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哪里來的美強(qiáng)慘
統(tǒng)子哥這突然的提示入耳,晏盈萱眉頭一跳……
難道這個太子也是可以攻略的?
所以自己跟著這個瑪麗蘇劇本嫁了就能回到現(xiàn)代?
但是,你晏姐我不想看這太子追妻火葬場,更不想接盤!
如果不是這忽然來的提示,晏盈萱也不會耐著性子看著眼前的黑靴子來回踱步……
無奈耳邊全是季允祚略帶不屑的挑三揀四。
“不過一個從天而降、來路不明、姿色平平的黃毛丫頭而已,憑何做孤的太子妃?”
話未落,晏盈萱忽然被一力道拽住,甫一起身。
晏盈萱抬眸,身側(cè)之人將她手握緊了些,又不卑不亢,“回殿下,臣妹有名有姓是我晏家之人。”
季允祚一早便知晏澈禮是何性子,但顯然也沒料到他竟如此不守規(guī)矩。
只是現(xiàn)下晏家總還是動不得的,畢竟晏澈禮手中掌握著晏家軍令牌。
況且……
向來獨來獨往的晏澈禮竟對這個名義上的妹妹如此上心,倒讓季允祚頗為意外。
“哦,孤都忘了。她是晏家人,是母后侄女……”話音拖得很長,“倒也算是孤的表妹了?!?p> 這表妹二字明顯帶著嘲弄。
“既然表兄開口,孤也并非是不通情理之人?!毖坶g晏澈禮對這個小丫頭如此貼心,倒讓季允祚忽然來了興趣,他略微彎腰低頭,帶著幾分審視說道:“不如今日孤便如母后與表兄所愿……”
說罷,他抬手,“既如此,由孤帶表妹前往御花園觀景如何?”
晏澈禮聞言心中驀地升起不愿。
太子話里話外都瞧不上自家小妹,若以后小妹真嫁了……
那她在宮中處境想必不會太好,如此豈非將她親手推入火坑?
思及此,晏澈禮并未放手,“回殿下,今日臣奉皇后娘娘之命特帶臣妹入宮。如今臣妹還未拜見皇后娘娘,太子殿下便讓臣妹同太子殿下一同前往御花園,這是否于理不合?”
季允祚臉色一變,晏澈禮仗著晏家軍與其父親的軍功,真是太過于膽大妄為、太不把他這個太子殿下當(dāng)回事了。
晏輕羅膝下唯有一女,后也懷過龍子,只是未足月便小產(chǎn)。
季允祚一直都慶幸,幸虧晏輕羅生下的皇子沒養(yǎng)活。
否則晏家有龍子在手,豈非更加不把他這個太子放在眼里!
“放肆!”季允祚終是沉不住氣怒吼道。
“阿兄,不妨事?!背聊S久的晏盈萱開了口,“既然太子殿下邀我去御花園,那我便去瞧個新鮮?!?p> 晏盈萱是轉(zhuǎn)了性子想攻略太子了么?
怎么可能!
她是好奇這個前一刻說“不及表妹一點半點”的人,怎的忽然又“如母后表兄所愿”。
左不過是想嚇唬嚇唬自己,來個殺雞給猴看。
既然如此,那她就看太子想如何表演。
免費(fèi)的猴戲,誰不想看?
鳳儀宮。
“阿禮,你又將姑母教育的全然拋擲腦后了?”晏輕羅嘆了口氣,她自然將晏澈禮與太子爭執(zhí)之事聽了個清清楚楚,“姑母膝下只有如景一女,太子并非我親生子,若你還不知收斂我們晏家處境只會更加艱難?!?p> 晏澈禮坐得端正,整張臉藏在陰影中,此刻閉眼不語靜靜聽著姑母教誨。
“我們晏家一直都是大齊之臣,今日你竟與太子起沖突……”
那雙從小舞刀弄槍的手上布了一層薄繭,此刻猛然握起,他睜眼,眼中全是堅決,“可是姑母,犧牲小妹幸福來成全所謂的預(yù)言之事是否太過荒謬!”
“侄兒一直不明白……為何天下一統(tǒng)之事竟需要靠一個虛無縹緲的預(yù)言?”
“為何又是靠一個女子犧牲自己此生幸福才能換來江山一統(tǒng)?”
“可是……憑什么?”
“憑什么要小妹犧牲?”
