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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青梅未熟

第五十九章 亦師亦友

正青梅未熟 貓姥姥不著調(diào) 5249 2024-12-29 07:00:00

  文小魚緊張的看著柯宇,等著下面的話,但她潛意識里告訴自己:姜牧野果然是故意躲著她,不然柯宇怎么會知道他在哪兒,在干什么?

  心里想著,不免又有些生氣,這是在故意躲著她?她這邊還剃頭挑子一頭熱地找他想謝謝他,人家早都躲起來了,故意讓她找不著,還是自己昨晚做了什么讓他難看的事兒卻渾然不知吧?想躲得遠遠的......

  越想越亂,自己都沒察覺,柯宇沒有給出答案前,自己已經(jīng)組織了無數(shù)個答案在腦袋里飛速旋轉(zhuǎn)了。

  劉宇寧在一旁看見文小魚的臉色一會兒青一會兒綠,就知道她是在胡思亂想,又看了一眼身旁的柯宇,瞬間就明白柯宇是在逗她。再怎么說,男人乃身外之物,不能見色忘義,這是自己的做人準則,于是從沙發(fā)上抽身,光著腳站直身體。

  柯宇腦子里正想著怎么逗文小魚,劉宇寧突然間的動靜讓他一時沒反應過來,慢了半拍,看著已經(jīng)面對自己站好的她,眼神不由地從腳開始往上打量,直到對上環(huán)抱雙臂,細眉微挑,正看著自己的劉宇寧的雙眸,不禁背后一陣竄涼,下意識的問:

  “怎,怎么了?”

  說話間,氣勢沒有了剛才的玩味,還略帶了些恐懼。

  “你說怎么了?你覺得這么跟一個大病未愈的人說話很好是嗎?”

  柯宇臉上趕忙堆起了笑容,雙手抬起,就要去抓劉宇寧的胳膊。劉宇寧對他早有預判,他抬手的那一刻,她就已經(jīng)開始向后邁,柯宇撲了個空,屁股已經(jīng)離開了沙發(fā),一個沒坐穩(wěn),整個人因為重力本能的向前傾去,腿沒來得及站直,直接跪在了地上,咚的一聲,三個人都聽到了很大的膝蓋與地面的碰撞聲,文小魚倒吸一口涼氣,劉宇寧看著他的動作,非但沒去扶,臉上還露出了輕笑,有種誰叫你逗人,活該的潛臺詞,柯宇顯然是沒有預料,是硬生生磕在地上,生疼,齜牙咧嘴,牙縫里吸著氣,雙手不自覺在膝蓋上揉起來,人從半跪變成了坐跪。

  趁著他只顧揉腿的間隙,劉宇寧大聲恐嚇道:

  “姓柯的,你個喪盡天良的,姜牧野到底在哪兒?趕緊說,不然在我跟你拜拜之前,再擰斷你的脖子!”

  柯宇肯定是磕的不輕,嘴里一直發(fā)出哼哼的聲音,劉宇寧看著他的樣子心里也是有一絲心疼,但是她不能表露出來,這個時候必須姐妹第一,見他沒說話,她繼續(xù)大聲威脅,但語氣上明顯緩和了很多,說:

  “柯宇,我看出來了,我這么威脅你你都不說,算你有本事,看來咱倆都是為了朋友的人。好,以后咱倆路歸路,橋歸橋......”

  話說到此時,柯宇忍著疼,想著趕緊站起來,捂住劉宇寧的嘴,可偏偏腿疼再加上腿軟,站到一半,腿一哆嗦,又是一個趔趄,咚的一聲,再次跪在了劉宇寧面前。

  劉宇寧的表情徹底繃不住了,噗嗤一下樂出了聲,聲音還越笑越大,一時間,眼睛周圍都開始起了霧,抹了一下,說:

  “你說你一個大男人,一會兒的功夫跪了我兩次,有什么對不起我的事兒,你說出來,我給你條活路?!?p>  劉宇寧越說,柯宇越是著急,剛才的疼還沒散去,又來一下,簡直是在傷口上撒鹽,他不是不想說,就是不知道怎么說,他要是告訴眼前的兩個人,姜牧野關機是他教唆的,估計今晚是不會活著走出這屋了。

