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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師姐斷情你哭啥?全宗門都瘋了

吃醋

  “如果沒出來的話,豈不是生生在里面困到死?!绷_青黛打了個哆嗦,害怕地小聲說。

  景弦安慰她,“我們到時候不會讓你一人犯險的,不用擔(dān)心?!?p>  羅青黛再次看向默不作聲的那兩人。

  沈厭離依舊云淡風(fēng)輕地酌酒,看著沒什么多余的神情。

  今日他一襲道袍,袖口鑲著金邊,如斑斕流簇的錦云。

  若不是羅青黛現(xiàn)在心里一陣緊張,她一定會脫口而出:仙君好風(fēng)流。

  而討厭的寧歲歡則是一臉興味,似乎勾起了濃厚的興趣,小指勾著酒盞一晃一晃的,酒液撞在杯壁花了云紋的圖案。

  她眼底是跳動著的花火,誘著人探去,偏生室內(nèi)燈火昏暗,映得她明艷動人,眼尾的小痣更是恰到好處,惹人愛憐。

  羅青黛默然想起曾經(jīng)的那個寧歲歡,不懂穿衣搭配,時興服飾,只是每日穿著件道袍,臉上的表情永遠(yuǎn)是木然的微笑。

  雖是在笑,卻如同被操縱的木偶,不是出自真心。

  為什么討厭寧歲歡,大概就是這樣。

  覺得她虛假、死板,只會做樣子討宗門的人歡心。

  可越是討厭,心中就越浮出些奇怪的情緒來,會主動為寧歲歡辯解,她也并非想要如此,不過是肩頭的責(zé)任太重了。

  而寧歲歡不知道何時開始忽然毫不遮掩情緒,喜怒哀樂在臉上分明,小臉上因煥發(fā)的生機(jī)活力更是明艷嫵媚。

  羅青黛覺得她就是個迷,讓人摸不清頭腦,古怪得很。

  “內(nèi)門新收的的弟子何時擇劍,我瞧著數(shù)月都要過去了?!本跋也辶司渥?。

  沈厭離這個他新認(rèn)的兄弟,雖然才華卓絕,可惜用的還是宗門統(tǒng)一發(fā)的木劍。

  青沉宗大多是劍修,以劍為尊,但也不排除少數(shù),比如羅青黛就是刀修,劍修在入門三月后便要在眾劍中選擇和自己心意相通的那把,從此不離不棄。

  寧歲歡的這把潯光劍雖然是師祖親自打造贈給她的,那也是緣分到了,不是強(qiáng)求的。

  上輩子她那把九洲第一劍,就是她在宗門大會贏了所有人累死累活搶過來的,差點(diǎn)搭進(jìn)去半條命,之后養(yǎng)傷養(yǎng)了大半年。

  晏無邪總拿這件事笑話她,說她是逞強(qiáng)逞能,比上不足比下有余。

  她在床上聽到他的話,不服氣地呲著牙就要跳起來,“晏無邪你這個混賬?!?p>  他無奈地笑了笑,“行行行,小師妹你現(xiàn)在是病號,我不和你拌嘴?!?p>  晏無邪摸了摸她的頭,“我們?nèi)陂T都捧在手心里的小師妹,你可要快快好起來?!?p>  他的話語說得很輕很柔,像是片輕盈的羽毛落在心口。

  寧歲歡心念微動,看見他被微光暈染的眼睛,鄭重而明亮。

  羅青黛蹙眉,“宗門長老將這件事拖延了,我見父親房里的燭火到半夜都未熄,想來會不會是宗門里有什么事情要發(fā)生?!?p>  寧歲歡不客氣地指出,“我們幾個人里,憑你宗主女兒的身份和幾個長老關(guān)系最近,你就不會變通一下旁敲側(cè)擊,或者問問你父親?!?p>  羅青黛義正言辭地為自己開脫,“我是君子,不做小人之舉?!?p>  這種事只有寧歲歡你自己想做!

