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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貴了!農(nóng)女鳳命擋不??!

第3章 犀皮匣

  閑鶴堂的老郎中收起手里的銀針,手撫上自己的胡須,朝著田家兄妹點點頭,“若不是你們兩個處理得當,這小子怕是小命不保。”

  “還是李伯伯給的方子好,喂他喝了碗杉木湯后,這氣息就不那么微弱了。”田穗穗的回應讓老郎中高興地胡子都翹起來,田森呆在妹妹身旁憨厚的咧嘴笑了笑。

  閑鶴堂外面圍著里三圈外三圈的人,屏麗鎮(zhèn)已經(jīng)很多年沒見過,被漆樹咬的這么嚴重的人,都當是西洋景似的圍觀。

  “嘿,還真給救活了。李郎中現(xiàn)在的手段真是這個!”人群中有人豎起大拇指比劃一下。

  “說實話這小子幸好遇上的是他們兄妹,一般人可不敢伸手救他,搞不好自己也被咬了,那滋味可不好受?!?p>  “你們看田家三娘果真不怕那咬人漆,她二哥手上碰到生漆的地方,還需要涂藥處理。她就清水洗了兩下,手沒紅也沒腫?!?p>  “她這體質(zhì)天生就該做漆器,可惜田老頭漆技手藝沒傳下來。”

  屏麗鎮(zhèn)上,兩個伙計焦急的四處尋人。今個,少爺中午前去赴約,身邊跟著小廝持劍,臨走時還和妹妹約定,給她帶羨松樓的點心。大小姐久等點心不到,便催仆婦去尋少爺,不曾想只找到被灌醉扔在席間的持劍。細問酒樓跑堂,才說少爺被張大少扶出酒樓,之后便不知了。張家前些年和自家結怨,那張大少更是個不知道能做出什么的渾人。

  自家銀樓忙打發(fā)樓內(nèi)伙計,在縣城內(nèi)和周邊小鎮(zhèn)尋找少爺下落。這眼見快過了申時,還沒有人叫他二人回去,少爺怕是兇多吉少,他倆的心不由得沉了下去。

  “勞煩老丈,前面這是怎么了,圍住這么多人?”藍衣伙計不抱希望的隨口問了一句。

  “你說前面那兒啊,有個錦衣后生被漆樹給咬了,渾身通紅,像惡鬼一樣?!?p>  伙計二人對視一眼,聽大小姐說自家少爺今日就是穿著錦衣出門,而少爺是個哪怕聞到生漆味道都會昏倒的主。

  “成了,人就先放在我堂中。你倆快回家去吧,省得家里人憂心?!崩侠芍谐置枚藬[擺手,田穗穗往醫(yī)堂柜臺放了半兩銀錢,“唉?干什么,你倆快收起來,不用你倆墊藥錢?!崩侠芍姓托置脗z推拒,那邊倆伙計總算穿過人潮擠進堂里,定睛一瞧榻上躺著的正是自家少爺。

  “郎中,我家少爺現(xiàn)在情況如何?”伙計看到自家少爺慘狀,登時急了,一把抓住老郎中的手。田家兄妹見狀,揣起自己的碎銀,趁機離開了醫(yī)館。

  “嘿,咱倆救的還是個少爺呢?!碧锷浑x開人群,便開始話多起來。兄妹倆邊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天,邊朝家里走去。卻在巷口被人攔住了去路,一個梳著高髻細縫眼的大娘一把抓住田穗穗的胳膊。

  田穗穗看著眼前的大娘,眼睛不由得瞇了瞇。這人是陸弘岸的三舅母秦鄒氏,市儈潑辣,前世沒少在田穗穗身上占便宜,還總是挖苦貶低她家是匠人賤籍,配不上陸弘岸這個讀書人。當時的她也是鬼迷心竅,為了討陸弘岸歡心,處處忍讓他這些極品親戚。

  如今的她,可不會再慣著這些人了!若是井水不犯河水,自然相安無事;若是還想辱她欺她,她便讓他們看看,花兒為什么這樣紅!

