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身穿黑色抹胸禮服的性感身影,從內(nèi)廳緩緩走來,像一條細軟滑膩的美人蛇一般,柔弱無骨的玉臂攀上榮程澤的臂彎。
@-@......
呃......這是什么情況?
葉婉琳圓圓的杏眼迷茫的眨了眨。
然后,轉頭看向虞嫣。
虞嫣冰若深潭的眸子泛著寒涼的光,她優(yōu)雅慵懶的直起腰肢,拿起一旁的紙巾,慢條斯理的擦拭著。
美人蛇甜膩的對著榮程澤撒嬌:“阿澤,你怎么在這里?我找了你好久?!?p> 說著,作勢就要扯著榮程澤的手臂往出走:“其他人都到齊了,就等你了!”
榮程澤一直未語,就是在看這位云大小姐會作何反應。
可,虞嫣對此毫不在意。
她依舊是那副清冷嬌貴的模樣,像是諷刺他一般,仿佛他自己才是跳梁小丑。
榮程澤本來想進來諷刺一番,然后轉身就走。
但,這個想法在此刻變了。
他想留下來,看看。
看看這位名不見經(jīng)傳的云家大小姐,究竟是何方神圣。能夠讓父親放著名正言順的云薔不要,而要她這個私生女大小姐。
榮程澤側臉去看美女蛇,輕笑了下:“小柔,你先過去?!鄙焓州p輕拂開她緊纏著的手臂。
孫柔柔望著榮程澤帥氣溫柔的笑臉,一下子紅了臉,更加嬌聲嬌氣:“不要,我和你一起過去?!?p> 說著更加緊緊的抱住榮程澤的手臂。
榮程澤輕輕皺了下眉,不喜自己的意思被反駁。
但,余光瞟見端坐著的虞嫣,立刻改變了主意。
他俊臉揚起一抹溫柔的寵溺:“好吧,那等下乖一點?!?p> 孫柔柔輕輕的點了點頭:“嗯?!眿尚叩男∧樤跇s程澤轉身后,變換成得意,沖著虞嫣和葉婉琳揚了揚下巴。
榮程澤攜著孫柔柔走進小陽臺,來到管家命人重新擺放的座椅前,極其紳士的為孫柔柔安置坐下,才抬腿落座。
葉婉琳看著榮程澤這一波未平一波又起的騷操作,忍不住翻了翻白眼,將頭扭到一旁,假裝撿地上被她拋棄的手包。
虞嫣好笑的抿了抿嘴角。
依舊是之前端坐的摸樣,清清泠泠的,一副清美驕矜的世家貴女風范。
孫柔柔看不得虞嫣,尤其是這幅比她美比她有氣質的摸樣,忍不住開口:“阿澤,這兩位是哪家小姐,看著眼生,咱們寧城的圈子里好像從未見過呢。”
一副和榮程澤更為熟稔,還很親近的口吻,茶里茶氣的嬌笑著說。
虞嫣眼觀鼻,鼻觀口,清清淡淡笑的端莊優(yōu)雅,挑不出一點毛病。
葉婉琳更是裝死到底,不吭聲。
心底里腹誹:你不認識,那是你咖位不夠,沒資格見啦!
無奈,榮程澤只能接下孫柔柔遞過來的調(diào)侃:“這位是,......京都,云家的大小姐,——虞嫣?!?p> “??!......”孫柔柔戲精上身般,夸張的用手掩住她那張血盆大口,一臉吃驚:“云大小姐來了,真是失禮。”
說著,還假惺惺的準備站起身來行禮。
說起來,在這經(jīng)濟飛速發(fā)展,信息化爆炸的年代。
華國也站在世界前列,風土文化也早已剔除很多糟粕,不再信奉權貴至上。但幾千年的燦爛文化,幾百年錘煉的世家門風,還是被世人追捧和仰望的存在。
云家大小姐這身份,純純正正的豪門世家,像塊天外隕石一般夯實在這里。
能量極大,神秘,且不容小覷。
別說是區(qū)區(qū)寧城的二流豪門孫家,就是放在京都,虞嫣真要端起身份站出來,任何一場宴會,不會超過一半的人敢坐著和她說話。
不過,這些年,虞嫣不喜云家身份,更加討厭這個所謂的云家大小姐,所以有意低調(diào)。
卻不想,被寧城的小門小戶所欺所諷。
孫柔柔敢這樣肆無忌憚的嘲諷,仗著誰的勢,可想而知。
放在以往,虞嫣不想要云家所謂的恩典,自然不會借云家的勢。
但,今時今日,在看到榮程澤時她就已然明白,今晚的宴——相親鴻門宴。
今日的事,僅是個開始,必須善了。
此時,她若不管不問,日后就不會只是寧城榮府這種,只要用得著的都會讓她上。
內(nèi)里開始腐爛的大家族,想要保持面子風光,賣兒賣女都不是個例,蒼蠅蚊子皆是哺肉。
虞嫣知道,這是第一次,所以寧城榮府還是個好的,下一次可就未必有這么體面了。
她性子冷淡,又刻意隱忍,并不代表她好欺。
虞嫣聽到孫柔柔的話,抬起微垂的脖頸。
時光像是放慢了進度條般,那張清美驚艷的臉,慢慢的展現(xiàn)在眾人眼前。
剛才榮程澤僅是遠觀,并未仔細看虞嫣的容貌,只知道是個美人。
如今,近距離看去,那一眼像是被定住了。
什么是一眼萬年,一見鐘情,以前他不知道,也不相信。
此刻,看到虞嫣這般絕美驚艷的美貌,他感覺自己的心不自覺砰砰的跳動。
榮程澤咽了咽口中瘋狂分泌的津液,剛準備修飾一下語句開口。
對面的虞嫣清冷澄澈的嗓音傳了過來:“現(xiàn)在知道了,行禮也不晚?!?p> 語氣依舊清冷慵懶,但字正腔圓的一句話,說出來,讓人忍不住肅然起敬,一股渾然不覺的威壓蘊含其中。
蓮瓣陽臺緊挨著虞嫣他們這個的一瓣陽臺內(nèi),幾個衣裝華貴的男子,或站或坐,但都不約而同的將注意力放向虞嫣他們這邊。
灰色西裝是陸家長子陸繁,他用手肘輕懟站立姿態(tài)的榮清卓,“不怕你那小祖宗吃虧呀?”
榮清卓此刻已換成一身暗黑色華貴西服套裝,雪白襯衣領口一絲不茍的緊系,袖口上暗黑曜石,反射出神秘深邃的暗芒。
榮清卓未動,低沉的嗓音淡淡的:“她能夠應付的來?!?p> 修長的手指握著酒杯,悠悠的晃,一圈一圈的酒紋,像極了吃到好吃的東西時候的祖祖,瞇起的那雙迷離的明眸。
“再說,榮家不是個適合相見的好地方?!睒s清卓聲線很輕很淡,帶著縷落寞。
突然想起幾年前,祖祖在國外求學時候,他不顧朋友的阻攔,冒著風險跑去見她。
祖祖嘴上沒說什么,但責怪的眼神,黑黑的瞳仁靜靜地看著人時候,很冷,像墜入寒潭刺骨的冷漠。
他不想再看到那眼神,那樣陌生又遙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