  昨晚姜牧野跟他在客廳說了會兒話,雖然話不多,但信息量極大,他很明顯看得出來姜牧野喜歡文小魚。姜牧野是個什么人,他最清楚,從上學的時候兩人就在一起,要不是因為他出去三天兩頭換女友,大家都認為他倆才是一對兒,姜牧野從來不近女色,就連女老師他都很少說話。

  有一次,學校一個女老師讓姜牧野去辦公室找她,大概是想問問讓他加入項目組的事兒,項目里有學神做助手,肯定是如虎添翼啊,可那段時間正好趕上柯宇不在學校,姜牧野沒有柯宇在,絕不進女老師辦公室半步,一周之內(nèi)這個女老師請了他三次,他也是沉得住氣,愣是沒聽見似的,置之不理,導致項目組沒進不要緊,壞名聲不自覺卻傳了出去,說他和柯宇是一對兒,為了柯宇威脅老師,不讓柯宇進組他也不進,學校網(wǎng)站里的貼吧話題一時間也變成了兩邊倒。

  一方面說戀愛自由,學神的世界本就是大家高攀不起的,就要與眾不同,兩人如影隨形,甜甜蜜蜜挺好的;另一方面說,學神就了不起了?就可以威脅老師?就可以牛逼哄哄?這樣的人有什么資格叫學神?叫學神經(jīng)差不多!

  本來學神的稱呼就是別人給的,姜牧野壓根不在乎,愛怎么說怎么說,聽見蝲蝲蛄叫還不種莊稼了?笑話。有人的地方就是是非多,一個學期就在風言風語里過來了,學習沒差,肉也沒少,人依然活得自在,再加上學校的八卦本身就多,轉(zhuǎn)臉自己的新聞就下了熱搜,生活也如常。

  柯宇明白的是姜牧野之所以這樣,是因為心里總想著的那個女孩兒,雖然姜牧野從來沒有跟他細說長談過,但是兄弟之間的默契兩人之間是有的,所以他也不主動問,感情上的事兒就在他心里沉淀就好。

  直到昨晚姜牧野跟他說文小魚就是他一直要找的那個女孩兒,但他不確定文小魚對他的態(tài)度時,柯宇給他出了主意,讓他試探她一下,于是才有了后面關機這一出。

  柯宇告訴姜牧野,如果是正常人,睜開眼后意識清醒了,都會給救命恩人打通電話,以表感謝,如果關機,那么出于禮貌就會留個言什么的,但是如果有其他意思的,知道他關機了,絕對會時不時打過電話來試探,意思更濃的,說不準會慌不擇路,無頭蒼蠅一般找他。

  現(xiàn)在看來,如果文小魚對他沒意思,知道他關機后不會像現(xiàn)在一樣到處搜尋他,甚至剛才他試探性的話剛一出口,文小魚的那種緊張態(tài)度,他真想讓姜牧野親自看一看。

  想到這里,柯宇不由得嘴角上揚,內(nèi)心戲十足的他,已經(jīng)開始幻想姜牧野在得知文小魚也對他有意思的同時,對自己提供的情報贊嘆有加,對自己也會感激涕零。

  這種事情如果告訴給劉宇寧,那效果肯定會不同,不用試探,只要直抒胸臆就好,要么一拍即合,要么一拍即散,哪有這么磨磨唧唧,當然這些也是后話。

  但眼下這兩個男人,對于愛情,一個從未經(jīng)歷過,一個總是經(jīng)歷卻從未真心,想要憑自己的本事不求人,那必定是彎路繞繞,所以接下來,姜牧野在追文小魚的道路上坎坷不斷,不如說是因為柯宇才會磕磕絆絆。

  見文小魚是真的著急,臉色都有些發(fā)白了,柯宇也不便再繼續(xù)逗她,輕咳了兩聲,接著上句話道:

  “姜牧野出差了,具體去哪里沒和我說,只跟我說走兩星期,山里信號不好,況且這次還要帶著沃克和市里派的的人,到時候可能要臨時開機密會,所以找不到他也別著急。就這樣?!?p>  說完,撇了撇嘴角,雙手一攤,擺出了一副不以為然的表情,怎么說呢,有些欠揍,反正說的八九不離十,他確實知道姜牧野出差了,但是無緣無故關機有點兒解釋不通吧,只能是去山里,反正山里信號本來就不好,這個理由完美,柯宇還正在贊嘆自己的機智,劉宇寧聽完,當頭就是一巴掌,沒好氣地說:

  “有話你不好好說,偏要拐彎抹角嚇唬人,明明知道去哪兒了,為什么前面非要說那么一堆廢話,你看不見小魚嚇......”

