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第16章 英雄救美
第二天，沈秋抽了個空，準備去菜館拿錢。
卻不想一出門，就感覺自己被人盯梢了。
一種強烈的危機感籠罩在她心頭，她沉住氣，偷偷打量四周，就見岔路口蹲了四個小黃毛。
他們假裝沒看到她，但實際上眼角余光，全在她身上。
沈秋納了悶，心想，難道她昨晚唱火了？
還是寧可可找了社會上的小爛仔，來對付她？
臥了個槽。
1998年果然很危險，她就應(yīng)該早點回未來。
……
隨后又在想，這些人肯定沒辦法給她致命一擊，她是周旋呢，還是不周旋呢？
糾結(jié)中，小黃毛朝著她走來了。
仿佛帶著BGM。
她黑了臉，準備先退回去，卻不想遠遠地看見了張濤。
張濤也看見了她。
他立馬大喊：“前面干什么呢？”
隔著百來米，小黃毛們停了停，可就在這時，一輛警車無聲無息從道路的盡頭，呼嘯而來。
并在張濤抬腿往沈秋這邊跑時，于亮戴著大蓋帽，把頭伸了出來，喊得比張濤還大聲道：“干什么？”
……
四個小黃毛瞳孔地震，想都沒想，立馬做鳥散。
于亮也急忙剎車，并對沈秋道：“上來?！?p> 沈秋腦袋有些宕機。
看了眼想過來，又不敢來的張濤，終是磨磨蹭蹭上了于亮的警車。
于亮表情有些難看，他沉默的開著車。
過了長平大橋，他問：“你要去哪？”
沈秋：“凌琳私房菜館?！?p> 于亮深吸了口氣：“你還去干什么？你不要忘了，你還是個學(xué)生，還沒有成年，那種地方，不是你能去的?！?p> 沈秋：“……？”
他剛才是在吼她嗎？
臥槽。
睡一覺起來，這世界好像又變了。
……
同一時間，張濤哭喪著臉給086打電話。
“車牌號警B208的人，是不是咱自己人？”
086思索了片刻，回頭無聲的問073。
073眉頭皺得仿佛能夾死蚊子，他無聲的說：是于亮。
086朝著電話：“不是一個體系的，你問他做什么？”
張濤掬了把眼淚：“我今天安排了英雄救美，被他截胡了?！?p> 073聽到，一巴掌拍向自己額頭。
張濤這個孩子，不能要了。
等電話一掛，他一拳砸向086。
躺槍的086都哭了，心想他干了這么多年，還是頭一回，把手里的牌，打得稀爛。
神特么的英雄救美啊。
……
“你沖我吼什么？”沈秋很不悅。
于亮也是這時才反應(yīng)過來，他抿緊了唇，在心里斟酌了半天。
“昨晚我在局里，聽說你去菜館唱評彈了?！?p> 沈秋震驚，還真火了？
不至于吧！
“然后呢？”她問。
于亮憋得一臉通紅，后槽牙咬了又松，松了又咬。
“你為什么要去那里唱評彈？”
沈秋黑了臉，她知道于亮是什么意思，看不起唱評彈，并把評彈分門別類到賣笑。
……
片刻后，她臉色恢復(fù)如常，嗤笑道：“賺錢啊，唱兩個小時四百塊?！?p> 于亮被四百塊嚇到，他是去年才參加工作的，頭一年月薪兩百不到，今年才漲到三百出頭。
然后加上每個月的津貼，也是四百塊的樣子。
但沈秋在菜館唱兩個小時評彈，居然能賺四百塊。
他出乎意料，但很快掙扎出來，嚴肅又認真道：“你知道什么人才去唱評彈嗎？”
沈秋呵呵了兩聲，瞇起雙眼幽幽的在想，素質(zhì)這個東西，還真是隨著時代的進步，才進步的。
昨晚的事，傳這么快，她明天去學(xué)校，恐怕會有麻煩了。
但想想何無量的允諾，沈秋又覺得很值。
反正銀行搶劫案，也快要開始了，她無所謂去解釋，愛咋咋滴吧。
……
“麻煩你，路邊停一下車?！?p> 于亮驚愕，他沒想到，沈秋居然這么敏感，還這么硬剛。
他沒停。
沈秋等了一分鐘，又道：“于警官，謝謝你的關(guān)心，麻煩你停下車，我不是你的人犯?！?p> 于亮瞬間紅了臉，也意識到，自己仿佛沒什么立場，去說她什么。
