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我和江硯清離婚了
紀疏雨頓了一下,江硯清因為顯赫的身份背景,因此父親十分器重他,在某一種意義上來說,他對江硯清的重視程度比陸觀儒還要重。
她抿了抿唇,不知道怎么開口告訴他說自己和江硯清已經(jīng)離婚的事實。
林嵐看了一眼紀宗凜,輕聲問道:
“怎么了?是不是硯清知道你和你姐夫的那些事情了?”
林嵐微微擰著眉,眼底有幾分不滿,紀疏雨看在眼里,并不著急跟她解釋自己只是被陸觀儒陷害了,而是道:
“我和江硯清離婚了?!?p> “什么?”林嵐猛地放下正在盛飯的動作,臉色瞬間漲的通紅,像是即將爆發(fā)的火山,眼中的怒火幾乎要將周圍的空氣點燃,“你說什么?”
林嵐猛砸在桌子上的碗四分五裂,碎片跳到紀疏雨面前的湯碗里濺起湯落在她的手背上,一瞬間灼痛。
她沒有收回手,而是抿了抿唇道:“我和江硯清離婚了。”
空氣死一般的靜默了好一會。
“什么?離婚?你怎么敢瞞著我們做出這樣的決定?!!”林嵐猛地拔高音量,聲音尖銳,說著揚起巴掌就要扇到紀疏雨的臉上。
紀疏雨下意識的閉上眼睛,好幾秒后預(yù)料之中的巴掌并沒有落下來,她睜開眼睛,看到紀宗凜抓著林蘭的手,眼中滿是不滿與焦急:
“離婚?你可不能這么沖動,你可不能這么沖動,婚姻不是兒戲,怎么能說離就離婚?”
林嵐被丈夫攔住,正想發(fā)火,卻收到紀宗凜一個眼神,態(tài)度立馬軟了下來,道:
“囡囡啊,夫妻之間有矛盾可以解決,離婚這個念頭可千萬不能有,這傳出去讓我們紀家的臉面往哪里擱?”
林嵐又道:“你在去好好哄哄硯清,男人嘛,都小氣,哄哄就好了。”
紀疏雨只覺得滿心疲倦,道:“不是的,是因為江硯清不喜歡我了,我已經(jīng)簽了離婚協(xié)議,凈身出戶?!?p> 紀疏雨的話語堅定,絲毫沒有撒謊的跡象,林嵐瞬間癱坐在椅子上:
“一切都完了......我就知道你是個廢物,根本就不能幫我們......”
紀宗凜眉頭緊皺,怒目圓睜:
“你這丫頭真是白養(yǎng)了,我們供給你吃穿,現(xiàn)在家里那么困難,指望你讓江硯清幫襯一番,結(jié)果你就是這么來報答我們的?你太讓我寒心了?!?p> 兩人的一番話下來,紀疏雨已經(jīng)知道他們態(tài)度大變的原因是什么了,不是因為憐愛她,而是以為她和江硯清還沒有離婚,想要利用她而已。
紀疏雨微微低著腦袋,嘴角緩緩勾起一抹苦笑,她果真是病入膏肓,人都開始犯傻了,他們討厭她討厭了二十幾年,怎么可能會突然愛她呢?
在紀宗凜和林嵐怒不可歇的眼神下,紀疏雨抬起頭,“所以把我接回來是因為想要借我讓江硯清幫紀家?”
林嵐抄起一盤清蒸魚猛地砸到紀疏雨的身上,惡狠狠的道:
“不然你以為是什么?!”
“她肯定是在自作多情以為爸爸媽媽開始愛她了吧?!奔o滿晴淡淡的道。
林嵐見紀滿晴下來,緩了緩語氣,道:
“心肝寶貝不是不想見她嗎?你還在恢復(fù)期,快回屋,別因為晦氣的東西壞了心情?!?p> 紀滿晴卻無視林嵐的話,徑直走到滿身油污的紀疏雨面前,端起林嵐熬的豬蹄湯淋了一半在紀疏雨的頭上,油膩的湯水順著發(fā)絲流下,紀滿晴還是不滿意,掐住她的臉頰,迫使她抬頭:
“別一副可憐兮兮的模樣,每次你這一副表情我都惡心得不得了!”
紀滿晴的手勁很大,把紀疏雨的臉都掐青了之后才滿意的松開手,看了一眼廚房,叫傭人端來湯并制住紀疏雨,固定她的頭后端著著湯一邊灌進去一邊道:
“你不是喜歡喝媽媽熬的湯嗎?來吧,讓你一次性喝個夠!”
紀疏雨連尖叫都來不及,滾燙的豬蹄湯被猛地灌入口中,喉嚨像是被燒紅的烙鐵狠狠劃過,一陣劇痛瞬間炸開,口腔里像是燃起了熊熊烈火,舌頭被燙得麻木,每一處味蕾都在尖叫著。
熱氣瘋狂的往鼻腔里鉆,那一股灼熱就像無數(shù)鋼針直刺鼻竇,疼痛的生理淚水不受控制的奪眶而出,嘴唇像是被火烤過的橡膠,變得僵硬又疼痛,整個面部都因為這突如其來的滾燙沖擊而扭曲,每一個神經(jīng)都被這可怕的熱度狠狠的折磨著。
紀滿晴滿意的看著紀疏雨的現(xiàn)狀,道:“這樣才像話嘛,這是你的報應(yīng),知道嗎紀疏雨?”
紀疏雨一句話都說不出來,她被身材高大的菲傭按在地上,淚眼婆娑的看著紀滿晴,她不明白在這個家里唯一疼愛她的姐姐為什么突然變成這樣。
她被燙起泡了嘴唇動了動,聲音從傷痕累累的喉嚨里發(fā)出:
“姐姐是生我的氣了嗎?我和陸觀儒真的沒有什,我是被陷害的.......”
被林嵐和紀宗凜欺騙她確實難過,但是因為習(xí)慣了,所以倒是能接受。
可是姐姐不一樣,姐姐會在她吃不飽穿不暖的時候會給她吃的,會在冬天里打開門讓她去她溫暖的房間里睡覺,姐姐在她心理的地位比紀宗凜和林嵐都重。
所以哪怕紀滿晴現(xiàn)在這么對她,她也能理解,雖然自己和陸觀儒沒有什么,可她確實是因為看到了自己的照片,她失去的孩子也是因為自己成為了陸觀儒報復(fù)的切入點,所以自己或多或少也有關(guān)系。
“姐,對不起......”紀疏雨一開口被燙過的口腔瞬間流出血,血液順著嘴角流了下來,看上去觸目驚心。
紀滿晴嘴角掛著一抹瘋狂而又殘忍的笑容,那笑容像是扭曲的藤曼,在她的臉上蔓延,眼中閃爍著冰冷的光:
“對不起?你不用跟我說對不起,反而我還要謝謝你?!?p> 在紀疏雨疑惑的眼神里,紀滿晴感覺到一陣快意:
“我正愁找不到借口流掉那個孩子呢,結(jié)果你就這樣送上門來了,既能讓陸觀儒愧疚又能讓你勝敗名裂,你說我是不是應(yīng)該謝謝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