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那個孩子嗎......”
“真可憐......”
齊月沉默地看著房間內(nèi)縮在角落的小女孩,她沒有什么表情,哪怕是聽到姐姐離世姐夫進局子只留下一個女兒,也沒露出太大的情緒波動。
她聽著院長滔滔不絕地說著如何艱難聯(lián)系上她,在此之前,齊心語已經(jīng)被領(lǐng)養(yǎng)過幾回都被退回來的事情。
“要跟我走嗎?”
推開門,齊月走到齊心語身邊直截了當(dāng)?shù)亻_口,她是個不喜歡多說廢話的人。
七歲的孩子經(jīng)歷了太多,她眼神空洞的不像一個孩子,但還是站起身默默跟在身后。
是個聰明的孩子。
“要帶的東西都拿上,衣服重新再買?!?p> 丟下一句話,齊月站在孤兒院門口等待著,捏著手機,手指上下紛飛,齊心語出來看到的就是這樣一幅場景。
“全都收拾好了?我們不會再回來了?!?p> 不知是被哪幾個字刺激到了,她眼中飛快閃過一道光,宛如流星般稍縱即逝。
隨后,她點點頭,跟在齊月身后上了車。
這輛SUV是她租的,齊月居無定所,天南海北到處亂跑,沒有固定的居所更別的車了。
自己活得糙現(xiàn)在還得養(yǎng)個孩子,齊月從后視鏡飛快的瞟了一眼,微不可察地嘆了口氣,得有個固定的住所了。
齊月不是多話的性格,而齊心語更不愿開口了。
“明天要去看房子,你去挑一個自己喜歡的,房間裝修自己決定?!饼R月覺得自己真是個明主的家長。
回家之前得先把衣服給買了,小孩子個頭躥得快,齊月找個了平價的店,挑選些面料柔軟的衣服。
“這件,這件......睡衣也得拿一套,你再看看有沒有自己喜歡的衣服。”
齊月抱著一大堆衣服放到更衣室,就在外面等著了。
可是很久了也沒出來,是不會穿嗎?換衣服要這么久。
走進去撩開簾子一看,齊月僵住,衣服沒動都堆在椅子上,但整個試衣間空蕩蕩。
齊心語消失了。
怎么會不見呢,她一直守在門口?。?p> 她難得表現(xiàn)出慌張、不淡定,第一時間和店員講清楚目前情況,也把齊心語的特征衣著打扮說了出來。
不過今天是兩人第一次見面,她沒有照片無法更詳細讓別人看清楚齊心語。
齊月又馬不停蹄地找到商城管理層,保安室所有人調(diào)監(jiān)控看有沒有齊心語的痕跡。
一無所獲。
管理人員安慰道:“齊小姐,至少監(jiān)控里沒有小朋友離開的畫面,她還在商場就好辦了。”
齊月暗罵自己不夠冷靜,忘記還有一種辦法能找到齊心語的下落。
回想齊心語的生辰八字,她在心中默默運算起來,手上一刻也不停掐指算了起來。
猶豫是血親的緣故,始終算不準(zhǔn)確,眼前模模糊糊像是攏上一層霧,看不真切。
能感受到一片黑暗,好像在移動。
不行,沒辦法準(zhǔn)確感知到,剛接觸她也沒在齊心語身上放一些防護措施。
這種情況下的最佳選擇。
齊月囑咐商場管理人員繼續(xù)盯著監(jiān)控,自己則是飆車來到了警局。
“你好,有什么可以幫助您。”
齊月呼吸急促:“我外甥女在我眼皮底下失蹤了?!?p> 警務(wù)人員的禮貌性的微笑瞬間消失:“女士這邊請,您詳細說一下當(dāng)時的情況?!?p> 做筆錄的同時,已經(jīng)有警察出動去商場看監(jiān)控了,齊月坐在凳子上雙手交扣有些焦慮,她總覺得自己能解決所有問題,一直保持著游刃有余的態(tài)度。
與此同時。
“這間會議室沒人,你仔細講一下事情經(jīng)過......”
開門的人和接待齊月的人面面相覷,雙方都意識到是個小烏龍。
但接待齊月的是個小警員,面對來人下意識開口道歉:“不好意思隊長,這位女士的外甥女疑似被拐走,我在給她做筆錄?,F(xiàn)在差不多了,房間就讓給你們吧?!?p> “別走小何!說說是什么時候的事情?!?p> 隊長打開房門,后面跟了一大串人走進來,顯然都是非富即貴的人。
齊月的視線不經(jīng)意間掃了遍所有人,和一個男人對上了視線。
他面容憔悴,眼神銳利,對視一眼好像整個人都要被看透般。
齊月最頭疼這類人,默默移開視線。
小何把整件事情發(fā)生的時間、地點、詳細內(nèi)容都說了一邊,齊月忍不住點頭,總結(jié)的很好。
對面年輕的女性看上去也是遭遇了同樣的事情,忍不住垂淚,她身邊氣質(zhì)柔和的丈夫抱住她輕聲哄著。
隊長喃喃道:“性質(zhì)相同,作案時間能連上,這么快就二次犯罪?”他問齊月,“犯人有給你打過勒索電話嗎?”
“事實上,”齊月糾結(jié)著該怎么從頭到尾解釋一遍,“我今天才接到外甥女。以前我總是滿中國的跑,所以沒怎么相處過,也很少聯(lián)系。”
“從沒有信號的山溝溝里出來補充物資,突然接到了電話,說我姐姐去世,姐夫端上了鐵飯碗,沒有別的親戚照顧了,讓我把孩子接走,我外甥女根本不知道我電話,更別說歹徒來要贖金了?!?p> “沒有別的親屬了嗎?”隊長又問道。
“沒,”齊月一聳肩,“我命格帶煞,六親緣淺,家里除了這個小孩子其他都死絕了?!?p> 她接受著對面或好奇或同情的目光,從小到大,她都習(xí)慣了一個人生活,所以并不覺得孤獨。
“我已經(jīng)安排警力去機場、火車站、汽車站蹲守了,有動靜會告知,我們現(xiàn)在沒有任何線索,只能等綁匪主動上門泄露一二?!?p> “不行!萬一來不及呢!”對面的女人捂臉崩潰大哭,她看著也是愛及了孩子,“不管用什么辦法都要找到小睿!”
男人眼神柔和下來頗為心疼地看著女人:“姐,我們現(xiàn)在也沒有別的辦法了?!?p> 如果,兩個孩子真的是被同一批綁匪綁架的話。
隊長帶著小何離開會議室去了解最新情況了,留下家屬平復(fù)心情。
“你是說無論什么方法只要能找到就行嗎?”
待兩個警員離開,齊月冷不丁開口,這下會議室里所有人的目光都在她身上。
剛才警員在的時候她沒有說話,因為知道不可能,而現(xiàn)在失去孩子的母親不擇手段也想找回孩子說不定可行。
她也想盡快找到齊心語。
“你有辦法?為什么不當(dāng)著警察的面說。”男人第一個問題就非常關(guān)鍵。
他一頓:“我叫殷澤池,小姐貴姓?!?p> “齊月,不是我不想說,警察聽到肯定會認(rèn)為我妨礙公務(wù)。”
“我抱著試一試的想法,可能你們也會不認(rèn)同,但我只是想早點找到孩子?!?p> 或許是最后幾個字刺激到了女人,她堅定問道:“說說你有什么辦法?!?p> “把失蹤孩子的生辰八字給我?!?p> 氣氛突然沉寂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