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仙俠奇緣

炮灰只想擺爛,反派偏要我當(dāng)宗主

  碎湖秘境,王家村。

  月光幽幽,森冷的空氣漂浮,透過衣裳,手臂上生了一層雞皮疙瘩。

  身著紅衣的女子似乎感受不出來這份寒冷,固執(zhí)的往村口走去。

  王家村古樹上紅繩飄蕩,女子頓步,將身上那紅色的腰帶卸下、又揚起。

  紅色的腰帶在粗枝干上纏了一圈又一圈……

  一陣的蟬鳴幽幽。

  女子也宛如秋千掛在了樹上,沒了氣息。

  鄉(xiāng)村農(nóng)舍中,裴弦對這番詭異的場景已經(jīng)麻木,他抱著劍不動如山。

  多次又回到鄉(xiāng)村幻境中,落霞宗一行已隕落三人,眾人已經(jīng)習(xí)慣了再一次的失敗,從匆忙救人到熟視無睹,也不過是多經(jīng)歷了幾次。

  “大師兄,喝口藥吧!”

  拾月遞上湯藥,也不知如何寬慰,“這幻境著實是太過真實,不能動用靈力,我們也像未曾修煉一般,會饑渴困頓,會生病受傷。我知師兄向來謹(jǐn)慎,只是我們實在是擔(dān)憂……”

  “放著吧!”多次在幻境中往返,他身上的傷口開裂,未曾愈合,哪怕旁人食過無礙,但裴弦也謹(jǐn)慎的沒入口任何東西。

  “大師兄,你猜的沒錯,這王家村的女子,我們真的漏掉了一個人。”

  一行人中唯二的男弟子明凡打聽完畢,從門外進(jìn)來,拿起一杯水就咕嚕一口。

  困于秘境數(shù)月,同門隕落近一半,剩下的幾人沒有靈力根本挺不住,他們對幻境內(nèi)的食物已有接觸,早不如初入時謹(jǐn)慎。

  見明凡喝得痛快,裴弦阻止的話溜在唇尖,又咽了下去,換做一聲無奈的嘆息,“說吧!”

  “咱們找一圈,真真是燈下黑!就咱們借住的這戶人家,村長家,就曾有一個女兒!”

  “村中老人說他家女兒本身就有病,是個癱女,好像沒活到出嫁就死了,不屬于意外身亡,所以,咱們調(diào)查的時候就排除掉了?!?p>  “那的確也沒什么可懷疑的??!”拾月?lián)u頭,“死亡原因合理?!?p>  “可是,村中所有未嫁女除了這個咱們?nèi)荚囘^了……”明凡嘟囔著強(qiáng)調(diào)。

  “那也不一定是她,說不定還有別的未嫁女咱們沒打聽出來?!?p>  ……

  耳邊師弟師妹們的聲音吵鬧,裴弦只覺得異常煩躁。

  他們一行已被這個秘境困住多日。他本就是為了陰靈草而來,還未等找到草藥,就已隕落三名修士,還都是女修。

  現(xiàn)在,哪怕找到了草藥,僅憑剩余的兩個女修的血,都未必夠那藥草喝的。

  裴弦越想越煩躁,他不愿理會小弟子三人的爭吵,只交待一句去巡查后,匆匆起身離開了。

  屋外,月色變紅。

  落霞宗眾人又陷入了沉睡,而在外行動的裴弦不受影響。

  村口古樹,幾只黑鴉撲騰著翅膀。

  風(fēng)聲呼嘯,帶動竹林簌簌作響,裴弦側(cè)過身。

  悠悠的詭異樂調(diào)又起。

  裴弦留出一縷自己神識,靜默的看著自己。

  他眼里自己正在變化,俊朗的面容開始扭曲,雙眼猩紅、滿臉邪氣。

  月色下,他大搖大擺的往東邊走去,直到在一處地窖口停下。

  打開地窖,他腳步不停,往里面行進(jìn)。

  黑暗中,他摸索著桌面上的油燈,換上新的蠟燭后,一切才清晰起來。

  木桌對面一堆厚厚的稻草鋪在地面,鼠蟻蟲群被燭光所擋,晃晃悠悠的哄散開,露出一個柔弱的白衣女子正躺臥其中。

  “我來看你了?!?p>  邪氣的自己往女子身旁走去。

  那女子并未出聲,甚至連動作都未有變動,但滿身抗拒的意味實在是令人難以忽略。

  “你知道的,外面很亂!”

