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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青梅未熟

第四十章 一次又一次挑釁

正青梅未熟 貓姥姥不著調(diào) 5476 2024-12-19 07:00:00

  當(dāng)姜牧野告訴她半小時后在第四會議室集合的時候,起初她沒有反應(yīng)過來,以為就是這座大樓中的眾多會議室里的一個,剛要開口問在什么位置,突然想到什么,美眸圓瞪,難以置信地問:

  “第四會議室?就是那個網(wǎng)傳神秘的未來科技館?”

  姜牧野在電話那頭,嘴角勾起弧度,文小魚看不見他的表情,只聽到男人淡淡地說:

  “未來科技館?這是網(wǎng)絡(luò)上傳的?”

  “是,尤其是在年輕人當(dāng)中,這個會議室好像他們心里的隱秘之境。您不知道嗎?”

  文小魚如實回答,姜牧野從她的言語中聽出了難掩的興奮,不答反問:

  “你也是這么想的嗎?”

  五秒鐘電話里都沒人應(yīng)答,姜牧野“喂”了一聲,只聽文小魚說:

  “我也是年輕人。”

  要不是因為對面的文小魚沒掛電話,姜牧野都想笑出聲,快速整理好表情之后,他繼續(xù)不露聲色的說:

  “文老師,是什么樣子一會兒你就知道了,一會兒見?!?p>  不等文小魚這邊回答,姜牧野就自行掛斷了電話。

  第四會議室設(shè)在福瑞斯特頂樓上,雖然不是公共會議室里最大的,但是算是科技感最強的,文小魚以前在學(xué)校的時候也聽同事們聊天聊起過。一個私營企業(yè),光一個會議室就砸了一個億,在當(dāng)年也算是一個不小的熱門話題了。會議室的設(shè)計是由國外著名室內(nèi)裝潢設(shè)計大師一手打造的,超豪華的視聽體驗別說是大眾,就連福瑞斯特自己的員工不夠級別的都沒進去過。

  文小魚把電話扔在辦公桌上,低頭突然看到了自己身上寬大的襯衫,因為胳膊最近要換藥,這種衣服再合適不過了,哪成想臨時遇到這種場合,如果一會兒去那么重要的場合,穿上這身牛仔褲配襯衫,不想成為會場的焦點都難。

  現(xiàn)在離集合時間還有二十五分鐘,這么短時間,讓她從哪兒變一身正裝出來?

  文小魚正在暗自著急,突然靈機一動,她把身上的黑色襯衫脫下來,露出里面深灰色修身T恤,雖然不是緊身,但依然能將她的身材勾勒的凹凸有致,半高領(lǐng)設(shè)計,沒有露鎖骨,也算是低調(diào)。她將脫下來的襯衫三兩下把領(lǐng)口隱藏疊好,將襯衣的扣子交錯系好,最后把兩只袖子在腰間打了一個結(jié),一條再完美不過的及膝A字裙。弄好之后連自己都開始夸贊起自己的智慧。

  這時設(shè)計部的偌大辦公室已經(jīng)只剩下她自己,見四下無人,文小魚連忙脫下牛仔褲,還好今天穿得是一雙平底瑪麗珍,雖然不是高跟鞋,但好歹是雙皮鞋,也算是正式。

  只不過右小臂的繃帶這時顯得格外刺眼。沒辦法,她從桌上拿起一個空的文件夾,托在右手,雖然有點兒掩耳盜鈴,但總比赤裸裸露出來低調(diào)。

  又看了一眼表,已經(jīng)過去十五分鐘了,她趕忙乘電梯往頂樓跑。路過衛(wèi)生間的時候,文小魚順便進去整理了一下衣服,看著鏡中素顏的自己,目光從頭頂打量到腳尖,確定沒問題,嘴角上揚,走了出去。

  站在電梯里,文小魚想著剛才看到的自己,不自覺低頭看,明明還算是有料,哪有劉宇寧說的那么夸張,上次拿錯她的內(nèi)衣,不是照樣能穿上嗎。

  想到拿錯內(nèi)衣,突然又回想到那天出門考察,可不也是在頂樓的健身房里和姜牧野弄得尷尬收場。從那以后她還沒去過頂樓,想到這兒,文小魚趕緊收回思緒,這時電梯已經(jīng)停在了最高層,電梯門也隨著叮的一聲緩緩打開。

  按照指示圖,第四會議室是靠近天臺的位置,這算是個設(shè)計心機,來到這里開會的人都是有權(quán)有勢的重要人物,散會之后可以在天臺開個酒會,站在這么高的位置,俯視整個A市,萬家燈火盡收眼底,像是將一切踩在腳下。

  “文?”

