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誰和誰是一對
“什么?你要跟時桑私奔?”剛才的話被出來解手的段聿文給聽了個正著。
風(fēng)不鳴無語,還沒說話,就聽旁邊院子又傳來一道清冷的女聲:“你說誰要跟我私奔?”
好家伙,時桑正面無表情地站在院里,手里提著一桿銀槍,好似下一秒就要把跟她私奔的狗男人挑起來晾臘腸。
段聿文從這邊的院子奔過來,進了喜愿她們院子里,指著風(fēng)不鳴憤怒地問道:“她說你要跟時桑私奔,是真的嗎?”
時??纯聪苍?,又看看風(fēng)不鳴,直接反問道:“關(guān)你什么事?”
“怎么就不管我的事!”段聿文大聲道,“我不允許!”
時桑眨眨眼,指著屋頂兩人問道:“難道是我誤會了?我原以為你們兩個才是一對的,原來,風(fēng)不鳴跟他才是一對?”
一向愛看熱鬧的喜愿終于把事兒攤自己身上了,臉紅脖子粗地指著風(fēng)不鳴辯駁道:“我跟他?開玩笑!我和他能有什么關(guān)系?我跟他什么關(guān)系都沒有!一丁點兒關(guān)系都沒有!”
段聿文更是急赤白臉地瞪大了眼,不敢置信地嚷嚷道:“你說我跟誰?你……你怎么能這么想呢?你就算誤會我跟喜愿有一腿,也不帶這么侮辱人的啊。”
話音剛落,一顆小石子從天而降,剛好打在段聿文的頭頂上。
一直沒開口的風(fēng)不鳴眼神凌厲,淡淡道:“閉嘴?!?p> 時桑已經(jīng)忘了,她最開始的問題,分明跟她自己有關(guān)。
可是繞來繞去,她只想知道,他們?nèi)齻€里面,到底有幾對。
那雙英氣的眉眼中,此時盛滿了清澈的愚蠢,她看看這個,看看那個,再看看這個,眼中困惑。
“所以,你們到底哪個和哪個是一對?”
風(fēng)不鳴無語,段聿文著急,喜愿嘆氣。
“時桑啊,你的腦筋比你的那桿槍都要直。”
*
第二日一早,風(fēng)不鳴一行人向陸家人辭行。
宛璧多次挽留,眼淚都要掉下來了。
喜愿拍拍她的頭,笑道:“傻姑娘,我們來宜城原本也是為了兌現(xiàn)當初我對你的承諾,如今你已與家人重聚,我們都為你感到高興。況且,天高海闊,必有相逢之日。”
宛璧滿眼不舍,卻還是將準備好的包袱遞給喜愿,“既然你們決意要走,那務(wù)必帶上這些。金銀是答謝,更是心意?!?p> 喜愿心想,好姑娘,真是我的好姑娘!
結(jié)果段聿文從旁邊伸出一只手,將包袱又塞回到宛璧的懷里。
“我們救下你,并非為了這些,既然是朋友,那就別在意。”
宛璧抬眼看他,眼里的不舍和難過簡直都要溢出來了,“就因為是朋友,所以才會憂心你們旅途風(fēng)餐露宿,我說了,這是我作為朋友的心意?!?p> 段聿文拍拍她的肩膀,附在她耳邊小聲說:“你雖是陸老爺子的外孫女,他此時又因為愛女逝世,對你虧欠又疼愛??伤吘鼓晔乱迅?,家中已是你舅舅當家,說白了,你現(xiàn)在是寄人籬下。這些還是留下給你傍身,我們這些朋友遠游時也不必憂心你的處境。”
宛璧紅了臉,含著淚,不舍地將段聿文看了一遍又一遍。
“段公子,我們還會再見嗎?”
“自然,還是那句,天高海闊,必有相逢之日?!?p> “可是……”宛璧落下一滴淚,又連忙擦掉,扯出一個笑來,“對,天高海闊,必有相逢之日?!?p> 四人離開陸府,喜愿看著沒心沒肺的段聿文,一個勁兒地搖頭嘆氣。
這個呆瓜,平時看著挺機敏的,怎么就聽不出人家姑娘的心意?
宛璧哪里是怕再看不到他,而是怕等不到他。
她已是適婚年齡,如今又寄人籬下,陸府頂多留她三年,三年后自會為她籌謀婚嫁之事,屆時,一個孤女還能挑什么呢?
“小喜愿,你嘆什么氣啊。”
“我是在可憐宛璧?!?p> “唉,她也是怪可憐的?!?p> 時桑突然在一旁插話道:“她確實可憐,這次連我都看明白了?!?p> 說完,她突然指著段聿文問喜愿,“是這么回事吧?”
喜愿大喜:“對,你終于猜對了!”
時桑驕傲地揚起頭顱,疑似扳回一局。
這兩人一唱一和的,給段聿文看迷糊了,“你們到底在說什么???”
喜愿拍拍風(fēng)不鳴的肩膀,指著段聿文問他:“你明白嗎?”
風(fēng)不鳴瞬間明白了喜愿的惡趣味,卻還是配合道:“明白?!?p> 段聿文擰巴著一張臉,瘋狂發(fā)問:“到底是什么?。俊?p> “嘿嘿,不告訴你?!?p> 讓這個呆瓜自己抓耳撓腮地難受去吧,權(quán)當是替宛璧報仇了。
“小喜愿!”
兩人在熱鬧的長街上打鬧著,卻突然從一旁的門面里飛出一個東西,直直地向喜愿砸來。
段聿文還沒看清那東西,便直接沖過去護住了喜愿。
只是飛出來的布匹并未砸在段聿文的背上,而是被時桑長槍一挑,給挑飛了。
原本他五官都嚇得皺在一起,此時回頭見到時桑手持長槍,英姿颯爽的模樣,兩個眼珠子都要黏在人家身上了。
“桑桑,好帥氣!”
時桑長槍一挽,更加帥氣。
兩人一個兩眼冒星,一個傲嬌耍帥,只有喜愿比較關(guān)心,好好的門面為何突然飛出一匹布來。
顯然是有人在砸店鬧事。
那幾人一看就是地痞無賴,拿著棍子,又是扔又是砸的,嘴里說著“欠債還錢”,但對于能抵債的東西絲毫不關(guān)心。
喜愿走進去,態(tài)度良好,虛心求教,“請問剛才是哪位大哥扔的東西?”
幾人回頭一看,一個五大三粗的壯漢從后面走上前,睨著喜愿,梗著脖子說道:“是我,怎么了?”
“大哥,你剛才扔?xùn)|西的時候差點砸著我,你看是不是得賠點銀子給我?”
壯漢齜牙,不耐煩道:“差點就是沒砸著,訛什么錢?再說了,砸著又如何?砸死又如何?哈哈哈?!?p> 這時,有個中年男子苦著臉走上前,手里攥著一錠銀子,塞進喜愿手中。
“姑娘,對不住了,這些賠你,你還是快走吧?!?p> 喜愿把銀子塞回去,指著壯漢笑瞇瞇地說:“那可不行,他扔的,就得他來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