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死的龜殼!”拉爾夫憤怒地詛咒著,心中對那堅固的烏龜殼般的盾牌充滿了憎恨。
士兵們舉著盾牌,在平原上緩緩移動,形成一個保護圈,朝著近處的樹林進發(fā)。
在弓箭的壓制下,被盾牌圍在內(nèi)部的弓箭手和弩手無法抬頭反擊,一旦嘗試抬頭,就會遭到致命的射擊。
拉爾夫和他的同伴們只能依靠弓箭來延緩他們的前進,但箭矢無法穿透盾牌,自然也無法傷害到盾牌后的維京武士。
“用標槍!”拉爾夫憤怒地命令。
他從標槍袋中抽出一支標槍,緊緊握在手中,然后策馬沖向盾陣,他的騎手們緊隨其后。
維京武士們感覺到落在盾牌上的箭矢數(shù)量至少減少了一半,盡管約爾根等人仍在射箭騷擾,但他們不敢冒險探出頭去觀察情況。
他們聽到一陣急促的馬蹄聲越來越近,如同即將到來的風暴。
“防御!防御!準備抵抗沖鋒!”路德維格焦急地大喊,聲音幾乎達到了極限。
在他的指揮下,維京武士們將長矛從盾牌的縫隙中伸出,矛鐏斜斜地插在地上,形成一道堅固的防線,準備迎接騎兵的沖擊。
“投矛準備!”路德維格再次大喊,一群武士迅速從背后取下投矛,反手握緊短矛,準備投擲。
馬蹄聲如同雷鳴般逼近,伴隨著一陣陣呼嘯聲。拉爾夫等人借助馬匹的沖勁,將標槍狠狠地投擲出去。
路德維格感覺到身邊有人悶哼一聲,驚出他一身冷汗,又是一支帶著巨大沖擊力的標槍穿透了木制盾牌,正中另武士的頭頂,將他無情地釘死在地。
七八名武士以同樣的方式倒下,盾陣出現(xiàn)了混亂和防御漏洞。一旁的武士們迅速補位,試圖穩(wěn)定防線。
在這混亂的時刻,約爾根的騎手們拉住馬匹,停留在另一側(cè),稍微靠近一些,換上射速更快的軟弓,將正在調(diào)整陣型的維京武士射殺了好幾人。
“投!”路德維格再次大喊,立刻有武士站起身,用投矛朝馬蹄聲的方向投去,但他們很快就被射倒,一些人手臂中箭,失去了戰(zhàn)斗力。
按照正常速度,騎手們此時應該已經(jīng)撞擊上了投矛。然而,拉爾夫并沒有繼續(xù)沖向盾陣,而是巧妙地繞了個圈子,與盾陣保持了距離。
飛不遠的投矛只能斜插在地上。
路德維格和他的部隊被束縛在原地,無法移動盾陣。每當他們試圖繼續(xù)緩慢前進,拉爾夫就像被揮手驅(qū)趕的蚊子一樣,迅速靠近,并用投矛發(fā)動攻擊。
這種騎手部隊的攻擊戰(zhàn)法確實令人煩惱不已!
他以前從未見過這樣的戰(zhàn)術,在他看來,騎手通常不是步兵的對手,相同數(shù)量的騎手往往無法對抗同等數(shù)量的步兵。
然而,這支騎手部隊的戰(zhàn)術和配合卻完全顛覆了他的認知,他們的攻擊迅速而猛烈,讓步兵們措手不及。
他不得不承認,這支騎手部隊的戰(zhàn)斗力遠遠超出了他的預期,他們的戰(zhàn)術和配合令人驚嘆。
他開始意識到,自己需要重新思考如何應對這種新的戰(zhàn)術挑戰(zhàn)。
他擔心騎兵會突然發(fā)動沖鋒,因此每當馬蹄聲接近,他們只能停下,將長矛從盾牌的縫隙中伸出,試圖進行防御和反擊。
他從未遇到過如此狡猾的敵人,感覺就像用盡全力揮拳,卻打在了棉花上,毫無作用。
如果這種情況持續(xù)下去,兩個領地的一百多名武士最終都將被耗盡。
“你們到底是什么人?是不是那個卑鄙的女人派你們來殺我的?”路德維格的聲音傳來,但拉爾夫并未回應,其他人也不明白發(fā)生了什么,只是本能地遵循著命令。
一次又一次地使用同樣的戰(zhàn)術,路德維格在移動的過程中留下了越來越多的尸體。
眼看著身邊的同伴一個個倒下,他們卻連敵人的影子都摸不到,維京武士們的士氣跌落到極點,他們沒有崩潰逃跑,完全是憑借著對阿薩神族的堅定信仰在支撐。
“沃登,賜予我們洪荒之力!”終于,一名武士無法忍受,他頂著盾牌,朝著拉爾夫等人狂奔而去,身后的幾名武士也如同瘋魔一般,緊隨其后。
然而,他們被約爾根射出的箭矢擊倒,跪在地上發(fā)出痛苦的哀嚎。
盾陣的防御瞬間出現(xiàn)了大范圍的空擋,武士們在調(diào)整陣型期間,遭到了拉爾夫和約爾根的騷擾打擊,他們已經(jīng)換上了弓箭,準備迎接沖鋒。
一百名武士的人數(shù)已經(jīng)被削減至一半,路德維格心中充滿了焦急,照這樣下去,他們遲早都會葬身于此。
然而,他的信仰不允許他選擇逃跑。
約爾根和拉爾夫互換了作戰(zhàn)模式,約爾根使用標槍進行攻擊,而拉爾夫則用軟弓進行騷擾。
武士們不斷倒下,只剩下孤零零的二十多名武士還在堅持,他們每個人都帶著傷,身上沾滿了自己和同伴的鮮血。
“對面的首領,你是否有勇氣與我進行一對一的戰(zhàn)斗?”路德維格的聲音在戰(zhàn)場上響起,充滿了挑戰(zhàn)的意味。
他已經(jīng)陷入了絕境。
面對傳統(tǒng)的挑戰(zhàn),聽到這句話,所有的騎手都停下了攻擊,他們等待著拉爾夫的回答。
然而,拉爾夫并未回應,只是繼續(xù)射擊:“你們忘了夫人的囑咐嗎?指揮官不允許遵循傳統(tǒng)接受一對一挑戰(zhàn)!”
