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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母錯撩美人,二嫁母儀天下

三十六 公主思凡

主母錯撩美人,二嫁母儀天下 蜚雨 2006 2025-01-11 04:41:27

  夜半時分,暑熱漸褪,小雨淅瀝,恍如碎珠斷玉。

  江昭陽在床榻上輾轉(zhuǎn)反側(cè),無法入眠。

  終于按捺不住,猛地坐起,自抽屜中拿出檀木盒子,云錦為底,上面靜靜地放著一尾天藍色發(fā)帶。

  他攥緊發(fā)帶,披了件外衫,連傘也顧不上拿,便直直往天乾宮闖去。

  “殿下,這么晚了您上哪去呀?”

  “殿下好歹把傘拿著,小心受涼?!?p>  “殿下——”

  江昭陽一出門,身后一堆宮女太監(jiān)立時跟上。

  他面色一沉,燈色搖曳在這張美麗的少女面容上,明滅間,透出幾絲鬼魅和殺意。

  “你們回去,誰再往前一步,我就殺了誰?!?p>  奴婢們皆不敢向前,因著知道這位公主殿下的脾性。

  衣袖浸透時,到了天乾宮。

  到門口時,卻被攔了下來。

  “九殿下,陛下正在同張?zhí)鞄熩は胄逕?,若非要事,還請殿下明晨再來?!崩罘脊Ь吹?。

  “我的事就是要事,讓開!”

  “殿下!嗯啊——”

  江昭陽直接一腳踹了上去,直把李芳踹倒在地,然后推開門就進去了。

  只見大殿正中紗幔里,慶元帝端坐蒲團之上,雙腿交疊,雙目緊闔,手則自然置于膝上,周身丹香繚繞,重重壓將下來。身旁一道士打扮的人,口中念念有詞,說著些聽不懂的經(jīng)文。

  江昭陽沖過去,一把掀翻張?zhí)鞄煟骸皾L出去!”

  張?zhí)鞄熞幌伦拥降厣?,背部撞擊地面,差點沒讓他一口老血噴出來。

  正要向慶元帝求助,只見這位美麗的公主殿下走過來,一腳踩住他臉:“你不是號稱天師嗎?若是天師,應(yīng)當無所不能,既然如此,就從我腳下掙脫出去?!?p>  “唔唔唔……”

  張?zhí)鞄熞延辛鄽q了,被這小祖宗一番折騰,一口氣快提不上來了。

  慶元帝就這般任他在地上呻吟良久,方才緩緩睜開眼睛:“昭陽,不得無禮?!?p>  “父皇!”

  “李芳,送張?zhí)鞄熁厝??!?p>  李芳緩緩走進來,攙扶著張?zhí)鞄熗肆顺鋈?,還不忘把門闔上。

  “昭陽,你這脾性越發(fā)大了,如此這般,以后怎么嫁得出去?”

  江昭陽冷笑道:“我是什么樣的人,父皇難道不知道嗎?”

  都到這個時候了?還裝什么?

  慶元帝看著他:“孩子,過來,到為父身邊來?!?p>  江昭陽走過去。

  慶元帝摸摸他腦袋:“父皇跟你說過,有些事情,要徐徐圖之?!?p>  江昭陽看向父親,眼睛紅了,拉扯著身上的裙子:“父皇,我想做回我自己。”

  慶元帝敏銳地察覺到兒子情緒不對勁,看著這張同已故凌妃七成像的面容,究竟狠不下心來。

  “想出宮,想出城,都遂你的心意了,說說看,最近到底發(fā)生什么了?父皇為你做主。”

  “沒發(fā)生什么,我只是,”一滴淚落下,“我只是……”

  慶元帝忽地笑了一下:“怎么了?有喜歡的姑娘了?”

  江昭陽面色一紅,隨后又很快變得沮喪起來。

  “她已嫁作人婦了。”

  “以后天下都是你的,何愁一女子?江山與美人,自可兼得,”慶元帝拍拍他肩膀,“回去吧,好好休息,明天醒來你會想明白的?!?p>  江昭陽收起眼淚,懵懵懂懂地點頭。

  待他走后,慶元帝又把李芳叫了進來,好生安撫一番,方道:“傳我的口諭下去,便說張?zhí)鞄煙捴葡傻ぃ枰躁枤獬渥隳凶又胨?。?p>  他吃了顆丹藥,繼續(xù)道:“給小四一個將功折罪的機會?!?p>  “還有一件事,查查九公主近來都與哪位女子親近?!?p>  “遵旨?!?p>  那廂江昭陽回到寢宮內(nèi),方才安然睡去。

  日上三竿后,他終于起來了,梳妝打扮好,到底是還想見林溪遠,便命車架直接去了文府。

  公主殿下駕到,文府護衛(wèi)也不敢攔。

  彼時文嘉和也下了早朝了,近來煩心事兒多,他連俊美書童不想見了。

  而且越看越覺得,這其中大半書童,還不如沈喬長得順眼。

  索性便來尋林溪遠對弈。

  兩人坐于水榭中,蓮葉清圓,錦鯉環(huán)游,幽幽水風,攜來一陣清涼。

  林溪遠執(zhí)黑棋,文嘉和執(zhí)白棋,一子子落下,最后下出了個長生劫的棋形。

  冥思苦想不得破解,最后相視一笑。

  江昭陽進來時,正巧看到了。

  他靜靜看了會兒夫妻恩愛和樂之景,隨后一語不發(fā),轉(zhuǎn)身離開。

  回到宮中時,正巧遇見了賢妃顧青荷,也就是他生母顧紫菱的姐姐。

  顧青荷手里拿著魚食,正在池旁喂錦鯉。

  目光對上時,她主動開口了:“昭陽,今兒個天氣不錯,過來陪我喂喂魚吧?!?p>  等林溪遠知道江昭陽來過時,公主已經(jīng)又回到宮里了。

  她落下黑子,百思不得其解:“這又是何意?”

  文嘉和道:“你同九公主有什么交集嗎?”

  事到如今,沒什么好隱瞞的了。

  林溪遠將她救過九公主的事情告訴了文嘉和,但隱去了發(fā)現(xiàn)九公主其實是男子那段。

  “公主還約我過幾日去廣元寺祈福?!彼肓讼?,“要拒絕嗎?”

  文嘉和落下白子:“去吧,九公主也是個美人兒,散散心也好?!?p>  林溪遠心中隱隱不安,但還是點點頭。

  到約定那日,九公主的馬車到了文府門口。

  林溪遠出門時,正巧碰上文嘉和急匆匆地往外走,便問了句:“急匆匆地,是七殿下哪里出了什么事情嗎?”

  “那倒不是,只是四殿下被解除禁足了,我得去找老師商量對策?!?p>  林溪遠放下轎簾。

  廣元寺在城郊,馬車到時,已是傍晚時分。

  殘陽如血,沉于遠山之后。

  江昭陽站在紫薇花樹下,穿回了初見時的粉色衣裙,作垂掛髻,仍是一朵粉牡丹簪于鬢發(fā)間,珍珠流蘇葳蕤。

  少了賞荷宴時的艷麗迫人,多了幾分甜美輕靈。

  林溪遠小跑過去,看到他時,面上已帶了幾分笑意:“殿下今天真漂亮!”

  江昭陽看著她,也露出笑容:“溪姐姐今日也很迷人,走吧,我們?nèi)ド舷??!?p>  “小嘴兒真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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