他是怎么了？
為什么會如此莽撞。
……
車停了下來，沈秋開門要走，于亮又故意用中控鎖上車門。
他著急忙慌的道歉。
“對不起，我剛才態(tài)度有些不對?！?p> 沈秋淡然，發(fā)現(xiàn)鎖扣居然打開不了，警車和私家車，還是有些區(qū)別的。
沒得辦法，她只好回頭望著于亮。
“于警官，你的態(tài)度沒什么不對，那種地方，確實不適合我這樣的學(xué)生，所以我沒打算再去了，但昨天的錢，我總不能不要?！?p> 滿意了嗎？
尖銳的四個字她沒說，因為不合適。
不論是現(xiàn)在的關(guān)系，還是曾經(jīng)在將來的關(guān)系。
于亮聽出沈秋話里的生疏，再看她明明坐在眼前，卻好像在天邊，仿佛全身都帶著刺，不由的，他心里就漫延出來一種痛。
她家的情況，他是了如指掌的，那樣的質(zhì)疑和輕濺，他不應(yīng)該說。
他很后悔。
活了22年，今天才真正明白，什么叫覆水難收。
……
“那就好?！庇诹粮砂桶偷耐鲁鲞@三個字。
“那我可以下車了嗎？”沈秋一瞬不瞬的望著他問。
于亮難堪到想煽自己一耳光。
他很艱難的回答：“可以了?！?p> 咔噠，中控鎖解了。
沈秋拉開車門，頭也不回。
當晚，于亮下了班后，自己把自己灌醉，他覺得自己很卑鄙，也很無恥，居然喜歡上一個16歲的小姑娘。
還屁顛屁顛的跑去想管她。
他想，他一定就是瘋了。
……
星期一，沈秋準點到達學(xué)校。
早讀課剛剛結(jié)束，寧可可就跑到講臺，開始繪聲繪色的說她周六晚上親眼看到的，還言之鑿鑿告訴大家，她媽媽說，唱評彈的都是待價可沽的表子。
她奮力煽情，說沈秋丟了重高的臉，也丟了全班同學(xué)的臉。
最后用人盡可婦四個字，帶頭把書，砸到了沈秋臉上。
還好張濤反應(yīng)及時，一把護住了她。
“寧可可，評彈是一門藝術(shù)，就像昆曲、京劇、黃梅戲，不是人人都能唱，人人都能學(xué)的，那可是彈琵琶，你會嗎？”
“僅憑自己看到的一點點淺薄，就對同班同學(xué)進行人身攻擊，出言辱罵，簡直沒有半點教養(yǎng)和見識?！?p> “怎么著，扯上學(xué)校，扯上我們，你是能代表學(xué)校，還是能代表我們？”
“寧可可，你無知又愚昧，簡直可笑至極！”
張濤振振有詞，到是有一剎那，讓沈秋對他刮目相看。
……
同時，前一秒還想和寧可可同仇敵愾的同學(xué)們，立馬在張濤的義正辭嚴下，紛紛倒戈。
因為在這數(shù)天里，全班的同學(xué)都認可并接納了張濤，還在上個星期的班會競選，他憑自身的學(xué)霸實力，拿到了班長。
他一站出來，誰不信服？
好幾個人訕訕的放下手里的書，并悄悄把手放到了身后。
寧可可被罵到滿臉通紅，她不服，也感到憋屈。
“班長，不是這樣的，我媽說……”
“你媽書讀的少，她不懂，你都高一了，碰到這種事情，難道不應(yīng)該先打聽，或者去圖書館查一查嗎？真是可笑?！?p> “自己愚昧就算了，還在班上起哄，煽動其他同學(xué)進行校園霸凌，你知不知道這是犯法的？就連辱罵他人，也是犯法的?！?p> “如果沈秋要告你，你最少要被拘留七天?！?p> 咣當！
犯法、拘留，把所有人全嚇壞了，包括寧可可。
沈秋眨了眨眼，張濤這手段可以啊。
嘴巴還挺毒，把寧可可的媽媽都罵了。
牛比。
她決定收回斯文敗類四個字，這孩子將來，是個可造之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