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耳廓吻
歲眠醒后就發(fā)現(xiàn)了手腕上的手鏈。
昨晚她睡著的時候還沒有這條手鏈。
至于誰能大半夜的進到她的房間,答案呼之欲出。
她洗漱后就下了樓,去餐廳吃早飯。
“王嫂,祁先生呢?”
“先生一大早就走了,臨走前還安排司機送您回學(xué)校呢。”
歲眠心不在焉的吃完了早飯,回二樓取手機的時候路過了祁梟的工作室。
她猶豫了幾秒,隨后就推門走了進去。
實木陳列架上,精致布料有序排列,色澤質(zhì)感皆屬上乘。
工作臺一塵不染,繪圖工具擺放規(guī)整,設(shè)計草圖壓在玻璃板下。
窗邊人體模特身著半成品西裝,陽光灑下,勾勒出流暢線條。
歲眠沒有多逗留,而是將自己手腕上的手鏈解下來,壓在了草稿上。
她不喜歡欠人情,更不會接受沒有理由的禮物。
“小姐,您上課要遲到了?!?p> 聽到王嫂的聲音,歲眠才匆匆回了臥室拿走手機。
祁梟再回到別墅的時候已經(jīng)是深夜了,今天他一直在忙國外的展品,一不留神就忙到了這個時候。
“人送回去了?”
正在開車的祁二點點頭:“送回去了,不過王嫂晚上打過電話,說是歲小姐回了自己的宿舍?!?p> 祁梟點點頭,今明兩天都會很忙,她在別墅自己也顧不上她,或許會感到無聊。
祁梟剛這么說服自己放過歲眠,可在他看到壓在手稿上的手鏈時,他冷笑出聲。
瞧瞧,他剛放松一點,這小兔子就迫不及待的跟他劃清界限。
祁二剛吃完飯,準(zhǔn)備回去睡覺。
結(jié)果在經(jīng)過客廳的時候,祁梟走了下來。
“去學(xué)校?!?p> 祁二:????
歲眠正端坐在桌前,認(rèn)真的畫著設(shè)計圖。
原身正在設(shè)計一條適合老年人穿的旗袍,她得繼續(xù)完成才行。
剛勾完最后一筆花紋,手機響了起來。
[祁梟:出來]
歲眠微微蹙眉,雖然很不想出去,但身體總比大腦先行一步。
看著站在自己面前的祁梟,歲眠微微仰頭。
“這么晚了,祁先生有什么事嗎?”
他慢慢抬起頭,勾人的眼微微撩起,目光定格在距離自己一臂距離的纖細(xì)身影上。
“走近點?!?p> 他溫和彎眸,聲音也是歲眠熟悉的一種微啞的低沉,他身上沒了淡淡的薄荷味兒,取而代之的是煙味兒。
歲眠往前走了兩步,隨即一只微涼的大手貼在了她的額頭上。
沒過多久,祁梟就放下了手。
“看來是吃藥了?!?p> 他打趣的聲音讓歲眠覺得臉熱,低頭看著自己的腳尖。
下一秒,她的手就被抬起,一道微涼的觸感從手腕處傳來。
她抬頭看去,就見手鏈的搭扣被祁梟靈活的手指扣上。
“我送出去的禮物,沒有被退回來的道理?!?p> 祁梟身子微微前傾,無聲逼近的時候那雙眼會微微瞇起,有種無法消弭的壓迫感。
“可這太貴重了,一直都是您幫我,現(xiàn)在又怎么好意思還讓您送我禮物?!?p> 歲眠下午的時候好奇的搜了一下這款手鏈,發(fā)現(xiàn)居然價值七位數(shù)!
盯著女孩溫軟的臉,祁梟突然想到了什么,將原本準(zhǔn)備說的話壓了下去,微微勾唇。
“既然覺得不好意思,那就幫我一個忙,怎么樣?”
歲眠眨眨眼,認(rèn)真的看著他:“什么忙?”
“過幾天我奶奶七十壽宴,她要我?guī)б粋€我很討厭的女人去參加,可我不想?!?p> 歲眠仿佛明白了什么,嘴巴微微張開。
“所以,希望歲同學(xué)可以幫我這個忙?!?p> “我,我,這不好吧?”
“沒什么不好的,只是一個很小的忙而已?!?p> 他都這么說了,歲眠也不好意思拒絕。
“那您奶奶喜歡什么?我總不好空手去。”
“她喜歡喝茶,插花,穿旗袍?!?p> 路燈鍍在他的臉上,輪廓陰暗深刻,他突然對著歲眠笑了笑:“我會幫你準(zhǔn)備好禮物的,不用擔(dān)心?!?p> 出乎祁梟意外的是,柔軟的小姑娘卻搖了搖頭:“不用,我會給奶奶準(zhǔn)備好禮物的?!?p> “不過,我有一個要求。”
看著眼前的小姑娘又低頭盯著自己的腳尖看,祁梟的眸底升起一層淺淡的寵溺。
“說?!?p> “這幾天你不準(zhǔn)打擾我,我要準(zhǔn)備的禮物可是很費心力的,你一打擾我,我就準(zhǔn)備不好了?!?p> 祁梟的眸子徹底沉了下去,不過須臾,他再次恢復(fù)了以前的模樣。
“好,那我準(zhǔn)時來接你。”
察覺到祁梟低下頭,歲眠恰好抬起頭。
黑發(fā)在肩頭擦過的時候,耳廓也擦過一抹溫?zé)岬挠|感,一瞬間燙到了歲眠的全身。
陰差陽錯的,一個吻。
歲眠下意識的后退了幾步,看著祁梟黑沉的眼珠,慌亂說了再見后轉(zhuǎn)身就跑。
祁梟點燃一支煙,卻沒抽。
等煙燃盡了才上車。
沒關(guān)系,五天后,他自然會讓今天落荒而逃的小兔子,付出代價。
歲眠快速跑上了樓,后背抵在門板上不勻的喘著氣。
一想到剛剛那個陰差陽錯的吻,她就覺得臉熱心跳。
緩了一會兒后,歲眠重新坐回了桌子前。
祁梟說的實在是巧,如果不是祁老太太喜歡穿旗袍,她還真不知道送什么。
她看著草稿上的花紋,果斷地把百合換成了長壽花,旗袍顏色決定做成紅色。
蘭溶的別墅中。
蘭溶慵懶地泡在浴缸中,溫?zé)岬乃?,氤氳的水汽模糊了浴室的鏡子。
就在她愜意享受這一刻時,手機突兀地響了起來。
她眉頭微皺,伸手從一旁的架子上拿過手機,濕漉漉的手指劃過屏幕接起電話。
對面的人小心翼翼地說道:“蘭小姐,我們盡力了,但確實沒有查到半棠春的聯(lián)系方式?!?p> 蘭溶眼中瞬間閃過一絲不耐,聲音帶著明顯的煩躁:“繼續(xù)找!這么點事都辦不好?她可是旗袍界的頂級裁縫,我無論如何都要拿到她做的旗袍。要是實在找不到,就弄個贗品旗袍來。這點應(yīng)變能力都沒有,還要我教嗎?”
電話那頭連忙應(yīng)是,蘭溶掛斷電話,將手機隨意一扔。
靠在浴缸邊緣,她閉目沉思,半棠春的旗袍在名流圈中千金難求。
這次重要場合,她勢必要戴著半棠春親手制作的旗袍送給祁老太太。
只要贏得了祁老太太的歡心,她嫁給祁梟的日子就不遠(yuǎn)了。
“祁梟啊祁梟,這一世,你的妻子只能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