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傅斯聿就是個壞種
時允后腰抵著冰涼的車門,故作鎮(zhèn)定的抬高下巴,“傅斯聿,昨晚的事兒不過就是一場露水情緣罷了,過了就過了?!?p> 傅斯聿指節(jié)叩在真皮座椅上,忽然傾身逼近。
松垮的領(lǐng)帶擦過她鎖骨,驚起一片顫栗。
“允允大小姐真灑脫?!?p> 他咬著重音吐出舊稱,目光掠過她泛紅的耳尖。
時允偏頭躲避他灼人的氣息,腕骨卻被攥住壓在車窗,“你!”
掙扎間瞥見他襯衫領(lǐng)口下的抓痕。
昨夜荒唐驟然涌入腦海。
“怕我糾纏?”傅斯聿拇指摩挲她腕間青紫,那是他昨晚失控時留下的,“可惜我向來喜歡秋后算賬?!?p> 溫?zé)岬暮粑p繞耳垂,驚得她蝴蝶骨撞上車窗。
其實,就在剛才那番話脫口而出的瞬間,她就已經(jīng)后悔了。
這樣跟那些小說里描寫的不負責(zé)任的渣男行徑有什么兩樣?
但是話又說回來。
讓自己對他負責(zé)那也是不可能的。
在她記憶中,傅斯聿就是個壞種。
幼兒園,兩人因玩過家家時爭搶扮演皇帝的角色而大吵一架,此后便結(jié)下了梁子。
說來也巧,他們倆的成長軌跡幾乎重合,在日常生活中抬頭不見低頭見。
小學(xué),他把時允養(yǎng)的蠶寶寶偷偷換成了毛毛蟲,嚇得她當(dāng)場尖叫,眼眶泛紅。
初中,他騙時允說老師在辦公室單獨等她,她匆匆跑去,卻發(fā)現(xiàn)空無一人。
返回教室后面對同學(xué)們的哄笑,她才明白是傅斯聿的惡作劇,又羞又氣,只能暗暗咬牙。
之類的捉弄層出不窮。
直至高中,傅家勢力急劇攀升,一躍成為京城首屈一指的財閥。
時家自覺難以高攀,而傅斯聿也選擇出國留學(xué),他們之間的交集這才逐漸減少。
可厭惡還是在時允心中扎了根。
回想到這,時允撇了撇嘴。
該說不說,那時候的他可真幼稚,凈整這些有的沒的。
在京圈翻云覆雨的傅爺,小時候喜歡捉弄小女孩,說出去恐怕都沒人信。
時允心里突然有了幾分底氣,哼了一聲,“反正我不管,這事別再提了?!?p> 她也是第一次,誰也不虧。
況且她還給錢了!
良久,傅斯聿忽然低笑出聲,那笑聲卻未達眼底,淡淡地啟唇:“好,聽你的。”
時允不由自主地瞥了傅斯聿一眼。
目光跟他對上。
傅斯聿神色黯黯,漆黑微冷的眼眸像是浸了墨,深沉得看不到底。
不知是不是自己的錯覺,時允竟隱隱從他身上察覺到一股淡淡的失落之意。
剎那間,氣氛變得有些尷尬。
時允伸手拉開車門,扭頭看向傅斯聿,“剛才多謝你,改天我請你吃飯。”
傅斯聿慵懶地倚著車椅,聽到時允的話后,眼眸輕抬,目光灼灼地盯著她,薄唇輕勾,“改天是哪天?”
時允:“……”
她只是在說客套話啊。
時允抿了抿嘴,短暫地停頓一下,“看你什么時候有時間?!?p> “隨時。”傅斯聿嘴角笑意愈發(fā)明顯。
時允笑了笑。
行吧。
她幾乎是跌出車廂,卻在轉(zhuǎn)身瞬間僵住。
沈越舟站在不遠處,定制西裝裹著清瘦身形。
他目光掠過她褶皺的裙擺,最終定格在她鎖骨處的齒痕。
余光瞥見了車里的男人身影。
他臉上閃過一絲復(fù)雜的神色,嘴唇不自覺地抿緊。
時允下意識攏緊外套。
羊絨面料殘留著傅斯聿的體溫,此刻卻像燒紅的鎖鏈烙在皮膚上。
她昂首與沈越舟擦肩而過。
“時允?!?p> 砂礫摩挲般的嗓音讓她腳步微頓。
這是訂婚取消后他第一次喚她名字。
在無數(shù)個未接來電與已讀不回的深夜之后。
傅斯聿瞥見沈越舟,嘴角勾起一抹嘲諷。
幽黑的眸子落在時允身上。
時允眼神中閃過一絲復(fù)雜情緒。
但很快,她便恢復(fù)了清冷的模樣,加快腳步。
她是真心喜歡過沈越舟的。
縱然,他從未給過回應(yīng)。
一開始,時允覺得沈越舟這人冷冰冰的,對啥都不關(guān)心。
有時候又能感覺到他心地不壞。
所以時允覺得他也不是完全無情。
直至那枚訂婚戒指被無情地擲于她腳下。
清脆的聲響將她的心也一同擊碎。
他的話語更是傷人:“時允,你個冒牌貨,別妄圖攀附我沈家?!?p> 那一刻,她才明白過來,原來他的冷淡只是針對不喜歡的人。
直至走到門口,清冷的夜風(fēng)拂過,時允才恍然驚覺身上還披著傅斯聿的外套。
她眉頭一蹙,眼神猶豫。
此時回去還外套,就得再和沈越舟碰面。
想到這兒,她把外套從身上取下,搭在手腕上。
沈越舟怎么也沒想到,時允被退婚后轉(zhuǎn)頭就勾搭上了別的男人。
當(dāng)看到時允視他如無物,冷漠的從自己身旁走過時,一瞬間,竟有些不習(xí)慣。
從她眼里看到了濃濃的厭惡,只覺胸口有些悶悶的。
他有些煩躁的松了松領(lǐng)帶。
印象中,她不是這樣的。
以前她對自己從來沒有冷過臉,追隨著自己的目光從來都是溫柔的。
且只對自己一個人這樣。
沈越舟望著時允離去的方向,心中五味雜陳。
許久,他才挪動腳步,走到路邊。
從口袋里摸出一盒煙,顫抖著手指抽出一根,叼在嘴里,又在打火機上連按了幾下,才燃起一點微弱的火苗。
火光在他冷峻卻又略顯落寞的臉上搖曳,映出他深邃眼眸中的迷茫。
他狠狠地吸了一口煙,辛辣的煙霧嗆入肺中。
隨后,像是想起了什么,手指下意識地伸向褲兜,掏出手機。
解鎖之后,微信界面躍然而出。
與時允的上一次消息往來定格在前天晚上。
【越舟,你在哪呀?】
【我可以找你說會話嗎?】
他沒有回,而她再也沒有發(fā)。
沈越舟的指尖繼續(xù)在屏幕上挪動,帶著一絲自己都未曾察覺的期待,點開她的朋友圈,卻只看到一條冰冷的橫線。
他的眼神中閃過一絲落寞。
回到聊天頁面,往上滑動,十句話有九句是她發(fā)的。
他只偶爾回一句。
沈越舟煩躁的關(guān)上手機屏幕,狠狠地吸了一口煙。
就在這時,身后響起阮甜嬌滴滴的聲音,“越舟哥哥,終于找到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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