢慢有了思考能力,聞言搖頭
S“那就不說了,說了我怕你紅溫,也有可能不會紅溫”
這句話讓我感覺到有些可怕,回到A城的時候,在線上追問S那晚的細節(jié),S說“什么也沒有發(fā)生,就是你生病了要人陪著,你所有的力氣都在用來翻身了,其他什么都沒有發(fā)生,放寬心?!?p> 我:那我確定我沒有做什么奇怪的事了
我:那么,你有做什么奇怪的事情嗎?
S:沒有
S:當時有想法拍個黑歷史照片
S:想了想,還是沒拍
我:啥人啊
S:正常的
我想說新朋友這樣做就是有病,但是想到對方照顧自己一晚,沒辦法忘恩負義。我:老朋友正常的,新朋友不正常。
S:不不不,我們幾年前就聊過天了
這下輪到我傻眼了,我說自己沒有印象不記得,詢問S記得?
S回:我記得就行,所以我們之間不算新朋友,只能說是初次見面的老朋友。
生活上的焦慮依舊沒有緩解,又添了感情上的事情,讓人有些沒辦法一下子處理?;爻痰臅r候弟弟送去站點,出發(fā)前一晚,和弟弟聊了一些事,發(fā)現(xiàn)自己目前的焦慮來源于職業(yè)規(guī)劃不夠清晰,弟弟雖然年小,看事情確通透明白。
回到A城的時候,感覺狀態(tài)好了一點,但是不多。
去了酒吧喝了一點酒,依舊不見好轉(zhuǎn)
靜下來開始做自己的職業(yè)規(guī)劃,有了大概之后,發(fā)現(xiàn)焦慮少了不少。感嘆還真的是人生處處是貴人。
我給L發(fā)消息說那個文估計一時半會寫不完了,才發(fā)現(xiàn)和他已經(jīng)有一段時間沒有聯(lián)系。他就行旅途中的人,短暫的出現(xiàn),然后消失
然而再次和L聊天的時候,給了我不少的震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