晏澈禮似是想到了什么一般,他深吸一口氣,再睜眼終是咬牙道:“若是想要天下一統(tǒng),我晏澈禮也不是不能領(lǐng)兵出征!”
“我未必不能做到父親未做到之事!”
“左一個小妹、右一個小妹!你們才相識多久?”晏輕羅忍無可忍出聲打斷,“阿禮,晏盈萱她本來就不是你的妹妹啊?!?p> “你的妹妹從來就只有景儀公主一人而已,而晏盈萱……”
“她怎么算是你妹妹呢?”
陽光照到殿中,塵埃在光線中洋洋灑灑。
恰如此時他思緒與內(nèi)心。
不知是歉疚還是不忍,晏澈禮竟開始有些后悔——為何那日他要將晏盈萱帶回帳中。
當(dāng)初他從未思考過旁的,只想將這預(yù)言中的少女帶回。而晏盈萱做了自己小妹之后,晏澈禮好像有了一絲牽掛,以及身為阿兄那份責(zé)任。
如今卻是要以犧牲她終生幸福來換取晏家、大齊安穩(wěn)……
而他,一個拉她入局之人卻在此時生出憐憫與不甘。
終是嘆了口氣。
成功見到晏澈禮那份桀驁氣勢漸弱直至消弭,晏輕羅走了幾步,又寬慰道:“你父親早逝,我們晏家如今只能靠你?!?p> “記住——克己復(fù)禮?!?p> ----------
季允祚就如同一只驕傲的孔雀一般行在前頭,晏盈萱及幾個宮人跟在身后。
晏盈萱也并非不知他們走的這一路越走越偏、這就不是走向御花園的路。
她冷眼瞧著,就想看這太子要演一場什么樣的大戲。
反正她天女身份在此,加之季允祚也不敢不給晏家?guī)追直∶?,再怎么樣自己也不會有什么生命危險。
左不過便是季允祚想要CPU自己罷了,反正自己也不打算攻略他,who care?
行至一處僻靜之地時,季允祚忽然停下腳步“嗯”了一聲,朝手下人使了個眼色,手下人當(dāng)即會意。
晏盈萱雙手抱在胸前,她知道重點來了。
“表妹可知曉——魚目混珠?”季允祚說話不急不慢,語氣相當(dāng)平靜。
晏盈萱可不是書中孩童,她一個現(xiàn)代大學(xué)生自然知道季允祚何意,不過是想借題發(fā)揮罷了。
季允祚見她不接話,心道:一個野丫頭自然聽不懂,腹中哪有文墨。
才不過一會兒,三個人便扛著麻布袋子走來,直至走近時往晏盈萱面前一扔……
那是一個極大的麻布袋,若說里面裝著人也毫不夸張。
果不其然,三人對著地上的麻布袋拳打腳踢。
晏盈萱怔住,她聽見這幾人下腳之聲似是每一腳都踢到肉上!
這麻布袋里裝的是人!
而那被裝著的人竟一點聲音也沒有發(fā)出……
“停下!”晏盈萱當(dāng)即攔住。
她顧不得那幾人的腳是否來得及收回,但她心中篤定這幾人即使來不及收回,也不敢再繼續(xù)踢下去。
背上傳來疼痛讓晏盈萱悶哼一聲,而身下被裝在麻布袋里的人在聽到她的悶哼時也不禁愣住……
“晏家表妹,孤今日便教你一詞?!奔驹熟耜庩柟謿獾卣f道,“魚目混珠……”
“一顆恬不知恥的魚目,也敢將自己當(dāng)作珍珠……”
原以為這個季允祚有什么大戲給自己看,原來不過是這種上不得臺面的把戲!
“我有自知之明,我是不入流的魚目,比不得李小姐珍貴。只是太子實在不必將不相干之人拖出來殺雞給猴看!”
晏盈萱怒向膽邊生,她實在無法理解季允祚這等神經(jīng)行為!
“哈?晏家表妹說的是哪里話……”季允祚皮笑肉不笑,眼中藏著狠戾,“這袋里裝著的可不是旁人,更不是不相關(guān)之人……”
“這可是孤……”季允祚說著說著便笑了,連帶著身邊手下也跟著笑。
“異父異母的三弟季見安啊……”
季見安?是傳聞中燕北國為求安穩(wěn)送來的那個質(zhì)子……
她將麻布袋打開,正好對上那人藍(lán)色眼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