  一個男聲從身后傳來,文小魚隨聲轉(zhuǎn)身看,一個高大的身影出現(xiàn)在自己的視線里,愣了兩秒,她才反應(yīng)過來,是沃克,于是趕緊收起剛剛吃驚的表情,嘴角勾起了笑意,快步走向了沃克,臨近他時,向她伸出了左手。

  一般人,只要不是左撇子,握手的一剎那都會先出右手,沃克這時也是伸出了右手,瞬間握手變成了牽手。兩人見狀,彼此都笑起來,剛才還存在兩人之間的生疏感,一下化解了。

  正在這時,姜牧野不知道從哪里走出來,看見沃克和文小魚都臉上帶笑,尤其是文小魚,見她這么久,還沒有笑得這么自然過。印象中她從來沒在他面前笑過,原來她會笑,她本來就長相精致,笑起來更是如沐春風(fēng),給人一種舒服的感覺。他平時見慣了那種諂媚阿諛的,但這時文小魚臉上的,是那種純粹干凈的笑,在職場這個爾虞我詐的環(huán)境里,很顯然這個笑是難得一見的清流。

  面前的文小魚讓姜牧野有那么一秒的失神,竟產(chǎn)生了想再多看一會兒的錯覺。但文小魚看他走過來,趕緊收斂起臉上的笑容,恢復(fù)到如常,沖他說:

  “姜總?!?p>  姜牧野走到兩人中間,看見文小魚消失的笑意,心里突然莫名的堵,為了掩飾自己不爽的內(nèi)心,他輕咳一下,道:

  “你都準(zhǔn)備好了嗎?”

  其實他就是臨上臺前的一句不經(jīng)意的提醒,沒想到文小魚聽上去卻理解成他在詢問之前交代給她的任務(wù),文小魚努力回想剛才姜牧野給她打電話的內(nèi)容,只是讓她當(dāng)翻譯,沒讓她準(zhǔn)備別的呀?難道是自己頭疼病又犯了嗎?斷片兒了?不自覺抬起手,捋了一下耳邊的碎發(fā),充滿疑惑地望著姜牧野,唇瓣開啟:

  “姜總,不好意思,您能不能再說一下您交代的事情?”

  姜牧野哪里知道她會這么問,還在想怎么搪塞過去,身旁的沃克,突然看到了文小魚手臂上的繃帶,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然后打斷二人的對話,問:

  “文?你這是怎么回事?”

  此話一出,正好化解姜牧野不知回答文小魚什么的尷尬,不等文小魚解釋,他先語氣平淡地接過去,道:

  “這不是很明顯嗎,受傷了。”

  沃克還想問,姜牧野繼續(xù)說:

  “咱們進去吧,時間差不多了。”

  看了一眼還在上一個問題徘徊的文小魚說:

  “文老師,外賓坐在第一排,你坐在第二排他們身后。一會兒上臺的高層說什么,你照實翻譯就行?!?p>  說完不忘提醒道:

  “今天的會議是非常重要而且保密的雙方高層會議,所有的內(nèi)容不能有錄音,會后更不能向外界透露半點兒內(nèi)容,你明白嗎?”

  文小魚嘴上應(yīng)著,想快點兒領(lǐng)略到這個隱秘之境的風(fēng)貌,本能的腳步跟緊了些,心里充滿著好奇,更多是興奮。

  通往會場有一段很短的通道,有工作人員站得筆挺,禮貌招待,文小魚最近幾年也參加過很多大大小小的學(xué)術(shù)會議,最高級別的就是去海南參加“國際水環(huán)境大會”,那次的門前迎賓也不過如此了。

  文小魚也回以微笑,剛要踏進會場大門,突然聽到“咚”的一聲,然后一個女聲從側(cè)方傳來:

  “參會者文小魚進入會場,未提交錄音、攝像等存儲功能的設(shè)備?!?p>  文小魚腳步一頓,下意識四下尋找聲源,走在前面的姜牧野停下腳步,轉(zhuǎn)身對門口的工作人員說:

  “翻譯。”

  只是兩個字,工作人員本來還攔在文小魚身前的手,立刻放下,并做了一個請進的手勢。文小魚這才后知后覺,繼續(xù)跟在姜牧野身后走了進去。

  剛一進入會場大廳,文小魚就被眼前的景象驚呆了,整個會場以暗色調(diào)為主,墻面四周由巨大的弧形屏幕包圍,上面流動著炫彩的動畫。頂部是一個弧形的透明天幕,現(xiàn)在正好是A城的傍晚,抬頭便能清楚地看到天上剛剛升起,輪廓略顯模糊的月影,給會場的神秘氣氛增添了一份柔美,顯得美輪美奐。

