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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成為棄妃后,王爺悔瘋了

我成為棄妃后,王爺悔瘋了

寒羚子 著

  • 短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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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2024-10-31上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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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已完結(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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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成為棄妃后,王爺悔瘋了 寒羚子 4086 2024-10-31 15:30:15

  蕭懷景給我一紙休書當日,我主動離開王府。

  我最后看了一眼上學堂的兒子,他卻厭棄地對我說:

  “你本就不配做我的母親,青城郡主高貴典雅,與父王才最是登對?!?p>  我轉身離去,絕不再回頭。

  三年后,蕭懷景卻牽著兒子的手,紅著眼尋遍江南,只為求我回去。

  我搖頭退卻了幾步。

  “王爺說過,與民婦死生不復相見,民婦莫敢不遵?!?p>  1

  蕭懷景趕回來時,我正在后院里挨板子。

  婆母盛氣凌人地睨著我。

  “你本就是小門小戶出身,如今又干出這等不知廉恥的下作事,府里是斷斷容不下你了!”

  蕭懷景冷眼瞧著我被打得奄奄一息,衣衫都被染紅。

  “等把傷養(yǎng)好,就離開王府,本王再也不想見到你?!?p>  他扔給我一紙休書,被我緊緊捏住,抱在身前。

  我勉強站起身,搖了搖頭,“不必了?!?p>  “我今日就走?!?p>  我走的時候一瘸一拐,蕭懷景蹙起眉,袖下的手微微一動,終究紋絲未動。

  我換回一身粗布麻衣,什么也沒有帶走。

  臨走時,我路過學堂,忍不住朝里看去。

  蕭云奕已經(jīng)六歲了,很像蕭懷景,一點也不像我。

  生下他那一夜是我的噩夢,我難產(chǎn)了一整晚,險些血崩喪命,婆母更是以我出身鄉(xiāng)野,粗鄙淺薄為由,不肯讓我撫養(yǎng)。

  蕭懷景為他請了京中的名師親授,對他寄予厚望。

  奕兒臨風窗下,正在朗朗誦書。

  他注意到我,不耐煩地問:

  “何事叨擾?沒瞧見我在聽先生講課嗎?”

  我伸手想撫一撫他的頭發(fā),卻被他躲開。

  “奕兒,娘走后,你一定要照顧好自己?!?p>  他一臉厭棄。

  “你出身寒微,讓我缺了母族幫襯,本就不配做我的母親,青城郡主高貴典雅,與父王才最是登對?!?p>  我愣了一下,旋即輕笑,“日后你就認她做母親,與我再也沒有關系了?!?p>  我準備從學堂離開的時候,遇到一個不速之客。

  青城郡主楚月瑤。

  她的身后站著一個高大冷峻的男人,見到我不悅地蹙起眉。

  蕭云奕上前抱住了她的粉緞羅裙,“郡主姨母,你來看我了!”

  楚月瑤蹲下身捏了捏奕兒的臉蛋,“看我今日給你帶了什么糕點,是奕兒最愛的那家蟹粉酥?!?p>  而我站在一旁,像一個格格不入的陌生人。

  正欲悄然離開時,楚月瑤注意到我一瘸一拐,吃驚地捂住嘴。

  “懷景哥哥,王妃這是怎么了?”

  隔著郡主,蕭懷景與我四目相對,語氣冷沉。

  “我已決定與她和離,她從此以后不再是豫王妃?!?p>  2

  郡主十分驚訝,一邊忍不住觀察蕭懷景的神色。

  本來她就與蕭懷景青梅竹馬,只是礙于我的緣故,無法與他成親。

  而今終于能夠如愿。

  這場鬧劇的起因是有侍女在我房中發(fā)現(xiàn)了一張春宮圖小像,那畫像惟妙惟肖,女主角是我,男人卻不是蕭懷景。

  我忽而想起,青城郡主府上有一畫師,最擅丹青人像。

  不過,這些都不重要了。

  我福身行了一禮,轉身離開,卻被蕭懷景叫住。

  “江秋荷,你不許再來見奕兒,免得教壞了他?!?p>  他頓了頓,又道,“本王之前賞過你一處京郊別院,若你暫時尋不到棲身之所,可……”

  我打斷了他的話。“王爺放心,民婦以后都不會來了?!?p>  永遠都不會回來了。我在心里說著,腳步一陣輕快。

  他曾經(jīng)賞給我的地契,我都沒有拿走,那都是屬于豫王府的。

  我身上有一些銀票,是阿爹從前給我的嫁妝,不曾動過。

  走出深宅大院,我忽然感到一瞬間的清明和自由,連呼吸都有所不同。

  嫁給蕭懷景的七年,除了陪他赴宴,我沒有邁出過王府半步,險些失了自己。

  還好這些年在府里,我尋了不少醫(yī)書來看,也算不辜負阿爹的衣缽。

  我一路乘車來到運河的渡口,已經(jīng)是第二日下午。

  上船時,聽到老船夫在抱怨:

  “怎么突然封鎖城門了?”

