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惡毒師姐死遁后,絕嗣神尊殺瘋了

第26章 死手!動快些啊!

  用力搖頭,發(fā)冠微微凌亂。

  佛千歲耳朵里還有奇怪的人聲:“師妹你怎么會有師姐的……”

  可伴隨而來的是靈石炸開的恐怖轟響,聲浪好像近在咫尺,但等佛千歲怔怔然抬頭,薄唇才不自覺張開。

  天邊就有滾雷悶響。

  陰云欲墜,不過呼吸凝滯再恢復(fù)的須臾功夫。

  天色眨一眼便黑一個度。

  等到車內(nèi)眾人察覺雷云罩頂,猛地掀開窗簾,眼前便是即將伸手不見五指的黑。

  “哈欠!”田叔猛地噴嚏,捂嘴閉眼睜眼,剛才唯一的光源,那打在老馬身上的“千里好馬”靈光化作螢火散去。

  四周圍只剩下如有形狀的罡風(fēng)嘯聲,從面前“沖拳”而來,田叔下意識就要抬起雙臂擋臉,身體往后摔著。

  烏山雪低喝:“不動如山!”

  旁邊摻了佛千歲的一句:“鬼神俱現(xiàn)!”

  虞楚榮只記得自己瞪眼看著,當(dāng)時是啥表情的都沒知覺了。

  就一瞬間的功夫,車窗簾被全部吹飛出去。

  他們在這車架子上,還在怪異穩(wěn)坐著。

  一刻心懸的手還搭在小孩身上,身后就有道灰暗如黑蛟的巨影擦著他們的馬車而過。

  借著不知何時籠罩在他們車上的“靈光幻陣”,等黑蛟粉碎墜地,虞楚榮才后知后覺地辨別出那竟是被吹得連根拔起的——

  村口的千年大樹!

  天上的陰云再度天塌式跌落,仿佛是束縛著它們的無形巨網(wǎng)終于承受不住化氣為雨,化雨為冰的駭人重量。

  在世界的一瞬間失聰,罡風(fēng)一剎那定住。

  喘急好像也在這一頃刻間湮滅了聲。

  驀然間,靈臺好像也化作無形了。

  思緒清靜的只剩下一片無邊的冰藍。

  清靜?

  靜?

  烏山雪靈臺里流光大作,才驅(qū)散毫厘的冰藍。

  尖叫聲,哭泣聲,毀滅的號角……早就將方圓百里吞沒到罡風(fēng)的肚子里。

  不是災(zāi)難慢他們一步。

  不是悲劇高抬貴手。

  而是——

  他們的五感被那無上之境的靈境壓抑地,早就不知道被閹割了功能。

  ……

  烏山雪感覺自己在伸手,拍響腦袋,試圖恢復(fù)過來。

  可她的動作好像變得極慢極慢。

  心里怒罵:死手!動快些??!

  可是手半天才抬了一半,想再補個招福卦,可再瞪眼等待半天,也不過是變了些許手型。

  身體全然僵著。

  烏山雪以為是她被壓制著,可身體并不酸痛,只是控制不了更快。

  她還想去看看佛千歲,看看小孩,看看摔了半天才摔進來半個身體的馬夫……

  ?。?!

  摔不進來?

  識海在這一刻突然翻起海嘯。

  不是她慢了,也不是他們慢了,而是這便是一須臾間發(fā)生的事情,被她受損的靈臺無限拉長了。

  又或者說,是她的神識在自我保護,本能地急速觀察,思緒跑在前面。

  等了仙生中最為漫長的一個眨眼動作,罡風(fēng)過去。

  剛才被刮起的大樹打飛的危機過去,神魂一痛,烏山雪跌坐在馬車地上。

  小孩一個接一個跌落下來,都抱在了她身上。

  佛千歲手里一直在掐訣,剛才把本來要正面襲擊他們的大樹擊飛出去,留在樹里的靈力余韻將六人抱寬的樹干炸地粉碎。

  他只有殺訣不會掉鏈子,眼下顧不上其他,靈力跟不要錢一般往外主動攻擊。

  腳邊再跌落一人,連老馬都被罡風(fēng)打橫壓在了他們馬車外面。

  陰云終于能窺見些灰蒙的顏色。

  但緊接著的,是見鬼的暴雨。

  雨水冷的落地就幾乎要化作冰針。

  好像是要一根根插進泥土地里。

  但偏生天上還有被裁成一人高,一人半寬的老樹皮在“輕飄飄”地亂飛著。

  老樹皮看著輕,但又跟刀片一樣,遇到啥,削去啥。

  有的樹皮跟長了眼睛一樣,就往他們的方向沖來了。

  佛千歲才要打出爆破咒,身后一聲“陰陽生兩宜,玄黃扭乾坤”瞬出的陣符將他們一馬一車籠罩其中。

  感覺眼前的視線在快速移動。

  佛千歲再眨眼,是他們連馬帶車被托起,帶向了十尺之外的地兒。

  猛地回頭,剛才的一下分神。

  他們原來待著的位置上已經(jīng)斜斜插入了把褐黑色的“尖刀?!?p>  尖刀橫看能有一個棺材板大小,在他這個方向看去,尖刀已經(jīng)有三分之一插刺入地面。

  剛才若是沒回蕩和移走,此刻這里所有生靈,無論人還是仙,已經(jīng)可以準(zhǔn)備投胎了。

  佛千歲緊張得胸口生痛。

  虞楚榮也完全忘記了怎么說話了,嘴巴從開始到現(xiàn)在就沒合上過,手早不知道什么時候壓在了坐墊之上。

  若不是馬車地面就這點位置,他也要跪下來了。

  再失神看著左右的車窗,他轉(zhuǎn)頭的動作和仙人們靈光大作的相對比,簡直和樹懶沒有兩樣。

  但這一句是他用盡全力才有的轉(zhuǎn)頭幅度了。

  甚至就不覺得自己還能活下來。

  他太渺小了。

  虞楚榮不知道怎么形容這種令人窒息的感覺。

  馬車還在左右躲避著。

  虞楚榮突然想到,他剛剛逃離的虞府,該不會也被“吹散架”了吧?

  父母和家里的另外八個長工來不來得及躲地窖里?

  他們要躲地窖里了,現(xiàn)在還活著嗎?

  如果屋子都塌了,他們還能逃出地窖嗎?

  ……蒼白的唇張了又合。

  田叔從來沒有這般嘗試過把自己折疊起來,他也生怕叨擾到仙人了。

  若此時此刻這里不是還有兩位大能在,他和二少的小命,還有表少爺?shù)男∶疾辉摻^。

  現(xiàn)在應(yīng)該已經(jīng)是最新鮮的尸骨了。

  表少爺是個小福星。

  田叔給表少爺擋著些,別待會馬車一顛簸,把表少爺甩飛出去了。

  ……

  烏山雪見雷云已經(jīng)散去些許,但暴雨越下越大。

  這罡風(fēng)能有十七級強度。

  再小心使出陰技,讓能無視風(fēng)雨的小鬼牽車。

  再往前反正是條沿河的直路,雖然不知道這烏云要一路延伸至何方,但再往東走應(yīng)該沒錯。

  馬車在推著老馬往前挪動。

  老馬跺地。

  老馬無助嘶吼。

  老馬把頭都鉆車廂里來喊“救命”了。

  可馬車后輪還在被鬼東西推著,幾乎要翹起半個車屁股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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