  文小魚沒忘記坐在第二排,見姜牧野坐下,跟著坐在了他身后的位置上。她看了一眼姜牧野身旁已經(jīng)坐著幾位外國人,和他們打過招呼,順帶介紹了文小魚,不一會兒沃克也進入會場坐在了姜牧野的另一側(cè),兩人交流了沒幾句,會議正式開始。

  主持會議的是苑啟成,他先說了一下今天的會議流程,等他坐回原位之后,突然頭上天幕有射燈投放下來,照亮了整個會場,會場里頓時變成了白天。文小魚還在好奇,這時突然感覺座位正在緩緩移動,她趕緊看向四周,會場里原本一排排的座位此時都開始移向兩側(cè),沒有兩分鐘,所有的在場人員的位置已經(jīng)從剛才整齊的排椅已變成了圍坐。剛剛還在文小魚斜前方就坐的姜牧野,此時已經(jīng)坐到了離他幾米遠的對面。

  在場的多數(shù)都是公司內(nèi)部高層,想必已經(jīng)見怪不怪了,文小魚還是第一次經(jīng)歷,被此時的場景驚訝的合不攏嘴,她唇瓣微張,目光里充滿著新鮮,望著周圍。

  突然視線略過了對面的姜牧野,他也正在望向她,只不過眼神里充滿了赤裸裸的瞧不起,就好像看到了劉姥姥。這有點兒讓她不知所措,目光微垂。

  這次的會可真是讓文小魚領(lǐng)略了什么是高規(guī)格。除了省里和市里都來了領(lǐng)導(dǎo),就連會議當(dāng)中,線上視頻端都請到了國家環(huán)境部的部長。文小魚全程翻譯,不光漢譯英,在外賓發(fā)言時,她也做著英譯漢的工作,速度和準(zhǔn)確率絲毫不輸專業(yè)的翻譯,若不是因為她的座位不是角落里的同傳箱,都會讓人認為她是專業(yè)的了。

  大會接近尾聲,雙方進行最后協(xié)議內(nèi)容的敲定,協(xié)議的簽署時間在六月下旬的某天,簽署地點還是在這里,但到那時,就會變成全國矚目的一件大事,福瑞斯特就會變成世界最響亮的名字。

  散了會,政要們都去一旁的露天廣場參加酒會,文小魚這才長出一口氣,精神得以放松,因為剛才翻譯時的高度緊張,讓她手心里和額頭上都冒出了細汗。

  “文老師,跟我來?!?p>  姜牧野走到文小魚旁邊,彎腰低聲跟她說。文小魚起身,收拾好手邊的材料。沃克不知道什么時候站在了兩人身后,笑著說:

  “文,一會兒去參加酒會吧?”

  文小魚唇角弧度勾起,剛要開口回答,姜牧野側(cè)目看向沃克,不冷不淡地說:

  “她一會兒有課?!?p>  “有課?都這么晚了,你還要上課?”

  沃克不解,疑惑地問。

  要是平時,文小魚確實得去初目,如今因為胳膊上有傷,劉宇寧給她放假,說讓她晚上在家好好休息,等到傷好得徹底了再來。當(dāng)時她還想著萬惡的資本家突然這么好心,感覺肯定是自己上輩子積了德。每天如同復(fù)刻般的夜晚突然變得清閑,現(xiàn)在參加酒會當(dāng)然沒什么問題,正好還能見見世面。

  可姜牧野什么意思?有課?本來想要懟回去,但是突然想到了姜牧野在會前跟她說過的話,會議屬于公司內(nèi)部機密,可能是因為怕自己不小心聽到什么?算了,如果是這樣的理由符合那種小肚雞腸的姜總?cè)嗽O(shè)。

  文小魚不駁姜牧野面子,笑著回道:

  “是,確實是還有一節(jié)線上課,補的。”

  姜牧野聽完,唇角不禁勾起一抹笑意,文小魚還真是少有的順著他說話,于是,眸色微斂,對一旁的沃克沉聲道:

  “我們中國的學(xué)生好學(xué),老師也敬業(yè),不像某些外國學(xué)生,四年大學(xué)時光一直在以補作業(yè)為生。命懸一線的通過畢業(yè),最終居然和我做同行,真是心不甘呢?!?p>  此話一出,就連文小魚都能聽出來,他這是諷刺沃克呢,句句扎在人心尖上。然而,沃克卻一副玩世不恭的表情,笑的更是不羈,回道:

  “我知道你說我,但是又有什么辦法呢?你們中國人信命,我就是命好。上帝都優(yōu)待我,嫉妒嗎?”

