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姝放下筷子,嬌滴滴地看向柏令正。
“教授,外面好像下雨了?!?p> 她說著,走到窗邊,故作姿態(tài)地望了望。
“我今天沒開車來,這會兒打車也不好打……”
她拖長了尾音,眼神飄向柏令正,充滿了暗示。
柏令正果然上鉤了。
“我送你吧?!彼f。
辛姝轉(zhuǎn)過身,看向我,臉上帶著一絲故作的歉意。
“師母,你不介意吧?”
她笑得像只偷腥的貓,眼神里充滿了挑釁。
柏令正甚至沒有看我一眼,直接替我回答。
“她不會介意的。”
他輕笑了一聲,語氣親昵,帶著一絲寵溺。
“你師母不像你,腦袋瓜子不知道整天在想些什么?”
我的心像被刀割一樣,疼痛難忍。
我看著他倆換鞋,一言不發(fā)。
他們離開后,我才注意到辛姝換下的拖鞋。
那不是平時給客人準備的素面拖鞋。
那是一雙粉色的,鞋面上繡著一只眼睛大大的小兔子。
Q版的形象,和辛姝簡直一模一樣。
我渾身顫抖,一股寒意從腳底直竄頭頂。
這是柏令正給她備的專用拖鞋?
我忍不住猜想,我不來柏令正單身公寓住的時候,辛姝是不是也穿著這雙拖鞋,在這里走來走去?
他們是不是經(jīng)常在這里肆無忌憚的親密、胡作非為……
我曾經(jīng)精心布置的地方,現(xiàn)在卻成了他們的溫柔鄉(xiāng)。
我感到一陣惡心,胃里翻江倒海。
沖進衛(wèi)生間,趴在馬桶上,干嘔起來。
但什么也吐不出來,只有苦澀的胃酸。
我的眼淚止不住地流,像斷了線的珠子。
柏令正,你到底把我置于何地?
我記得,當初辛姝選修我的課,期末考試我給她打不及格。
柏令正當時找到我,說是他帶的研究學生,讓我高抬貴手。
“就給她改個及格吧,省得她重修麻煩?!彼敃r這樣說。
我隱約覺得有些不對勁,但也沒多想。
“學校有規(guī)定,不及格就要重修或者補考?!蔽揖芙^了他。
“哎呀,我的好映映,就幫幫忙嘛,這孩子怪可憐的?!彼_始撒嬌,語氣里帶著從來沒有過的討好。
我察覺到他對辛姝的不同,問他:“你為什么對她這么好?”
他當時笑了,笑得那么輕松,那么不屑。
“我的小醋壇子,你又在亂吃飛醋了?!彼罅四笪业谋亲樱拔覍δ愕闹倚?,天地可鑒?!?p> 他當時跟我解釋,說辛姝很可憐,父母離異,各自重組家庭,所以她從小缺少關(guān)愛,他只是把她當妹妹看待,讓我在學校也多照顧照顧她。
他這樣說的時候,我的心軟了。
我想起了自己,父母雙亡,從小也沒有父愛母愛。
對辛姝,我產(chǎn)生了一種莫名的同情。
甚至,我還主動邀請她來柏令正的單身公寓,給她補課。
她那時裝得那么乖巧,那么無辜。
我竟然,被她騙了。
我像個傻子一樣,被他們玩弄于股掌之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