  “我中蠱毒昏迷不醒的那次、前月在洛水被果子砸頭、把潯光劍換成木頭塊,這些幼稚且小人的行為你沒做過?”

  寧歲歡倒不是咄咄逼人的語氣,只是將事實娓娓道來。

  羅青黛的臉一剎那羞紅,結(jié)巴地說,“呃……這個嘛。”

  寧歲歡竟然全部知道都是她干的。

  而且沒有當(dāng)眾揭穿她。

  心上的愧意又增了幾分,臉燒得要讓她坐立不安,而且對面沈厭離和景弦看她的眼神都變了。

  真是太難堪了。

  “算了,不說這些了。你的酒不錯?!睂帤q歡遞了個臺階,看見羅青黛感激地在桌子下抱了個拳。

  一盞接一盞,從晨光乍起到暮色四合,四人都有些醉了。

  “一幫酒鬼?!本跋覑灺暤乖谧郎?,終究是敗下陣來,束起的高馬尾松散得落下來,如鴉羽般烏黑的長發(fā)遮住半張側(cè)臉,露出好看的上翹的薄唇,唇瓣一張一合,似乎在說著什么。

  羅青黛大著舌頭說道,“寧歲歡,你聽聽他說的什么?!?p>  寧歲歡用手臂推了推沈厭離,暗示他去聽一聽。

  沈厭離將頭向景弦那里移動,聽見幾個熟悉的詞輾轉(zhuǎn)在他的嘴邊,極盡溫情的眷戀。

  說不上來感覺,只覺得心上有些煩躁,燥得他想飲上杯涼快的冰水。

  抬眼時正看見寧歲歡睜著雙朦朧的眼睛,手肘倚在桌子上偏過頭來看他,眼睛亮亮的像落滿星光。

  也不知道在看他,還是在看醉過去的人。

  不受控制的慍怒騰生,他試圖掩蓋,聲音卻還是帶著涼意,“他想家了?!?p>  原來是這樣啊。

  寧歲歡和羅青黛相互交換了個眼神,隨即相視大笑。

  羅青黛開玩笑地擠眉弄眼,“景兄還真是重情重義之人呢?!?p>  寧歲歡原本還想搭著她的話,繼續(xù)拿景弦取樂,不經(jīng)意間卻觸及到了沈厭離微僵的臉。

  她一直沒注意,光和羅青黛說說笑笑,這沈厭離半天不動作就直挺挺坐在那里,似乎心情不太好。

  神經(jīng)病,不按常理出牌,和誰欠他多少靈石似的。

  寧歲歡心中暗罵。

  第二個喝倒的是羅青黛,在和寧歲歡的推杯換盞中不負(fù)眾望的先敗了。

  她通紅著醉酒的臉,嘴里還嘟囔著要再來,“寧歲歡,小人,再來?!?p>  寧歲歡得意地向沈厭離舉杯,示意現(xiàn)在是他們兩人角逐。

  “你可以啊,深藏不露,也挺有心機(jī),把我們都灌醉你再喝是吧?!?p>  沈厭離的嘴角抽了抽。

  真以為誰都像她一樣沒心沒肺。

  “別喝了。”他伸手要奪走她手里的酒盞。

  “偏不?!彼`巧地躲開,像只機(jī)敏的狐貍,末了,還沖他吐了吐舌頭。

  只見寧歲歡接連又喝上了幾杯,眼神愈發(fā)空蒙,頭越來越低,快要伏到桌上。

  “沈厭離,方才你騙了我,景弦說的不對?!?p>  沈厭離心上一驚,可望向她時卻見她已然閉上了眼,早已去同周公說夢去了。

  也不知道是無心的,還是故意的。

  玉色的容顏一凝,綻開的是酸澀的笑意。

  寧歲歡,你指望我說什么。

  “你慣會做把戲?!?p>  “慣會讓人心傷?!?p>  他輕聲說著,而其他三人自然也聽不見他的話。

  難道非要我將那聲聲的“寧寧”說予你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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