  姜牧野黑眸瞇起,完全不用正眼看著沃克,說:

  “我嫉妒?要不是今天我用了你的設(shè)備,你那些破爛最終都要變成廢銅爛鐵,做成你們的騎士鎧甲,都禁不起繡花針一碰。”

  不等沃克繼續(xù)說話,姜牧野看向身旁還在看著兩人打嘴仗入神的文小魚,道:

  “文老師,走吧。我送你?!?p>  沃克的話硬生生被噎了回去,心想:姜牧野這四年專業(yè)知識學(xué)的怎么樣不知道,英國地道的損人話倒是學(xué)到了精髓??粗鴥扇艘呀?jīng)遠去的背影,聲音稍有提高喊:

  “文,這幾天有時間我再私下約你?!?p>  文小魚聽見,轉(zhuǎn)過頭,邊走邊報以禮貌似的微笑,并未回答,眼看著兩人進了電梯。

  進了電梯,姜牧野按下了17層,電梯的運行速度很快,但即便是這樣,文小魚也還是感到一絲尷尬。正想著說點兒什么,姜牧野事先開口,道:

  “文老師,剛才配合地不錯。對待沃克這種花花公子,以后盡可能置之不理?!?p>  文小魚聞言,一臉詫異道:

  “你倆不是好同學(xué),兼朋友嗎?為什么這么說他?”

  她本想著這種言論,確實是姜牧野的為人之道,小人之心,背后捅刀,但話一出口,就變成了試探的口吻。

  姜牧野面露嚴肅,沒看她,繼續(xù)說:

  “我們是朋友沒錯,但你是女人,而且是同胞。”

  話意就連文小魚都覺得很牽強,什么叫是女人,是同胞,沃克好歹也是一個全球大公司的高層領(lǐng)導(dǎo),怎么感覺被他形容的就變成一個十惡不赦,見女人就上的色狼呢。這話要是沃克自己聽到,會不會頓足交友不慎,當(dāng)場殺之為快呢。

  電梯很快到了,沒有給文小魚接話的時間,兩人去了診室,陳護士正好值班。見姜牧野來,跟他打了招呼,姜牧野說明了來意,陳護士就離開了。

  姜牧野熟練地從藥品柜里拿出來簡單的一次性器械,戴上口罩,兩人對坐在診室的桌子邊。

  文小魚看著低頭正在解繃帶的姜牧野,突然有些出神,眼前閃過了很多年前記憶里的一些碎片,但是又想不到具體是什么,這時,姜牧野看著傷口,低聲說:

  “文老師,傷口愈合速度還可以,看來昨天的處理很及時,藥起作用了,再過幾天,小的水泡自己吸收,大的已經(jīng)破了的繼續(xù)換藥,很快就能痊愈。那時候你再用劉大夫的藥膏,效果可能會更好?!?p>  因為文小魚剛才在想事情,慢了一拍“哦”。

  姜牧野抬起頭,深邃的眸子看了一眼文小魚,低頭清創(chuàng)換藥,語氣不變道:

  “劉大夫的藥膏如果抹在你胸前的傷口上,長期用可能也會有淡化疤痕的效果?!?p>  此話一出,還沒回神的文小魚不由得眸子一挑,正色看向姜牧野,對方動作流暢,絲毫沒有異樣,文小魚則像是要發(fā)飆,但很快又忍住,暗自調(diào)整呼吸,回道:

  “姜總,之前因為葉靜怡,你我有過口頭約定,事情我就當(dāng)沒發(fā)生過,現(xiàn)在反而是你,出爾反爾,是對我的傷疤感興趣?還是對我……”

  話沒說完,文小魚停住了,突然感覺自己是不是有點兒敏感了,這么問話有點兒自作多情的意思,答應(yīng)劉宇寧,慢慢試探的,一時沒忍住,節(jié)奏有點兒快,會不會被姜牧野這個老狐貍察覺到什么。弄不好以為自己上趕著。

  但話都說了,潑出去的水哪兒有收回來的道理。文小魚默不作聲,等著姜牧野回應(yīng)。

  十幾秒鐘過去,文小魚終究沒等來對方任何聲音,姜牧野依舊在認真系著繃帶最后一圈,結(jié)系好后,他抬頭,面色不變地說:

  “文老師,如果不想留疤,回家之后就繼續(xù)不要碰水,尤其是洗澡。忌辛辣,飲食要清淡,別喝酒……”

  文小魚前一秒還在因為又想起兩人在公司浴室那一幕而糟心,現(xiàn)在姜牧野又提到洗澡,她突然覺得姜牧野話中有話,不等他繼續(xù)交代注意事項,“噌”地站起身,隨之而來是椅子和地面刺耳的摩擦聲,姜牧野抬頭看向眉頭微蹙的文小魚,不知道她要干什么,臉上略有狐疑,就聽到她帶有怒意的聲音撲面而來。

  “姜總,你一次又一次的挑釁我,想要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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