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你可以抱我上車
“我不怕。”
“你看到會吃不下飯的。”
“不會。”
池暮索性捋起袖子,把疤痕指給他看,“我整張臉都和這個疤一樣?!?p> 傅寧厘看著,沒有半分情緒波動,“我知道,又不是沒看過。”
“你看過?”
池暮訝異,想了想,恍悟道,“那天在車上對不對?你只看到口罩外的一點,我說得是整張臉,整張臉你怕不怕?”
池暮強調(diào)。
傅寧厘見她不愿摘口罩,索性附和她,“好,我怕,怕死了?!?p> 他的語氣,好敷衍。
池暮輕哼。
這男人,就愛死犟。
吃到一半,門口突然一陣騷動。
數(shù)十名黑衣壯漢沖進店里圍住池暮和傅寧厘,為首的高喊,“今天全場消費我買單!不想沾事的都給我出去!”
話落,店里顧客瞬間跑沒了影。
方才被池暮打跑的壯漢趾高氣揚的走出來,“豪哥,就是她揍得我!”
王豪一看,笑岔了,“一個女人和一個瘸子你都打不過?出門別說是我小弟!”
“豪哥,她真的很厲害?!?p> “再厲害能有我厲害?”
王豪讓手下小弟把店內(nèi)監(jiān)控砸了,又把店門鎖上,這才笑吟吟的對池暮道,“小姑娘,我這人憐香惜玉,只要你把我陪好了,我就放你一馬,懂?”
池暮歪頭,“我不懂?!?p> “我勸你最好識相點,得罪了我,我讓手下的小弟教訓你,到時你就是喊破喉嚨也沒人來救你!”
池暮看了眼被鎖緊的門和被毀壞的監(jiān)控,開始活絡手腕。
王豪以為池暮怕了,色瞇瞇的伸手摸向她的臉,“來,讓哥哥看看你的臉?!?p> 在他的手馬上要觸及到她的口罩時,池暮眸光一寒,快狠準的扣住王豪的腕脈,然后,屈腿狠狠撞向他的命脈!
頃刻,一道尖銳的殺豬叫貫穿整個燒烤店!
王豪的小弟們看呆了,下意識護住自己的命脈!
“草!你們愣著干什么!給我打?。 ?p> 小弟們回過神來,看看弱不禁風的池暮,又看看捂著命脈跪在地上的大哥,一番思想斗爭后,抄起酒瓶沖上去!
很快。
噼!里!啪!啦!嘎!嘣!
店里躺滿了橫七豎八的人。
場面慘不忍睹。
拉肚子回來的宋元目睹池暮以一敵十干倒對方,嚇得打了個寒顫。
他問向趴在窗邊觀戰(zhàn)的庚與,“發(fā)生什么事了?”
庚與:“寧爺被人欺負,池小姐教他們做人。”
“你不去幫忙?”
“我一直在等待機會表現(xiàn)?!?p> “嘶——”
宋元又彎下腰去,扶著墻齜牙咧嘴,“不行了不行了又來了……”
店里。
池暮又點了一大堆燒烤讓店員打包,“今天那位大哥買單,錢問他要?!?p> 傅寧厘的車輪,從王豪的手上軋過。
在他慘叫時,他垂眸,“別叫,喊破喉嚨也沒人來救你。”
兩人出了【豪翅】,宋元還沒來。
傅寧厘打電話給他,他正蹲在馬桶上用力,說今晚要請假。
傅寧厘手里有車的備用鑰匙,他向池暮求助,“我朋友拉肚子來不了,麻煩你送我回家?!?p> “行,到家后我看下你的腿。”
池暮推著傅寧厘來到車邊。
打開車門,她看著坐在輪椅上的他,陷入沉思,“我要怎么把你弄上車?”
剛見證過池暮戰(zhàn)斗力爆表的傅寧厘想了想,“我覺得你可以抱我上車?!?p> “……”
躲在路邊草叢里偷聽的庚與:爺,求你做個人吧。
正當他以為單純善良的池暮小姐真的會抱起他家一米八八大高個的缺德寧爺時,池暮請來了蹲在路邊涮洗碗筷的大娘——
“姐,一百塊,幫我把他抬上車,可以嗎?”
大娘洗一天的碗也就一百塊,又聽池暮小小年紀喊她姐,笑得樂不可支,“當然可以!”
傅寧厘不可以!
他拒絕,“不行,她會摔著我?!?p> 他有潔癖,不喜歡被外人碰!
池暮安慰他,“放心,我會在下面接著的!”
大娘磨手霍霍,直接撲向傅寧厘,生怕到手的一百塊飛了,“小伙子,放心吧!姐抬你就跟拎小雞仔一樣!”
傅寧厘抗拒,伸手去擋大娘,被池暮一把按住,“別動,很快的!”
“池!暮!”傅寧厘咬牙切齒。
“鐺!”
他的頭撞到了車頂。
“砰!”
他的手碰到了車框。
“嗷!”
他的腰被大娘壓住了。
池暮看得心驚膽戰(zhàn),在大娘功成身退后立刻付錢上車,“你家住哪?”
傅寧厘盯著池暮黝黑的后腦勺,腕上佛珠越轉(zhuǎn)越快,“清平路19號西華苑9幢19層?!?p> 池暮只覺得后背一冷,打開空調(diào)暖氣,專注開車。
兩人一路無話。
車駛?cè)胛魅A苑。
西華苑是一個中高檔小區(qū)。
寧厘住在這里,說明他現(xiàn)在的生活條件還不錯。
池暮從后視鏡里看向傅寧厘。
初中時,同學們都說他是從鄉(xiāng)下來的窮小子,早飯錢從不超過五塊。
如今,他有房有車,想來一路走來也不容易。
池暮把車開進地下室。
車位旁,站著一個中年大叔。
看到車過來,他往旁邊讓了讓,然后,在車停穩(wěn)后,他打開車門,躬身道,“先生,您回來了?!?p> 池暮下車,正疑惑對方的身份時,傅寧厘開口,“這是照顧我的張叔,張叔,這是我朋友,池暮?!?p> 池暮和張叔互相打過招呼,隨后,齊力把傅寧厘抬下車,推上樓。
傅寧厘的房子,和他的人一樣,冷淡的黑白灰風格,簡單、無欲、六根清凈。
張叔去泡茶待客。
池暮推傅寧厘進主臥,迫不及待的要看他的腿,“褲子你自己脫還是我?guī)湍???p> “在這里?”
“不然在床上?”
“……”
池暮見他耳根發(fā)紅,奇道,“你害羞什么?我是醫(yī)生,光著身子的我看多了。”
傅寧厘怎么可能承認自己害羞,當即解皮帶,“我是熱,熱死了!”
傅寧厘解開皮帶,但腿使不上力,褲子脫不下來。
池暮見狀,彎腰幫他。
廢了好大的勁才脫成功。
她長喘一口氣,半跪在地,開始檢查他的腿。
正在這時,張叔端茶走到門口,撞見屋內(nèi)情景,嚇得連忙轉(zhuǎn)身!
疾走時撞上沙發(fā)腿,手中茶杯摔落在地,發(fā)出清脆聲響。
傅寧厘和池暮聽到聲音,齊齊抬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