“跑!跑!”路德維格的神經(jīng)崩潰了,他滿臉驚恐地大喊。
與此同時,所有的武士都丟棄了盾牌,如同瘋了一般朝不遠處的樹林奔去。
“沖鋒,大雁飛行陣!”拉爾夫握著馬槊,大聲吼叫,身后的第一排騎手紛紛換上馬槊,急促的馬蹄聲再次響起,如同死神的催命符,敲打在逃跑的路德維格心頭。
“卑鄙,無恥,毫無戰(zhàn)士精神!”路德維格一邊咒罵,一邊狂奔,累得氣喘吁吁,身上的盔甲成了他的累贅,加上他發(fā)福的身體,竟然讓他的奔跑速度成了最慢的。
身后的馬蹄聲越來越近,路德維格驚恐地扭頭,迎面一根三米長的馬槊朝他捅來,馬槊上的短劍輕而易舉地破開了他的盔甲,歐妮給他的魚鱗札甲如同紙糊的一般,短劍穿透了他的軀干。
“啊啊啊啊啊……”
在他的慘叫聲中,戰(zhàn)馬狠狠地撞在他身上,將他撞飛出一米遠,體內(nèi)的短劍也被騎手拔出,他翻滾了好幾下,被不斷落下的馬蹄鐵踏得骨折。
那些跑得快的武士們也紛紛落得同一個下場,被馬槊刺穿身體。即使有僥幸避開的,也被戰(zhàn)馬撞倒,被馬蹄踩死踩傷。
約爾根的隊伍全部換上了釘頭錘,這種武器在擴大戰(zhàn)果方面更為有效。一名戴著頭盔的武士心中充滿了絕望,剛才他險些躲過了幾根馬槊的攻擊,然而突然間,他感覺到肩膀被釘頭錘重重地砸了一下,身體立刻失去了平衡。
就在他以為自己會摔倒并被馬蹄踐踏而死的時候,另一把釘頭錘狠狠地砸在了他的頭盔上,將頭盔打得凹下去一個深深的坑。
“呃~”武士兩眼發(fā)黑,突然感到胸膛里無法呼吸,在這一刻,他想到了在家中等待他歸來的家人,以及他那個被選拔進入胡斯卡爾茲的弟弟,聽說還成了副官。
他永遠為他感到驕傲。
“砰~”最后一排的一名眼尖的騎手發(fā)現(xiàn)了他,又是一下重重地打中了他的面部。
武士終于支撐不住,一邊膝蓋跪在了地上,他用長矛抵在地上,試圖支撐自己不倒下,但手上的力量越來越弱,最終直挺挺地朝地面摔去。
在這場戰(zhàn)斗中,除了有兩個倒霉蛋不慎落馬被馬鐙拖行導致骨折外,沒有一人因為敵人的攻擊而受傷。
此時,隨著拉爾夫一起沖鋒的約爾根發(fā)現(xiàn)了不對勁,因為那些盔甲看起來非常眼熟,竟然和他領地里的士兵穿著一樣的裝束。
但是紀律性讓他一直沒有問出口,直到此時才開口:“大人,敵人到底是誰?”
“叛黨!”拉爾夫隨口應付道。
“約爾根大人,這些人不對勁!”一名正在打掃戰(zhàn)場、撿拾武器的騎手發(fā)現(xiàn)了異常。
約爾根立刻跑了過去,而拉爾夫并沒有阻止他,只是靜靜地等待著命運的審判。
“我的兄弟(哥哥),怎么會是你?”約爾根認出了那面目全非的尸體,聲音中充滿了不可置信和痛苦。
尸體當然不可能回答他。
幾名騎手在震驚之下,也紛紛找到了自己親人的尸體,場面頓時陷入了混亂和悲痛之中。
“謀殺,這是謀殺!”一名騎手反應過來,憤怒地指責拉爾夫,“你讓我們親手殺死了自己的親人!我要你付出代價!”
那名騎手一拳將拉爾夫打翻在地,揪住他的衣領,眼中滿是憤怒和質(zhì)問:“你為什么要這么做?”
“住手!”有和拉爾夫一起是戰(zhàn)爭遺孤出身的騎手攔住了他,試圖阻止這場沖突的升級。
約爾根淚流滿面地背著他父親的尸體,走過拉爾夫身邊時,眼中充滿了仇恨和憤怒:“懦夫!你背叛了我,你背叛了我們所有人,叛徒!我會把你交給歐妮夫人處置!你會被絞殺!砍下頭顱!做成血鷹!我詛咒你,我詛咒你!”
拉爾夫被約爾根一拳擊倒,一語不發(fā),臉上卻露出了一種癲狂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