  話說一半,連自己都感覺有些哪里不對,轉(zhuǎn)過頭忙對著還站在原地一動不動的文小魚開口道:

  “誒?小魚,不對啊,你干嘛這么著急找他?該不會真的......”

  文小魚沒等劉宇寧調(diào)侃的話說完,就趕緊否認道:

  “別胡說,我沒有,我就是剛知道熱搜里面的新聞,覺得有些震驚,我不確定爆點新聞里面說的去自首的設計師是不是呂洲,我也不確定是不是有人對他做了什么,會讓一個那種喪心病狂的流氓自首,所以我著急想找到他,除了當面感謝他以外,還想問問他這事兒到底是不是真的,他有沒有做什么?!?p>  柯宇站在對面,當然想替姜牧野回答:

  沒錯,就是他,他就是為了替你出氣才威脅他,把他送去警局的。

  但畢竟是人家兩人的事兒,兩人之間有什么誤會之類的,還是當事人在一起說清楚的好,自己就不多嘴了,想到這里,柯宇抿了抿唇瓣,愣是堅持著什么都沒說,解鈴還須系鈴人。

  “好的,我知道了,謝謝,那就麻煩柯大夫,要是平時你能聯(lián)系上姜總的話,告訴我一聲,或者告訴宇寧一聲也行,我給他打過去。”

  說罷,不等回答,文小魚轉(zhuǎn)身就走,眨眼間離開了休息室,朝外走去。

  賈雷這會兒剛坐下沒有一分鐘,就看見文小魚當啷著胳膊,從后面走出來,整個人無精打采的,沖著他喊:

  “小魚,你要走嗎?”

  文小魚心里想著事兒,自然是聽不見賈雷的呼喚,低著頭推開門就想要出去。

  時間不算晚,街上還有熙熙攘攘的行人,馬路上的車流此時接近順暢。文小魚站在馬路沿,看著同方向來的車,想盡快找到一輛計程車,伸出手想攔,但開到眼前的都瞬時飛馳而去,沒有一絲停留的意思。

  心里想著快點兒走,低頭扒拉著手機上的打車軟件,她平時不愛和人聊天,閑暇時間不是在實驗室就是在酒吧,所以手機里的APP也就那么幾個,像這種出行軟件就更不可能出現(xiàn)在手機屏幕上。

  正想著下載一個,突然聽見身后有人叫她,

  “文老師?!?p>  停了一秒,文小魚本能的回頭看,叫她文老師的不是同事就是學生,頭回過去,正看到從酒吧門口處走出來一個人影。

  正直初夏,街上的行道樹樹枝繁茂,樹葉也已經(jīng)長得密密麻麻,正好遮住了大部分的街燈光線,顯得便道上昏暗不少。

  文小魚仔細盯著眼前的人,直到走到離她幾米遠的地方,她才看見是一個熟面孔——朱淼。

  瞬間,眼前一亮,表情上也表露出驚訝,忙開口問:

  “朱淼,怎么是你?。磕阍趺丛谶@兒呢?”

  朱淼依舊是那副靦腆的表情,但明顯唇邊露著難以掩飾的笑意,邊走邊回答:

  “文老師,我有幾個高中同學也在A市和附近的城市上大學,今天趕上都沒課,大家過來聚一聚?!?p>  朱淼抬頭,視線對上文小魚的眼睛,忙又撇開,雙手無措的插在口袋里,繼續(xù)說:

  “文老師,你剛才跑進去,我看著像你,但沒敢認,現(xiàn)在出來我才看清,真的是你,你來這里也是見朋友嗎?”

  文小魚想要說話,嗓子突然干疼了一下,干咽了一口,更疼,表情也不自覺寫在臉上,朱淼雖然沒有直視她,但是余光也是偷瞄到,蹙眉,關心地問:

  “文老師,你怎么了?我剛才聽你說話,嗓子啞了,很疼嗎?我進去給你拿瓶水吧。”

  說完就要往酒吧里走。

  文小魚嗓子疼,一時間沒跟上他的話,一手捏著嗓子,一手趕忙伸過去抓住了朱淼的衣角,低聲說:

  “朱淼,沒事兒,嗓子剛才疼了一下,不要緊,我還有點兒急事兒,先走一步,你不用拿。”

