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被他固定在樹干上
“哎,村長你們怎么過來了?”
供銷社的同志和宋時璟握了握手,便說明了來意,“昨天白天鄰市發(fā)生洪澇災(zāi)害,我們這邊城里也淹了大半,宋太太擔(dān)心你的安全,讓你有空給家里報個平安!”
宋時璟聞言神情頓時嚴(yán)肅起來,做醫(yī)生的使命令他下意識著急追問,“那有沒人員傷亡啊?”
“肯定很嚴(yán)重,”他自問自答著,隨即看向村長,“村長,我申請去鄰市支援!”
村長朝一旁來報信的同志瞥了一眼,跟著連忙擺手挽留,“宋醫(yī)生,我們所里需要你,你還是別去支援了?!?p> 說著,村長又拉著他的手勸了好久。
笑話,這可是他們村里的活祖宗,村長哪里敢放他出去,一旦出事,就沒他好果子吃了。
宋時璟聽村長這么誠懇,也就打消了去支援的念頭。
村長見他不再堅持也長吁一口氣。
只是離開時突然想起木場煮飯那丫頭好像就是昨天去城里的,不知有沒遇到洪水?
他欲言又止了好一會兒,看了眼宋時璟身旁挽著他手臂的蘇煙煙,終是無奈地?fù)u了搖頭走了。
宋時璟從蘇煙煙手里抽回手,第一次冷下臉來嚴(yán)肅道:“煙煙,你是有夫之婦,我也是有未婚妻的,以后你別在別人面前做這些舉止親近的舉動,不然別人會誤會,明白嗎?”
說罷,便不再看她一眼,轉(zhuǎn)身朝木場方向走去。
蘇煙煙都驚呆了,站在原地久久不能回神。
以前她和宋時璟當(dāng)著許錦禾的面手挽手,他都不怕那土包子誤會生氣,現(xiàn)在怎么又開始要撇清關(guān)系啦?
忽地,蘇煙煙突然意識到宋時璟是要去找孟抒悅,趕忙轉(zhuǎn)身朝宋時璟追去。
她昨天就從木場的男同志口中得知孟抒悅已經(jīng)辭工回了京都。
可如果昨天城里有洪水話,那孟抒悅肯定沒有走成,她不能讓宋時璟這么快就發(fā)現(xiàn)那土包子不見了,不然她也拿不準(zhǔn)這男人會不會丟下她去追人。
氣喘吁吁來到木場,她就見宋時璟正憋著火瘋狂敲著孟抒悅宿舍門。
“璟哥哥,抒悅姐姐我早上還看到她,她不分青紅皂白還打了我一巴掌,她估摸就是在氣頭上不想理你,她就是被她爹娘寵得太任性了才這樣,我看你還是晾她一段時間,讓她磨磨性子,不然以她這性格怎么和爹娘還有時軒他們相處?”
“聽我的,你要是現(xiàn)在就低頭,那可就輸了!”
蘇煙煙扯著男人的衣袖,睜著水蒙蒙的大眼,一副全然為他考慮的架勢。
宋時璟敲門的動作頓住,顯然也聽進(jìn)去蘇煙煙的話。
他扭頭看向蘇煙煙半張紅腫的臉,臉色也跟著沉了沉。
“孟抒悅怎么能這么過分?你放心,我一定讓她給你道歉的!”
蘇煙煙捂著半邊火辣辣疼痛的臉有些尷尬,畢竟這巴掌還是她剛剛跑過來時自己甩自己的,要的就是讓宋時璟厭惡孟抒悅。
這一年多來,她已經(jīng)不知用了多少次這種自殘的辦法陷害孟抒悅多少次,為的就是讓孟抒悅和宋時璟吵,最后讓他厭惡孟抒悅。
可惜,孟抒悅這女人太能忍了,每次都不哭不鬧。
這次好了,她終于逼走了這土包子,至于周大軍她也有的是辦法讓他留在禁閉室里出不來。
離嫁入宋家只有一步之遙,她絕不允許出現(xiàn)什么變故阻攔她回到那個風(fēng)光無限的家!
?。?p> 曦光擠進(jìn)眼簾,如破開黑暗的曙光,將沉睡中的人喚醒。
孟抒悅眼珠子滾了滾,艱難地掀開眼簾,入目便是男人一雙有著鴉羽色睫毛的狹長眸子,此刻正閉著眼宛如安靜的雕塑。
帶著些許溫度的陽光透著稀薄的雨幕照在男人臉上,也在他眼瞼上投下兩道陰影,如兩只靜默的雨中蝴蝶隨時等待著展翅高飛。
孟抒悅抬了抬手上想叫醒他,手卻僵在半空中不知觸碰男人哪個部位。
因為她發(fā)現(xiàn)此時的兩人是掛在一棵大樹樹干上。
而她整個身子竟被男人緊緊壓在身下,他的兩只手?jǐn)堖^她的腰肢緊緊環(huán)抱在她后背下的樹干上。
即便他現(xiàn)在不知睡著還是昏迷的狀態(tài)下,她依舊能感受到男人緊箍住她的力道。
她動了動身子沒有半分松動,竟莫名紅了臉。
又不敢喊他動他怕以至于驚到他,他一個翻身估計兩人又會掉水里。
于是,她只能朝著他眼睛吹氣,試圖喚醒他。
雨水就像是大自然賦予的最美畫師,將眼前男人的五官輪廓勾勒得深邃迷人。
雨滴一滴滴從男人鋒利的下頜線滴落,宛如滴進(jìn)她的眼珠子里。
孟抒悅第一次見長這么帥的男人,相比宋時璟那種斯斯文文的白凈長相,身上的這男人膚色古銅,眉眼卻比宋時璟更精致,高挺的鼻梁和緊抿的薄唇卻又透著股霸氣,即便閉著眼都能感受到到他渾然天成的俊朗模樣。
吹了一會兒氣,孟抒悅也沒見這男人醒,終于發(fā)覺了不對勁。
隔著兩人薄薄的布料,她能感受到男人異常滾燙的體溫。
這兵哥哥不會是暈倒了吧?
想著,她趕忙伸手摸了摸男人的額頭,又使勁拽了拽他緊緊環(huán)抱住她的手臂,將他的手臂放到她胸前,仔細(xì)為他把脈。
就在拉扯間,她終于發(fā)現(xiàn)男人后背上正不斷汩汩冒著鮮血的傷口,顯然是剛剛在洪水中被東西劃傷的。
搭在男人手腕上把脈,孟抒悅眉頭越擰越緊。
男人脈搏微弱,氣息不穩(wěn),倘若不及時處理傷口降溫,恐怕有性命之憂。
孟抒悅環(huán)視周邊的環(huán)境,還好他們所處的這棵樹樹干分叉很大,足足有兩人的背部那么寬。
現(xiàn)在樹下的洪水流動似乎也沒先前那么兇猛,樹干也并沒搖晃動蕩的惴惴不安之感。
于是,她試了好幾下,終于撐著男人從他身下緩緩坐起身來。
將他身子扶正,她看見他另一邊的背上還背著她的包袱,不禁喜出望外。
包袱里頭剛好有她之前在衛(wèi)生所里買的退錢藥片。
孟抒悅小心翼翼從他背上取下包袱打開,從瓶子里倒出一粒安乃近。
臨喂藥時,她犯了難。
沒有水怎么喂藥?
況且人體高溫退燒時會帶出身體里許多水分,沒有補(bǔ)充水分,根本無法退燒。
孟抒悅的目光落在男人腰間的方形布袋上。
她摸索了幾下,竟摸到了一個類似瓶子一樣的東西。
掏出一看,竟是一瓶子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