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武臺一個充滿武者風味的名字出現(xiàn)在魔法學院之內(nèi),本來就是令人注目的。據(jù)說當初魔法教育協(xié)會在為了給這個“旨在提供給廣大于學院里學習的魔法學徒,初、中級魔法師一個合適的比試施法戰(zhàn)斗水平,提升戰(zhàn)斗經(jīng)驗,驗證自己魔法實力的平臺”而命名可謂是傷透腦筋。
很有些瞧不起武者的魔法教育協(xié)會也想給這個平臺取一個具有魔法師特色的名字,可是左征集,右思考,連想名字的魔導(dǎo)師頭發(fā)都白了不少,卻最終也沒相處一個適合的來。
于是,大伙只好從的一些中性化的名字來進行挑選,最后留下了上個名字:“試練臺”、“決斗臺”、“比武臺”?!氨任渑_”可是三個最偏向武者的,但最后魔法師們還是選擇了他。原因便在于,“試練臺”太過文縐縐了,和魔法師們需要戰(zhàn)斗的要求不和;而“決斗臺”又太富有殺氣了,要知道法師盡管需要戰(zhàn)斗,可他們大都是惜命的。
“決斗,決斗!這一聽就像是莽夫所為。否決,否決!”在魔法教育協(xié)會理事會的篩選中,不少魔法師這樣嚷嚷,排除了這個名字。至此,比武臺就算在怎么不和魔法師們的口味,也成了學院里必備的一道風景了。
出于對新生的保護,比武臺一般是不開放給新生使用的。這一點天娜老師在帶李昊他們進入校園,對學院進行介紹時就已經(jīng)說過了。但上有政策,下有對策,在真正開學之后,李昊也從一些老生中聽出來,學院對比武臺的管制其實也不是那么嚴,只要你稍稍給管理學院比武臺的老師說一說,在表示一番“比武全屬自愿,生死各安天命”的意愿,那管理比武臺的老師也不會太過嚴格的拒絕,至少會提供給新生二級比武臺的開啟權(quán)限。
這是比武臺的最低權(quán)限,對學生的損傷也是最小的,雖然對新生來說還有些殘酷,但也沒到他們不能接受的地步。這也是安切爾敢邀請李昊上比武臺的底氣所在的。因為只要最終造成結(jié)果不是那么嚴重,那最后就算是李昊告發(fā)了,他和他的護衛(wèi)所承受的處罰自然也不會那么嚴重。
別看安切爾是一個喜歡玩弄女人的紈绔,但該有的見識,該掌握的分寸,他都把握得很精確。說到底這件事,為了得到安雅是一方面,為了打擊李昊這個老師口中的“別人家的孩子”也是另一方面。
雖然從中午放課到下午上學開始只有三四個小時的時間,但李昊要為了安雅惹上了安切爾子爵,要和安切爾子爵身邊的身為兩個高年級老生的護衛(wèi)在比武臺上比試的消息還是如瘟疫一般在學生之間傳播開了。這里頭當然有安切爾一行推波助瀾的緣故,可對于平素都是學習學習的學生來說,這也是只得關(guān)注的八卦逸文。
“為了一個女人惹上一個貴族,還要和兩個老生上比武臺?那個叫安雅的很漂亮嗎?桑切斯,你這個花花公子要不要去看看。”火系三年B班的一個褐發(fā)帥哥詢問站立在自己身邊的金發(fā)帥哥道。
桑切斯用自己那如大洋一般深邃碧藍的大眼睛瞪了自己的好友一眼,卻是輕輕的搖了搖頭。他那薄薄的嘴唇,微微的向上翹起,臉上帶了一些不屑的笑意:“不過是兩個男孩對一個女孩胡亂獻殷勤而已,事情本身就沒什么看頭,跟別說戰(zhàn)斗了。我想這場比武臺上的風波,最后是以一邊倒的結(jié)局來告終的吧。對于這種低級別的東西,維克斯,你難不成有興趣?我記得你的追求不應(yīng)該那么低下吧?!?p> “呵呵……不愧是毒舌桑切斯啊?!本S克斯苦笑著搖了搖頭,對于自己這位好友的辭鋒他可是早有領(lǐng)教的,不過他對桑切斯說起這件事情,其目的并不在于此處:“你我都是瞄準了明年魔法學徒大賽的人。我們的目標當然不可能放在這樣低級別的戰(zhàn)斗之上。只是,我們除了是魔法學徒之外,還是貴族。要知道,安切爾可是姓巴托斯的,他們和玫瑰公爵家可是幾代的聯(lián)姻關(guān)系了。我聽說下一代的玫瑰公爵,那個叫米羅的小鬼已經(jīng)表現(xiàn)出了非凡的魔法潛質(zhì),他以十一歲之齡被梅林法圣的大弟子羅納爾魔導(dǎo)師收為徒弟了。雖然他現(xiàn)在才剛開始學習魔法,但最終進階成為法師卻是必然。這對你我的家族來說很不利啊?!?p> “那有如何?家族里的事情,可是有那幾個老家伙頂著,我想還輪不到我們操心吧?!鄙G兴共荒蜔┑钠擦似沧?。
“是不太用我們操心。但如果有能夠打擊到玫瑰公爵那一系的事情,我也是很有興趣的。而且我還知道一個絕密情報哦。”維克斯故作神秘的說道。
“說……”桑切斯橫了一眼看著維克斯,簡單的吐了一個字來,言語中蘊含的威勢已是初現(xiàn)端倪。