  田穗穗啪的甩開對方的手,秦鄒氏登時就不樂意了,一手叉腰一手指著田穗穗鼻子,罵道:“這賤戶人家就是沒規(guī)矩,對長輩的尊卑體統(tǒng)忘個干凈。我可要和弘岸說說,就算不娶妻,也不能要個賤戶女子!”

  二哥田森聞言氣的臉紅脖子粗,眼見著就要暴起傷人,田穗穗伸手攔住了他。她直視秦鄒氏,“這秦家也真是的,家里有瘋狗不趕緊打死了事,還放出來沖路人狂吠。也就是我們兄妹倆心胸寬廣,不然換做其他人一定讓這瘋狗曝尸荒野?!彼爝厭熘唤z嘲諷的笑意,邊說邊踢了腳路邊的小石子。

  小石子彈跳的落在秦鄒氏的鞋邊,嚇了她一跳。她看著田穗穗盯著自己的目光,有些打怵,“哼!我定會把這話告訴弘岸?!币慌ど碜吡?,生怕田家兄妹攔住她。

  “二哥,你看。只要朝瘋狗扔石頭,它就會夾著尾巴逃跑。”田穗穗對田森粲然一笑,田森看的瞠目結舌,妹妹的嘴跟抹了毒藥似的,平時在家對大嫂還是口下留情了。

  晚飯時倒是風平浪靜,家里誰也沒起幺蛾子。幫母親收拾好碗筷后,田穗穗把母親田香拉入了自己的房間。她依戀地依偎在母親的肩上,田香拍了拍她的后背,納罕道:“今個,是怎么了?雌虎變成小花貓?!?p>  田穗穗默了默,“娘,你是不是也不愿意我嫁給陸弘岸?!?p>  田香把女兒抱在懷中,仔細斟酌話語,“我自是不愿的,穗穗。陸弘岸待你并不誠心,更是一副屈就的樣子。他外祖家秦家,看咱家更是恨不得把頭揚到天上去!但他秦家算個什么東西,三代中連個正經(jīng)人都沒有,都是些游手好閑之輩。若非女兒嫁到陸家,只怕現(xiàn)下一家老小要沿街乞討!”

  前世她從未聽母親說起對秦家的不滿,想是母親見她執(zhí)迷不悟,也怕說這些話,導致母女離心。

  田香撫摸著女兒黑亮的頭發(fā),“這男人啊要是覺得自己屈就了,哪怕能忍一時,也不能忍一世。我和你父親也不是剛開始便這樣劍拔弩張的,當年我爹見他心誠,才同意他入贅田家的。把田家的木匠手藝沒藏私全傳了他,我爹在世時他還裝的好好的,你大哥那時還叫田彬。我爹去世后,他欺我孤女一人,立馬將孩子改姓換宗?!?p>  田香不由得有些出神,看著女兒擔憂的目光,她寬慰地捏捏女兒的胳膊?!澳菚r候,我咽不下這口氣,卻只能蟄伏忍耐。直到一胎生下你和你二哥,我才敢和他撕破臉,找來我爹那輩的老匠人,把你倆計入田家宗譜。娘想告訴你,穗穗,男人若覺得和你的姻緣,是屈就了自己。哪怕先前他表現(xiàn)的再海誓山盟,也不要做猴子撈月的傻事。”

  田穗穗盯著田香的眼睛說道:“娘,我今后不會與陸弘岸有任何瓜葛。”田香從中午便察覺出女兒情緒不對勁兒,現(xiàn)在聽到這話,有種本該如此的感覺。既然穗穗決定放下,自己也該給她些空間獨自消化,不要細問。

  “娘,咱們田家祖上是不是出過御用工匠?”

  雖然詫異女兒的問題,田香還是認真答道:“其實我本不是田家獨女,原來我上頭還有三個哥哥,我是你阿公的老來女。我大哥便是御用工匠,卻因后宮爭斗被牽連處死,連家族都被連累,重歸賤籍。二哥、三哥又被征去做工,沒一個人活著回來?!?p>  “那件器物是犀皮匣。是當時梁慶帝的愛妃,阮貴妃平日用來裝香料的匣子。”

金孟錳

大漆犀皮非常漂亮,流光溢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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