  “外面不安全,在這里,我保護(hù)你?!?p>  濃郁的黑氣在自己的臉上竄來竄去,裴弦元神在身體里往后退了退,嫌棄不已,他猜測躺在那里的柔弱女子就是那王家的癱女兒。

  裴弦護(hù)住心神,無奈又靠近了幾分,靜待幻境繼續(xù)。

  稻草那邊,黑化的“裴弦”欺身而上,不顧那女子嗚咽的哭聲,繼續(xù)著……

  人是救不過來的,更何況這都是幻境。

  裴弦冷眼旁觀,并未打攪到那個“自己”的好事。

  直到好事盡興,那女子像棉布娃娃一樣用完,翻折在那里不動,那個“自己”才揚長而去。

  地窖里面濕氣微重,靈氣外逸,裴弦發(fā)現(xiàn)自己已經(jīng)從那黑化的鬼魂中脫身了!

  未等欣喜,對面的女子衣衫不整,空洞的眼神似乎盯在他的身上。

  是妖獸化人?還是鬼氣附身?

  裴弦如臨大敵。

  “我想……回家……”

  對面的女子聲音細(xì)碎,帶著情事盡了的氤氳,請求之哀令人心疼。

  看來,幻境并未結(jié)束……

  裴弦垂眸,將身上的衣袍蓋在那女子身上,再彎腰蹲下,將那女子抱起。

  女子仰頭,依在他左側(cè)胸口,她微熱的喘息,故意向上,攀延到了他的口鼻。

  非禮勿視。

  更何況,他心有師尊。

  屏氣凝神,呼吸之間,裴弦未曾看過女子一下。

  若是他低頭仔細(xì)觀察,便會發(fā)現(xiàn),柔弱氣質(zhì)下的女子眼神控訴,似乎罵得很臟。

  ……

  【系統(tǒng),還沒好嗎?凹造型好累?!壳厣VΡ豢`身符捆著,百無聊賴的數(shù)著時間。

  【嚶嚶嚶……這王依依太可憐了……宿主你都不想知道她悲慘的經(jīng)歷嗎?】

  【悲傷這種事你一個人承受就夠了,快告訴我,幻境進(jìn)行到哪里了?】

  系統(tǒng)不聽,還是強(qiáng)行給秦桑枝灌輸了悲傷小故事。

  她附身的癱女王依依,十四歲那年留下一封與人私奔的訣別信。卻不想,三年后,有貴公子路過此村,馬匹受驚,踩松了地窖,將被奸人囚禁的王依依露了出來。

  曾經(jīng)她受盡家中寵愛,而現(xiàn)在父母兄弟皆以她不潔為恥。她堅持要去衙門告狀,可這丟臉的事,她父兄又怎會允許她廣而告之?她被親人惡語相向、拳打腳踢,最終斷了腿,成了癱女。

  直到囚禁她的劉大柱提親,她能嫁出去了,一家人才對她有了好臉色。

  被奸人囚禁,無法取得公道不說,竟然還要將錯就錯,嫁給行兇者。這世間,哪有女子受得了如此屈辱?

  她血色盡染,自戕于大雪之夜。血光四散下,染紅了王家村上方的月亮。

  此后,王家村未婚女子陷入夢魘,繞道村中古樹,自殺身亡。

  秦桑枝定格在王依依自戕的最后場景,整個人倒扣在地,沉浸在悲傷的情緒中無法自拔,直到頭頂斜上方裴弦的聲音傳來。

  “王依依,你若報復(fù),應(yīng)該只報復(fù)在對你有惡之人身上,總不該牽連無辜?!迸嵯覍ψ糟抻诘氐呐邮植荒?,碎湖秘境快要關(guān)閉了,他還需要找到陰靈草,沒時間跟這鬼修費功夫。

  長劍豎起,裴弦面無表情,“鬼道修行不易,你放我?guī)熼T出去,此事我就不計較了?!?p>  “呵呵!”

  “哈哈哈!”

  笑聲詭異的從四面八方傳來。

  裴弦并沒有放松警惕,緊盯著而趴在地面的女子。

  女子身上的紅血正慢慢消失著!

  裴弦心神集中,長劍凝于指尖。

  突然,背后,鬼氣盈滿。

  撲哧!

  一支手從他的腹部貫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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