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出遠(yuǎn)門
在秘境之中,喻念所收到的千里傳音符,是來自東海一座名叫花神島的海上小島。
符咒的落款人名叫云湛,乃是花神島島主,也是原主難得唯幾的朋友。
此次云湛給她傳信,是為了請喻念去給他兒子治病,還說這病的救治非她不可。
云湛本來想親自帶著兒子前來,但百年一度花神祭即將開始,他一時間脫不了身,也就只有麻煩喻念親自往東海了。
喻念哪會醫(yī)術(shù)啊,也不知道原主會不會……這是要哪樣???
雖然內(nèi)心比較慌,害怕見著原主舊友露餡被識破并非原主,但斟酌再三,喻念還是決定往東海花神島走上一趟。
和三個徒弟說明情況后,楊毅十分乖巧懂事的點點頭,并表明自己會好好修煉讓喻念放心,夜棠和凌蒼卻硬是要跟著一起去。
花神島并不太平,喻念記得有邪修趁著花神祭搞事,雖然最終被女主撞破阻止了,但島上也死了不少修士。
她自己無妨,可要保證徒弟們的安危,該怎么勸他們呢“”
看著桌上擺著的術(shù)法,喻念靈機(jī)一動,“咳咳,要去也可以,除非你們將隱靈術(shù)學(xué)會?!?p> 在夜棠和喻念瞠目結(jié)舌中,凌蒼極為淡定的施展出隱靈術(shù),周身靈韻消失,和普通人無異。
這就是反派boss的水準(zhǔn)嗎,喻念都要給他跪了。
無奈之下,喻念只好答應(yīng)凌蒼,讓他一起去東?;ㄉ駦u。
“師尊,我們秘境之行賺的靈石,就不能買艘靈舟嗎?非要騎鳥去?!?p> 凌蒼和瓊花對視,彼此看不慣。
喻念神色黯然:“咳咳,你還小,不懂我們成年人的心酸,將就一下吧。”
雖然坐騎也可以當(dāng)做出行的工具,但坐騎畢竟是活物,會累會消耗需要時間休息恢復(fù),還不能在上面睡覺洗漱進(jìn)行日?;顒?。
而萬花島和葳蕤山相隔甚遠(yuǎn),這騎坐騎去……
凌蒼突然覺得,自己跟上去并不是一個明智的選擇,這分明是自個兒往吃苦上湊,但他沒有記錯的話,前世花神祭的隱患解決之后,在場修士都得了花神賜福。
不過他現(xiàn)在的修為,遇到邪修估計有些麻煩……
想到這里凌蒼眉頭微皺,緊了緊手心的妖獸內(nèi)丹,抬頭看向喻念,“師尊,我的境界似乎有所松動。”
喻念臉色一變,牽起凌蒼的手腕查看一番,“事不宜遲,我給你護(hù)法。”
兩人進(jìn)了房間,凌蒼就地盤膝坐下,并沒有服用筑基丹而是選擇吸收那枚妖獸內(nèi)丹。
以他如今的修為只能吸收一部分,饒是如此,那股能量還是狂暴無比,在他體內(nèi)橫沖直撞。
凌蒼渾身骨骼咔咔作響,肌肉也在不停地顫抖著,他只能全力運(yùn)轉(zhuǎn)周天,用靈力鎮(zhèn)壓吸收這股能量。
看到凌蒼痛苦隱忍的模樣,喻念思索片刻,取出靈石在四周不甚熟練的布置起聚靈陣來。
大陣布成的那一瞬間,葳蕤山四周的靈氣瘋狂涌來,匯聚到喻念他們所在的房間。
有了充裕的靈氣,凌蒼臉色和緩了不少,一邊瘋狂吸收著外界靈氣鎮(zhèn)壓體內(nèi)內(nèi)丹所帶來的狂暴能量,借著這股狂暴能量淬煉身體,一邊沖擊著筑基境界。
幾個瞬間,房間內(nèi)部用來擺聚靈鎮(zhèn)的靈石,便化為灰燼,喻念只好又在原位補(bǔ)上靈石。
如此反反復(fù)復(fù),兩個時辰后,凌蒼丹田處一陣悶響,筑基境突破了!
而此時凌蒼的修煉還未停下來,他周身空氣中的靈氣瘋狂涌入丹田,剛突破的筑基境便漸漸穩(wěn)了下來,周身氣勢甚至還有上升的趨勢。
最終,凌蒼的修為停留在筑基初期巔峰,他才睜開了眼睛。
睜開眼睛的凌蒼,還沒來得及感受渾身的力量,便對上喻念那不經(jīng)意流露出來的,欲哭無淚的絕望眼神。
然后,凌蒼低頭便看到了滿地靈石湮滅的灰燼。
呃,他差點忘了,宗里好像很缺錢的樣子……
第二天,雄雞破曉,清晨的第一縷晨曦照耀在白雪皚皚的葳蕤山上時,喻念和凌蒼便跳上了瓊花的背,在楊毅和夜棠的目送中離開了奉賢學(xué)宮。
就這樣夜以繼日飛到了第二天的黃昏,瓊花的上眼皮已經(jīng)快貼到下眼皮了,甚至困得都快忘了拍打翅膀飛行,差點從空中掉落下去。
喻念畢竟是金丹修為,此刻情況還好,但凌蒼如今年少且修為尚淺,這番奔波已經(jīng)是勉強(qiáng)了。
想到此,喻念讓瓊花在此地停下,給瓊花喂了幾顆相當(dāng)于鳥食的靈獸丹,將其收進(jìn)靈獸袋中,這才帶著凌蒼在附近找客棧。
這城鎮(zhèn)人煙稀少,地上隨處可見一些紙錢元寶,看著陰森可怖。
兩人好不容易找了處歇腳的地方,餓到極點的凌蒼點了一大桌子酒肉,酒菜不多時便端了上來,這家路邊客棧唯一店小二,便忙著招呼旁邊幾桌客人去了,看上去生意極好。
鄉(xiāng)間簡陋,喝茶喝酒都是用的普通海碗,白底兒黃湯,幾乎一個模樣。
如此也就罷了,可偏偏客棧酒水告急如今只剩半壇,店家只論碗賣,并不將剩下的酒水全部賣給凌蒼。
那店小二或許是太忙了,將裝茶和酒的碗混在了一起,隨手將兩碗東西端給凌蒼和喻念,并指著凌蒼眼前那碗說是酒,凌蒼端起碗一嘗,眉頭便蹙起來,“這是茶?!?p> 店小二愣了愣,一臉茫然道,“可是我分明將剩下的酒,全部倒給你們了???”
兩人遲疑一下,視線轉(zhuǎn)向旁邊的喻念,果然看到喻念低低的嗆咳了一聲。
喻念以為碗中是茶并無防備,加上口渴飲得急了些,幾乎是一口將碗中的酒水干盡了,喝完之后才察覺不對,但只有一臉懵逼的盯著空碗了。
她不擅長飲酒,或者,她根本就不會飲酒,酒量低的令人發(fā)指。
兩人的目光都落在喻念身上,喻念抬眸苦笑道,“是我這碗?!?p> 啪嘰!
喻念腦袋直愣愣的栽在桌子上,額頭磕著桌面,發(fā)出沉悶的響聲,那響聲聽著直教人捂額頭齜牙。
沒想到她就這么倒下了,凌蒼臉色變了變,試探道,“師尊……你還好吧?”
喻念抬起頭,揉了揉發(fā)紅的前額淡然的點了點頭,臉頰微醺,但言語清晰神態(tài)正常道,“無事?!?p> 凌蒼看著她越來越紅的臉,卻不太相信這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