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戲曲降世小隊集結(jié)(3)
梔禾徹底明白兩都是祖宗,索性將和事老做到底,把景扶蘇趕去開車后,自己來幫栯夢渺提箱子。
栯夢渺是故意擺出臭臉的,她其實私下里很好說話,要不是為了把貓順利帶上,她才不會沖人端架子,更別說讓同輩的女生給她拿行李了,老臉一紅,只覺燥得慌。
她三步并兩步奪過箱子,冷臉說道:“不用了,謝謝。”
“???”梔禾看了看空落落的手,又瞅瞅走路帶風的栯夢渺,噗嗤笑出了聲:“還以為多大脾氣呢,原來是個刀子嘴豆腐心的,有意思。”
梨園門口,悍馬H2已經(jīng)打上了火。
景扶蘇生氣歸生氣,道理還是懂的,梔禾給個臺階下,他不會拾階而上,等到了地方,事情也就翻篇了。
于是他撳下車窗,椅背向后一挪,車座底下傳來絲絲嗚咽。
......
遠遠看去,駕駛座上沒有景扶蘇的影子。
梔禾拉開車門的一瞬間,栯夢渺頭皮發(fā)炸,手中使勁一薅,連帶著懷中的貓也乍然弓起身子。
它剛想張口宣泄不滿,卻被栯夢渺握著腦袋說道:“你先不要給我喵喵叫,我需要冷靜?!?p> “確實……需要冷靜一下,”梔禾點頭附和,她也呆住了,想不通溫文儒雅的景扶蘇怎么會突然搞得這么激烈,說好的不動粗呢?
伴隨著嗯哈的喘息,和身下男人的亢奮掙扎,景扶蘇臉色一沉。
半晌,梔禾才正色問道:“還有一個呢?”
“滾后邊了,”景扶蘇繼續(xù)捆綁男人的手腳,末了再把人打暈,丟到地上,從頭到尾一個眼神都不想遞給她們,自顧自鉆回駕駛座上。
上車后,栯夢渺表現(xiàn)得風輕云淡,似乎對他們的行為沒有任何疑義,只是捂著黑貓的臉,故意打趣調(diào)侃:“乖啊,非禮勿視,非禮勿聽。”
景扶蘇望著后視鏡里的栯夢渺別提多氣了,偏偏又說不得。
僵局到頭來還是梔禾打破的。
她沒那么多彎彎繞繞,扭頭就是一句:“對不起,我們騙了你?!?p> 栯夢渺眼眸微瞇,笑道:“身份還是目的?”
“應該……是身份吧?!?p> 梔禾說得一本正經(jīng),邊說邊指了指后頭不省人事的倒霉蛋:“其實你的入戲搭檔是他們,靈異事件調(diào)查局外勤五組成員,但被我們七組給先截胡了?!?p> 栯夢渺平靜的哦了下,表情紋絲未動。
梔禾挑眉:“這你都不生氣……”
栯夢渺樂了:“干嘛要生氣,就因為換了入戲搭檔?”
見梔禾遲遲沒有后文,開車的景扶蘇隨即冷嘲栯夢渺心大:“入戲任務九死一生,找一伙靠譜的搭檔關鍵時刻能救命,你不了解內(nèi)情,調(diào)查局外勤小組排序按照能力劃分,排名越是靠前,成員越厲害,沒和五組搭檔,蠻虧的?!?p> 栯夢渺第一次見人這么損自己隊伍,沖著景扶蘇就是一盆涼水澆下。
“那你們排行第七,不會是吊車尾吧……”
無人回應,看來是說中了。
車內(nèi)氣氛一時間沉默到極點。
栯夢渺嘆了口氣,拉過梔禾的手,放在貓頭上,說道:“既然事情已成定局,不如大家重新認識一下,保不準有了我的加入,咱們外勤七組就是入戲的功臣呢。”
“你還真是……”景扶蘇本想說她狂妄,但轉(zhuǎn)念一想,栯夢渺確實很有本事,他們之所以截胡她,也是看中了她的戲曲造詣,最終只能不悅地蹦出兩字:“自信?!?p> 興許是同為女生的緣故,梔禾對栯夢渺的脾氣越來越喜歡,連帶著景扶蘇的身份一起匯報給了她。
“我,青城書院梔青梨的女兒,他,京城遠近聞名的花花公子,總之外勤七組是調(diào)查局的關系戶,這點沒什么好隱瞞,你早晚都會知道。”
“等等,”栯夢渺好像忽然發(fā)現(xiàn)了盲點:“所以外勤七組本來的入戲搭檔是誰?”
景扶蘇借著后視鏡與梔禾對了個眼神,說道:“七組沒有入戲搭檔,因為家中長輩阻攔,是不參與此次入戲任務的,但今時不同往日,我們得到了你,還有......九帝錢。”
栯夢渺搖頭,自愧不如:“嘖,你們真是連吃帶拿,一點不含糊?!?p> “可不是,”梔禾莞爾輕笑:“入戲道具一旦認主就無法變更,只要我們現(xiàn)在返回調(diào)查局,家中長輩也不好跟官方部門動手?!?p> 靈異事件調(diào)查局包下了蘇城郊區(qū)的一座公所,是典型的徽派建筑。
馬頭墻和泗水歸堂的布置讓人仿佛置身于戲中。
兩處室外,一處室內(nèi)戲臺,顯然是經(jīng)大師之手為入戲而特意打造的。
前來迎接的老者看見景扶蘇和梔禾時先是一愣,隨后將目光移向了正在倒騰行李的栯夢渺,連忙差人安排房間。
“說說吧,到底怎么回事?”老者戴著副圓框眼鏡,中山裝,木頭拐杖杵地時,敲得人心里發(fā)慌。
作為三人里唯一的男人,景扶蘇咬咬牙,把鍋一股腦兒全背了:“五組那兩個被我揍了,我搶走了他們的九帝錢認主,順道截胡了栯夢渺,現(xiàn)在換人肯定行不通,倒不如讓我們七組入戲?!?p> 老者雖不愿意,但眼下也沒有別的法子,只能死馬當活馬醫(yī)。
萬幸加入七組的是栯夢渺,這孩子命格特殊,兇中藏吉,要換了別人,說什么他都不可能同意這么荒唐的決定。
栯夢渺進屋后當起了啞巴,雖然談話的是景扶蘇,但她總覺得有道視線落在自己身上,幾回抬頭總能來個尷尬對視,就好像上課走神被老師逮住一樣,怪心虛的。
又一次喝完了杯中的茶水,她實在忍不住問道老者:“內(nèi)個......您是不是有話想對我說?”
梔禾拽住栯夢渺衣角小聲提醒:“注意分寸啊,這是程老,咱們領導的領導。”
話音剛落,程老便拄著拐杖向栯夢渺走去了,越是走近,便越控制不住臉上的笑。
他取出一本破舊冊子,悄聲說道:“孩子,看看吧,牡丹亭的戲曲原典,也是你們此次入戲的劇目,先熟悉下劇情才好辦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