  有客人隨口道,“好像是豫王府在尋人,不知又出了哪檔子大事?!?p>  蕭懷景月前接管了衙門的差事,有案要查,也屬正常。

  我拂起簾子,望見岸上一片燈火通明,許多人舉著火把。

  船夫急切道:

  “客官,我們快些開船,還來得及?!?p>  我頷首,“有勞了?!?p>  在運河上搖搖晃晃顛簸了許多日,我回到了江寧。

  我擇了一處秀麗清靜的小院居住,以行醫(yī)為生。

  這世道女醫(yī)罕見,有許多婦人難以啟齒的隱疾,紛紛找我來治療。

  身在市井,我時而還能聽到茶攤上有關京城的消息。

  “圣上已經(jīng)下旨賜婚,豫王準備迎娶青城郡主了?!?p>  “那先前的王妃不知犯了什么錯,被豫王給休了,只留下一個孤苦小兒,這后娘啊,到底不如生娘親?!?p>  我抿了一口茶水,淡淡一笑。

  外人如何得知,那小兒與我這個親娘,才是生疏如陌路。

  那一夜春雨淅瀝,我上門問診回來時,已經(jīng)很晚了。

  在巷尾,我發(fā)現(xiàn)了一個滿身是傷的少年。

  他腳上帶著鐐銬,渾身血肉潰爛,高熱不退,還起了不少紅疹子。

  那少年瘦的只剩皮包骨,很明顯是被人當成瘟疫丟了出來。

  我將他背回家中,敷藥包扎,悉心照顧。

  所幸只是傷口化膿和尋常的蕁麻疹,養(yǎng)了七日,逐漸好轉了起來。

  他高熱驚厥時,仍然很是警惕。

  “你是何人?”

  他虛弱地開口,半晌又喃喃自語,“姐姐,謝謝你救了我?!?p>  3

  他逐漸恢復了意識,告訴我他叫阿淵,沒有姓氏,今年十六歲,是個孤兒。

  我將他認為了弟弟,隨我姓江。

  江淵傷勢痊愈以后,會幫我干許多粗活,采藥,熬藥,忙里忙外,絲毫不嫌累。

  他臉上恢復血色,眼眸清亮且堅定。

  “姐姐,從此以后我們就是彼此唯一的家人,誰也不能欺負了你。”

  我怔了怔,彎唇笑了,“好,我等著阿淵保護我。”

  江淵有些愣住,自孤身來到江寧以來,這是我第一次展露笑容。

  有一回,我上山采藥摔折了腿,他又氣又急,再也不肯讓我去尋藥,對我日復一日悉心照顧。

  我的丈夫和親生兒子,甚至都不如一個外人來得關切。

  “若不是姐姐救我,我何來今日?唯有以全部余生報答姐姐,若姐姐有難,我必以命相護?!?p>  我望著他執(zhí)拗的神情,心頭漾起暖意。

  第二年,天公遲遲不雨,莊稼地里顆粒無收,餓殍遍野,還引發(fā)了瘟疫。

  我和江淵也忙得很,每日煎藥煮藥,收治難民。

  江淵告訴我:

  “盛京傳來消息,說豫王和青城郡主的婚期延遲了,原本承諾的開倉放糧,也延期了,災民們怨聲頗深。”

  時隔兩年,聽到有關蕭懷景的一切,我的內(nèi)心已經(jīng)毫無波瀾。

  云銷雨霽的一天,瘟疫終于結束了。

  “爆竹除疫!福禍轉道!”

  街坊四鄰都掛了鞭炮,街上一片欣欣向榮。

  我破天荒上街采買了些肉,打算給自己和阿淵做一頓大餐犒勞。

  回來小院時,卻望見一個熟悉的身影。

  我從沒有想過,會在這里再次見到蕭懷景。

  蕭懷景一身便服,更加消瘦挺拔,衣袂被風卷起,怔怔地望著我。

  “秋荷,我終于找到你了?!?p>  許是我眼花,他眼尾竟有些發(fā)紅。

  “我已經(jīng)查明真相,那侍女自己與管家私通,拿避火圖冤枉了你,本王已命人將她亂棍打死,還你一個清白?!?p>  他并不去查,那侍女為什么冤枉我,又為何獨獨畫的是我的畫像。

  我淡笑了聲,“所以呢,遲來的真相,還有意義嗎?”

  蕭懷景岔開話題:

  “京城時疫蔓延,我?guī)м葍耗舷卤鼙茱L頭,看這里瘟疫已散,想在你這兒住一段時間?!?p>  他目光熱切,“秋荷,你不會介意吧?”