“參與這次比試的那個黑頭發(fā)的華族人,那個叫李昊的家伙可是在B級別的幻陣戰(zhàn)場上打敗過米羅。前一陣子米羅在森城橫行,就是因為被他打敗才灰溜溜的返回了帝都。那是一個月前的事情了?!本S克斯迅速的說出了自己的情報。他知道當桑切斯認真起來的時候,自己是不能有任何猶豫怠慢的。這不但是因為桑切斯是他的好友,更是因為他的家族與桑切斯的家族已是幾代下來的主從關(guān)系。
“哦?這可有趣了。一個月前,我記得那個叫李昊的小家伙可才剛剛報名吧。他難道被什么魔法師看上開了后門?要不怎么會,才報名就能打敗米羅。要知道,米羅可是玩幻陣戰(zhàn)場的小高手呢?!鄙G兴孤勓詫Υ艘猜冻隽藥追峙d趣來。
“李昊是平民,他父母是被販賣到安切斯特的奴隸,喪生‘十五年安切斯特武斗’事件中,平日里也沒有什么魔法師看上他。他是似乎是天生的精神力強大者?!本S克斯說出了他這半個小時里通過關(guān)系調(diào)查到的關(guān)于李昊的情報。雖然只是一些最基本的東西,可能在半個小時里就找到這些,卻已經(jīng)證明了他的能力。
“看樣子是一個不錯的種子。如果他能在這次比試中表現(xiàn)得好的話,或許我們也該給他一些支持。”桑切斯聽了好友維克斯提供給自己的情報,微微的沉吟了一陣,最終拍板做出了決定,“維克斯,這件事就交給你來辦了?!?p> “好的……”維克斯的臉上露出淡淡的笑容。
相類似的談話,在校園各處響起。有的人對此不屑一顧,有的人則密切關(guān)注此事。他們根據(jù)自身的陣營,與安切爾乃至玫瑰公爵一方的關(guān)系,而做出了各不相同的決定:他們中有的在想踩李昊以結(jié)交玫瑰公爵一方;有的則想支持李昊對抗玫瑰公爵一方。
但無論是選擇了支持,還是選擇了踩人,他們有一點都是肯定的,那就是必須看李昊今日的表現(xiàn)。如果李昊能在戰(zhàn)斗中表現(xiàn)差勁,那他們肯定不會在對李昊動手,因為那時候安切爾自己會想辦法從李昊身上獲得足夠的快感。而他們的對策則是在李昊出人意料的爆了冷門之后才實施的。
暗中的渦流就此形成,但這些對李昊并沒有多少影響。此時的他在應(yīng)付完了來自于天娜、可麗兒、琳娜、柯爾的密切關(guān)心之后,卻是長長的松了一口氣。眾人的關(guān)心無疑令他深受感動,但如此密集的分頭來訪,讓他將同樣的事情說了一遍又一遍,不停的做出保證,也令他很有些疲憊了。他終究對這些人情往來不怎么擅長,若不是身邊還有安雅在負責幫腔的話,他還真不知道該怎么說一些事情。
“真是比打一場仗還累啊?!崩铌蛔诮淌业奈蛔由虾翢o風度的伸了大大的懶腰,口里吐出了自己最真實的感受。此時教室里只有李昊和安雅兩個,這令他能毫無顧忌的做一些自己平時并不敢做的舉動。
“嗤嗤……”坐在李昊身側(cè)的安雅卻是捂著嘴輕輕的笑了起來:“你好夸張啦。你打過仗?知道打仗的累?”安雅說著橫了一個白眼給他。
“哎……這不是形容么,只是略微有點小夸張而已嘛?!崩铌伙@得很無辜,他攤開手對安雅說道:“你知道我最不擅長這方面的事情了。好安雅,以后這些事情都交給你來辦好不好?!崩铌徽A苏Q劬?,毫不猶豫的推卸著責任。
“這不太好吧!”安雅有些心動,又有些遲疑。
“沒什么不好的!我的就是你的,你的還是你的!”李昊說著拍了拍安雅的肩膀笑著說道。
他話語中的曖昧意味,卻是安雅羞紅了臉。她輕輕的低下頭去,花了好一會時間平復(fù)自己的心情,這才重新抬起頭來,很認真的望著李昊:“昊,我知道剛剛你和天娜老師她們說得很多是寬慰她們的話。我知道你是不想讓她們擔心?,F(xiàn)在,你就這里就你我兩人,你告訴我,你對下午的戰(zhàn)斗可有把握?”
“一對二,百分百的把握是沒有的。”李昊聽安雅問得認真,他自己也微微的沉吟思索了一下,老實的回答:“如果戰(zhàn)場比較復(fù)雜的話,我相信我至少有八成勝利的把握?!?p> “那如果地形簡單呢?”安雅不安的又問。
“如果地形簡單,我也有六成的把握。”李昊很是肯定的說道:“你知道我經(jīng)歷過幻陣戰(zhàn)場。在有了上一次的經(jīng)驗之后,他們那些人想要在類似幻陣戰(zhàn)場的玩意兒里殺掉我無疑是很難的?!?p> “唔……那我就放心了?!卑惭怕犂铌蝗绱苏f,長長的松了一口氣,她告訴李昊:“既然你有把握,那下午的比試我就不去看了。我會去天娜老師那兒……那些貴族的手段很齷齪,我不希望他們用我來脅迫你就范?!?p> “嗯,這是應(yīng)該的!”李昊肯定的點了點頭,“你就在天娜老師那兒等待我勝利的消息吧。”
“好!”安雅淡淡的笑著,她輕輕的歪過身子,再次窩在了李昊的懷中。一時間,兩人溫馨無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