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業(yè)務(wù)
蘇西錢驀然睜開眼睛,聽到了陸余的聲音。
“徒兒徒兒,醒醒?!?p> 她看向站在門口的陸余,掌心撐著床單,起來,身上的被子隨著她的起身而滑落:“師父?!?p> “十二點了,我?guī)闳ネ饷娉燥?。?p> “哦?!?p> 蘇西錢掀開被子,拿起放在一旁已經(jīng)發(fā)涼的外套,哆嗦著穿到身上,系好紐扣,然后走下來穿鞋子,刷牙洗臉后,就被陸余拉到一旁梳頭發(fā),給她編了兩朵麻花辮,額前的劉海齊齊的梳到右邊,耳朵旁有兩縷發(fā)絲,整個人看起來很可愛。
她張望四周,沒瞧到王國未的身影,隨口問道:“師叔呢?”
“你師叔出門了,下午才能回來?!标懹嗾f道。
蘇西錢抓著陸余的手,兩人穿著普通的衣服走下樓,白天比晚上看得的建筑物更加地清楚。
從小巷道里走出來后,路道兩邊都是張開的鋪子,各種各種的人來來往往,有些地上還擺著攤子,空氣中飄絮著不知道是哪家的肉香味,
蘇西錢跟在陸余的身后,眼睛好奇地打量著那些攤子。
“算命嗎?算爻有求必應(yīng),命卦逢兇化吉?!惫抟碌睦项^兩手抱著取暖,嘴上慵懶呦呵著招攬來往的路人。然后一道黑影覆蓋在他的身上,他抬頭面帶笑容迎接客人,然后看上了一個小女孩的臉,只聽對方認真說道。
“你會破財?!?p> 這話擱在一個算命的老頭身上,這誰聽得高興,甩著臉擺手:“去去去,哪里玩的去哪去玩,別耽誤我做生意?!?p> 陸余拉著蘇西錢走了,不一會兒身后傳來繁雜的聲音:“有城管來了,快走!”
剛剛被蘇西錢說的老頭來不及收拾東西,被城管抓了個正著,這會苦哈哈地接受著城管的社會科學(xué)知識教導(dǎo),順便還得交罰款。
陸余見到那番場景,再看向一旁淡定自若的蘇西錢,兩人點了一份瓦煲飯,在等待的過程中,坐在門前空著的位置上,語重心長教導(dǎo):“徒兒啊,以后給人算命要拿點錢,不然會折損壽命的,有些話也不能直接說,要含蓄一點知道嗎?”
“哦,好?!碧K西錢從其他思緒中回過神,應(yīng)了聲。
吃飽飯后,陸余帶著蘇西錢去附近逛逛,蘇西錢觀望了一周后得出了一個結(jié)論就是鎮(zhèn)子和城市最大的區(qū)別就是有高樓大廈以及那紅綠燈還有汽車。
回來后,師徒二人圍坐在三清像前,桌上已經(jīng)擺好招魂靈符、貢品、香爐、蠟燭和香。
蘇西錢看著陸余手中的葫蘆,陸余穿好道服,先上香祭拜三清像后,看向一旁的蘇西錢,得到她的點頭后,這才打開這個貼有符紙的葫蘆。
塞子一拿開后,嬰兒的凄慘的哭聲傳來。
“嗚嗚——”
聽著讓人心揪動。
幾個月大的嬰兒還沒有自己的意識,只不過因為自己死得太快心中殘著怨念,待在那個人販子身邊也有五六年,剛好在蘇西錢發(fā)現(xiàn)它們的時候,它們已經(jīng)逐漸化成型,想殺死這個人販子,自己就能解脫了,沒想到遇到了蘇西錢他們。
這跟其他親生父母弄死的嬰兒導(dǎo)致怨靈纏身不一樣,人販子身上人雜氣重,通常能做這種喪心病狂的行業(yè)也沒有作為人的底線,一般被他們弄死的孩子也不敢靠近,而這兩個怨靈只不過是比其他嬰兒八字重,得以纏上那個女人,吸食著人販子的氣運,致因果循環(huán)。
如今被蘇西錢從人販子身上剝離出來,在葫蘆中靜養(yǎng)后,嬰魂魂體漸漸恢復(fù)純真,但僅僅是在葫蘆里,一旦放出來,就會跟野魂一樣專盯八字輕的人上身,現(xiàn)在只有做法事超度它們,這才能讓它們進地府,有地府的鬼差解決。因此有些道士、神婆等相當(dāng)于在陽間給陰間在當(dāng)差辦事的陰差。
陰差又分固定陰差和臨時陰差。臨時陰差居多,會點法術(shù)就行,固定陰差除具備能力外,還需要被陰間鬼差親自挑中。
陸余兩手托著葫蘆放在三清像前,隨后開始做超度法事。
在他喃喃念經(jīng)的時候,點燃的兩盞蠟燭燭光搖曳著,蘇西錢走上去,抬手擋著燭光,避免熄滅。
一套法事下來,花了一個小時多,陸余身上已經(jīng)是汗流滿背。
葫蘆中的嬰兒也終于停止了哭泣。
陸余抹了抹額頭上的汗:“還需要每隔一個月多做兩次,這兩嬰魂就能送進地府了?!?p> 下午的時候王國未回來了,他手里提著一個鼓鼓的編織袋:“這是我們這次的裝備,下午三點就去那里。”
“也好,早點解決早離開?!?p> 一旁的蘇西錢靜靜地聽著他們的說話,裝作一臉不知道問道:“師父師叔我們要去哪里?”
王國未賣了個關(guān)子說道:“你到時候就知道了?!?p> 蘇西錢:“哦……”
“蘇西錢啊,帶上衣服,我們可能要待幾晚。”陸余說道。
“好~”
到了下午三點多,出發(fā)前,三人齊齊拜了下三清像,王國未喊來了一輛面包車,三人帶了些衣服和做法事的工具出發(fā)了。
蘇西錢坐在舒軟的墊子上,眼睛里帶著好奇看著外邊的開過的景色,從高低的平房到高低起伏的建筑樓房,再到安靜的刷著黃色白色膩子的別墅樓群當(dāng)中。
王國未嘴上念念叨叨道:“這邊的房子上百萬一套,唉,這貧富差距還真的是大?!?p> 他們在一處奢華的宅院前停下來。
許家的張管家負責(zé)接待他們,看到兩個成年人還好,目光落在蘇西錢那張稚嫩的臉龐上,愣了會兒,隨即作出了請的姿勢:“三位貴客里邊請。”
陸余和王國未原先還納悶這張管家為什么不問他們要帶一個女孩,直到他們來到客廳里,看到了坐在沙發(fā)上小型中山裝的八歲男孩,在他的身旁站有兩個穿著同樣類型衣服的中年男人。
看著就像是同行,都是干那種方面的。
王國未有點懵,他看向一旁的張管家:“這三位是?”
張管家說道:“哦,忘介紹了,這位是香港風(fēng)水大師秦家的小少爺秦靜飛,我家夫人擔(dān)心您一個人忙活不過來,多叫了一家。”
即便張管家語氣溫和的解釋,但是聽著的話里意思不就是:這邊擔(dān)心你這邊能力不夠,就多叫點人。
王國未癟癟嘴,還是沒有說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