  這時我才注意到他身后的小小少年,兩年多未見,蕭云奕已經(jīng)長高了一個頭。

  為了避疫南下,自然是借口。除了江寧,分明還有很多地方可去。

  然而我一介草民,他若強行留下,我亦沒有絲毫辦法。

  “我這里簡陋,不比王府,王爺請自便。”

  蕭懷景眼底閃過一絲欣喜,就在他帶奕兒步入堂屋時,江淵回來了。

  “姐姐,家里來客人了?”

  四目相對,當蕭懷景看到背柴回來的少年,眸光瞬間黑沉下去。

  “江秋荷,你竟背著本王成婚了?”

  4

  我與蕭懷景,本是云泥之別。

  當年他微服出巡,卻遭刺客暗害,身中媚藥。

  是我在路邊發(fā)現(xiàn)了受傷的他,并好心讓他躲藏在我家。

  因為一輩子不打算嫁人,若能救人一命不惜自身,我便以身試險替他解了媚藥。

  后來阿爹為護他被賊人殺害,蕭懷景為了報恩,不得不許我終身,迎我回京成為豫王妃。

  成婚七年,他總是對我若即若離,身邊也從未有過妾室。

  我本知自己不過一葦浮萍,怎堪肖想王爺,可一紙圣旨卻將我永遠囚困在了枷鎖中。

  如今,我終于得見天日,再也不愿回到從前。

  我漠然搖了搖頭,“他是我收養(yǎng)的弟弟。”

  聽到這里,蕭懷景的神情緩和了不少。

  一直沉默著的奕兒突然竄出來抱住我,哭得很兇。

  “娘親,我想你了,你怎么能拋下我去疼別人?”

  “你走后,他們都笑我是沒有娘的野孩子,祖母對我越發(fā)嚴苛,都沒有人關心我累不累?!?p>  我看著蕭云奕捏著衣角,別別扭扭的樣子,心中忽然泛起一陣情緒。

  沒有心疼,而是劫后余生的恐懼。

  我難產(chǎn)一夜生下他,也曾有過舐犢之情。

  曾經(jīng)偷偷帶他出府逛花燈節(jié)會,回來被婆母罰跪了一整夜。

  一向不善女紅的我,更是為奕兒點燈熬油,年年縫制貼身的里衣,只希望我的孩子穿得舒適。

  可當目睹他對青城郡主的仰慕,我明白這一切付出不過是枉然。

  蕭懷景冷漠地睨著江淵,江淵也同樣敵意地盯向他。

  “本王才是秋荷的夫君,就算是義弟,也是男人,該當知曉男女授受不親?!?p>  江淵冷笑起來。

  “姐姐受傷昏迷,高熱不退的時候,她的夫君又在哪里?”

  一句話讓蕭懷景啞口無言,我也果斷推開了懷里的奕兒。

  “我說過,我不是你母親,你現(xiàn)在的母親該當是青城郡主。”

  可奕兒卻惱羞成怒,揮起拳頭朝江淵打過去。

  我毫不猶豫擋在了江淵面前,他的拳頭撞到了我的肚子上,頓時一陣冷痛。

  “姐姐,你沒事吧?”

  江淵焦急地扶住我,狠狠瞪了蕭云奕一眼。

  蕭云奕急了?!懊髅魑也攀悄镉H生的,為什么你對那個撿來的野種比我還好?”

  我強忍著痛楚,沉聲道:

  “因為我對你父親,已經(jīng)斷情絕念,自然和你也沒了關系?!?p>  …

  蕭懷景微微震驚地凝望著我,陷入持久的沉默。

  他握緊了手心,“秋荷,從前的諸多事是我一葉障目,自會向你證明,如今我已經(jīng)了然于心。”

  蕭云奕也哀求地問,“娘,你不會不要奕兒的,對嗎?”

  我不欲探究在蕭懷景身上發(fā)生了什么事,亦或是青城郡主對這繼子不好。

  京城的一切早已與我不相干,轉身拂開布簾邁入屋內(nèi)。

  入夜,燈如豆。

  蕭懷景父子都已經(jīng)睡下了,我和江淵在摘藥草。

  他終于忍不住開口,“姐姐不喜他們?”

  我沒有否認,坦誠了他們的身份。

  許是窺見我眉梢的愁緒,江淵堅定地說:

  “我明白了,既然姐姐不喜歡,那他們也不是我的客人?!?p>  我笑著摸摸他的腦袋,“阿淵最會洞察人心。”

  令我意想不到的是,他忽然難以控制地靠近我,紅著眼說:

  “姐姐,你不要再管那對白眼狼了,我想以后只有我們兩個在一起生活。”

  我愣住了,他那雙淺褐色的目光如灼,讓我反應過來。

  這頭撿回來的小狼,或許已經(jīng)長大了。

  話音剛落,身后突然傳來一陣猛烈的腳步聲。

  原來是恰好被蕭懷景聽見。他似有憤恨,緊緊盯著牽起我手的江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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