  因為慣性,朱淼被她這么猛地一抓,險些一個踉蹌,文小魚順勢扶了一把,朱淼有些沒站穩(wěn),后退的時候剛好踩在了文小魚腳上,下意識的緊忙抬腳,本能把手搭在了文小魚肩膀,文小魚怕他摔倒,這個時候雙手也是扶在了朱淼的腰間。

  饒是不在意的人,這時也會因為兩人的姿勢投來關注的目光。朱淼意識到了兩人的距離有些曖昧,想要推開,但是心里突然升起一股莫名的躁動,這股勁兒帶著他的手臂固定在原處,他沒有抬手。

  文小魚沒有注意這些,只是在慶幸兩人沒有摔倒,不然必會成為街上的焦點。

  姿勢維持了兩秒鐘后,文小魚松手,抬頭跟朱淼說:

  “誒呀,嚇我一跳,幸虧站住了?!?p>  她站直,整理了一下衣服,又說:

  “好了,你進去接著玩兒吧,你同學等你呢,我先回去了。”

  剛才的躁動并沒有被文小魚的話壓下去,朱淼好像怕文小魚跑了似的,忙說:

  “現(xiàn)在路上車太多,打車也不好打,你要是著急,我送你吧?”

  話一出口,朱淼都似是聽到了自己的心跳,節(jié)奏加快,呼吸也變得急促起來。但是對面的文小魚現(xiàn)在心思沒在這兒,目光一直盯著來往的車輛,腦子里一直想快點兒找到一輛計程車,愣是反應了兩秒才意識到朱淼說了什么,視線回到了朱淼身上,帶著些不可思議的口吻,說:

  “什么?你送我?你拿到駕照了?”

  “是,拿到了,一個月拿下,你欠我頓飯。”

  這是不久前,文小魚和他的一個約定。有一天兩人在實驗室做設計,圖文公司突然給朱淼來電話,說設計圖出了點兒問題,讓朱淼現(xiàn)在就過去一趟,涉及到福瑞斯特的事兒,兩人也不敢馬虎,放下手里的活兒,就往外跑。

  文小魚戴好頭盔坐在駕駛座,朱淼也習慣性的坐在她的身后,這時候,文小魚轉(zhuǎn)過頭,抬起頭盔前的風擋,調(diào)侃地沖他說了一句,

  “你說說,你一個大男人,還是我‘手下’,好意思每次一出門都讓我當司機嗎?”

  說完,自顧將風擋放下,加油就走,殊不知身后的朱淼,此時臉已經(jīng)紅到了耳朵根兒,不停地咽唾沫,在文小魚準備加速的時候,他湊近文小魚,大聲喊:

  “行,文老師,我考駕照,出不了一個月就換成我?guī)?,怎么樣??p>  就算是耳邊的風再大,文小魚也聽見了朱淼的大聲“誓言”,頭盔下的唇瓣微揚,然后半支起身,側頭沖身后大聲回道:

  “行,你說到做到,到時候我請你吃大餐?!?p>  朱淼當了真,伸出手,在文小魚看得到的視線范圍比劃了一個“OK”的手勢。

  文小魚經(jīng)他提醒,回憶起當時的情形,對著朱淼抿嘴樂,然后開口道:

  “行啊你小子,有點兒本事,本來以為你是個蔫瓜蛋子,沒成想原來是人狠話不多??!好,那擇日不如撞日吧,明天,明天我請你吃飯,你說吃什么咱就吃什么?!?p>  平時兩人早就亦師亦友,此時文小魚對他不拘束,他也早就成了習慣。

  他還記得當年,分配導師的時候朱淼分在了文小魚的名下,一開始宿舍的同學說文小魚剛來,名不見經(jīng)傳的一個小姑娘,能帶好什么學生,別到時候剩下的三年多時間什么成果弄不出來就算了,連畢設都完不成,讓他趕緊抽時間跟齊主任商量換一個導師,別到時候大四還影響自己獲優(yōu)秀畢業(yè)生的機會。

  朱淼聽完他們的“建議”倒是不以為然,覺得年輕人好相處,有什么說什么,不至于向老教授說話的時候,自帶卑躬屈膝的感覺。而且別看她年輕,學術上的造詣絕不在那些老教師之下,他說要看看再說,不試怎么知道?

  于是大二一年,幾乎沒有課的時間就跟著文小魚泡在實驗室里,一來二去兩人從師徒變成了朋友,生活上有什么問題,朱淼也愿意找文小魚聊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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