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沈煦走之后,沈知今看向謝遠洲,滿臉歉意:“不好意思啊,連累你了。我自己一個人就可以解決的,你真的不用陪我去!”
她怎么舍得讓愛豆一起受罪呢啊啊啊啊啊!
謝遠洲抬步往前走去,邊走邊說:“多一個人多一份力量?!彼_步頓住,轉(zhuǎn)身朝不遠處點了點頭:“我只知道,我們?nèi)绻俨蛔呔妥卟涣肆恕!?p> 沈知今聞聲望去,只聽見若隱若現(xiàn)嘰嘰喳喳的聲音,還參雜了快門按下的聲音。她瞬間腦補了記者扛著長槍大炮來找她的舉動,頓時渾身打了個寒磣。
想到這里,她瞬間加快了步伐,生怕下一秒那些扛大炮的找上她了。
一路上沈知今都不敢和謝遠洲說話,更別提和他對視了,直到兩人做上去往杏花村的大巴,謝遠洲才緩緩開口:“大概半小時我們就到了?!?p> “嗯,好的!”沈知今正襟危坐,不敢看他。
“按照進度我們應該能在天黑前處理完?!?p> “嗯,是的!”沈知今依舊不敢看他。
謝遠洲眉頭一皺,無奈扶額,問出了很想問的問題:“那個…你是不是對我有什么誤解?”
沈知今聽到這話,心里一驚,忙擺手說道:“沒有的事!”可是她那慌張的表情卻出賣了自己。
謝遠洲輕輕笑了一下,說:“你這表現(xiàn)可不像沒有。”
沈知今聽了這話,連忙解釋:“我真的沒有,我只是太緊張了?!?p> 要不是她現(xiàn)在太糊了,她肯定大聲告訴謝遠洲——‘我是你的粉絲?。 ?p> 這時,大巴車突然晃了一下,沈知今沒坐穩(wěn)向旁邊倒去,正好撞進了謝遠洲懷里。她臉一下子紅透了,急忙要起身。謝遠洲卻扶住她說:“小心點。”
沈知今心跳如鼓,反應自己在謝遠洲懷里,立馬起身習慣性看有沒有狗仔偷拍。隨后結(jié)結(jié)巴巴地說:“對,對不起。”謝遠洲看著她害羞的樣子,心中竟泛起一絲別樣的情緒。
他清了清嗓子說:“沒關(guān)系,不過你現(xiàn)在放松些了吧,不用像之前那樣緊繃著了?!鄙蛑裎⑽Ⅻc了點頭,氣氛變得有些微妙起來。
外界都在傳沈知今喜歡捆綁自己,就連他自己看到的娛樂新聞都有好幾條,有圖很難讓自己不相信。可短短幾天相處下來,他覺得沈知今并不像外界那般傳言,反而還有些不太想接觸自己,每次同行或者做任務都會保持一定的距離。
有點像特意避嫌,但又不討厭他。
就這些情況,很難讓他與‘捆綁cp‘的詞條聯(lián)系到一起。
大巴車行駛在鄉(xiāng)間陡峭的公路上,車上還有大媽大爺在吐槽,或是菜品買賣,或是自家的情況,或是某某大學生回家而被說成進入傳銷組織逃回來的,很是有趣。
因為鄉(xiāng)間公路不平,時而搖晃,而搖晃的頻率卻促使沈知今昏昏欲睡。
等她迷迷糊糊醒來時,卻發(fā)現(xiàn)自己正枕著什么東西,定睛一看差點沒把她魂給嚇掉。
她—居然!
靠在謝遠洲肩上——睡著了?。?!
NO!噠咩!
謝遠洲見她醒來并沒有說什么,而是活動了一下右手,隨后看著沈知今輕笑:“我們到了,下車吧?!?p> 車上的幾位老阿姨背著籮筐就往前走,其中有一位阿姨突然注意到他們,這阿姨也是愛說話面善的人,于是就上前問了一嘴。
“誒小伙子,你們是來找人的嗎?咱村兒里也沒見著過你呀?!?p> 她說話帶著口音,但好在能聽懂。
謝遠洲點點頭,開門見山:“阿姨你好,我們來找錢鳴的,方便告知一下住址嗎?”
幾人一聽是來找錢鳴的,原本還笑嘻嘻的臉色瞬間變了,謝遠洲和沈知今對視一眼,又看了看前方不遠處的牌匾,確認是杏花村沒錯啊,那為什么這幾位阿姨的臉色不太好。
沈知今疑惑的開口詢問:“阿姨,你們杏花村沒有叫錢鳴的人嗎?”
幾人回過神來,忙回答。
“你們來的還真是不巧,錢鳴他奶奶今早去世了?!?p> 說起錢鳴,又一個人直搖頭嘆氣。
“唉,說起錢鳴這孩子可真苦啊。把所有積蓄都給他奶奶治病了,結(jié)果老太太就這么突然的走了,連葬禮都沒有辦,現(xiàn)在錢鳴還在地里挖土呢。我們說先借錢給他,讓他買口棺材給他奶奶,這孩子也倔愣是沒答應?!?p> “我覺得可能是怕還不上吧,可去世的人不用棺材太不妥了,我聽說會毀掉活人的氣運?!?p> 沈知今抿了抿嘴,對于錢鳴這種事情她也很無能無力,這個世界上窮的窮死,富的富死。
“阿姨,能告訴我們他家在哪里嗎?”
—
兩人按照阿姨們指引的方向走了大約五分鐘,終于在一處山坡上看見一位滄桑的背影,他雙腳雙手都是泥土,在他前面是剛搭建好的墳墓。
謝遠洲看了一眼沈知今,輕聲說道:“走吧?!?p> 錢鳴似乎早就猜到他們回來似的,連頭都沒有回,直接一屁股坐到了旁邊的石凳上燒著紙錢。
“你們來了,但不好意思,我現(xiàn)在沒空。U盤在我桌上,你們自己去拿吧,給你造成的困擾我也很抱歉?!?p> 沈知今見他這頹廢的模樣,皺了皺眉,此刻消沉的他和在劇組充滿活力與干勁的他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沈知今上前兩步,開口說話:“錢鳴,你奶奶要是看見你這個樣子,會很傷心的?!?p> 錢鳴燒紙錢的手一頓,最后自嘲的笑了笑:“那又怎么了?她已經(jīng)不在了?!?p> 沈知今知道現(xiàn)在她說多少安慰的話都沒用,微微嘆了口氣:“我已經(jīng)叫人訂了上好的棺材還請了風水師,你奶奶辛苦了一輩子就算走了也要給老人家一個好的安身之所?!?p> 隨后拉著謝遠洲就往錢鳴家走去。
見兩人走了之后,錢鳴回頭看了一眼沈知今。眼中還噙著淚水,緩緩開口:
“對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