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失憶后第一次撞上
“可是,這不大好吧,畢竟她爺爺救過外公的命,我們這樣做不地道吧,”宋時軒有點(diǎn)猶豫,直接否認(rèn)了這個做法,“況且我絕不會和別的女人辦酒席和她做表面夫妻的,要是到時候被我未來‘女朋友’知道,那她哪里還會要我這個二婚的?”
在他保守觀念里,這時代就算辦酒席那也是夫妻了,他可不想他的女神到時候因?yàn)檫@事和他有了嫌隙。
宋時鈺見他這副純情模樣不禁笑得前仰后合,笑得他吊著的腿都一晃一晃的,“二哥,你也太純情了,那行,這計劃就由我來完成吧!”
“我會用美男計勾得那個孟黑炭對我死心塌地,到時候心甘情愿嫁給我,再狠心拋棄她,為我們宋家子孫保留最純正的血脈!”
宋時鈺越想越激動,這可不就是他們先前的計劃嗎?
可宋時軒卻沉默了,他瞅著弟弟一臉亢奮的樣子,又瞥向隔壁床全程聽著一言不發(fā)的宋時璟,當(dāng)然也察覺到他的不對勁了。
以前家人提及宋時璟和孟抒悅婚事時,他都是一臉不悅。
可昨天晚上,他在客廳里看到大哥一臉眉飛色舞迫不及待要和那個女人結(jié)婚。
當(dāng)時就給他一種錯覺,他的大哥好像喜歡上了那個女人。
不然他又怎么會在得知孟抒悅那女人懷了別人孩子后,生生氣吐血呢?
宋時軒試探性問道:“大哥,你覺得煙煙這計劃怎樣啊?”
他的一句話,其他兩人紛紛把目光聚集到宋時璟身上。
宋時璟囁嚅著唇好半天卻始終無法說出一句話來,眼里更是似有淚光在不停打轉(zhuǎn)。
蘇煙煙第一次見他如此反常悲慟的模樣,咬了咬唇強(qiáng)扯出一抹笑來,替他回答道,“你哥同意啊,現(xiàn)在我算是明白了,我和你哥就是被姓孟那賤人算計了,她自己先背叛你哥,就怕被你哥發(fā)現(xiàn),才故意喊人來抓我和你哥的奸,搞得還上了報紙,完全就是做賊心虛,事后自己懷著野種跑了,真是不知廉恥!”
宋時軒和宋時璟兩人被蘇煙煙說的話唬得一愣一愣的,都深信不疑,“原來她是這樣的人,我就說大哥怎么會還沒退婚就做這事,這女的太不要臉了……”
此起彼伏的辱罵聲從門縫傳到門外。
孟抒悅在門外呆呆地站著,全程聽完剛剛屋里頭幾人準(zhǔn)備對她施展的奇恥大辱,以及那一聲聲辱罵,炎炎夏日,全身卻宛如置身冰窖般寒涼無比。
她攥在身側(cè)的手死死掐進(jìn)掌心,有絲絲血跡從指縫滲出她都恍若未覺。
上一世,蘇煙煙設(shè)計將她害死,她原本以為同是女人,利用報社曝光蘇煙煙和宋時璟的奸情,這樣就算報復(fù)了她,也成全了這對有情人,那她和這兩人以后再瓜葛。
卻沒想到,即便到了這時候,蘇煙煙還是在千方百計地針對她!
屋里還在傳出蘇煙煙和其他兩兄弟商討著如何讓她出糗才最大快人心。
最后,蘇煙煙更是用撒嬌甜膩的聲音,晃動著依舊沉默不語的宋時璟手臂,一臉委屈道,“哥,你不會舍不得那個女人吧,他可是都給你戴綠帽了,就已經(jīng)這樣了還想扒著宋家吸血,我們要是不想辦法,時軒和時鈺可就慘了,所以,你到底同不同意嘛?”
兩個難兄難弟眼神同時瞟向大哥宋時璟,等待他的發(fā)話。
宋時璟閉上眼,感覺有淚從眼角溢出,唇角抖了抖,終是艱澀地從牙縫里擠出一個字來。
“好!”
他的回答不算大聲,但屋里所有人都聽得到,就連屋外的孟抒悅也聽得到。
孟抒悅只感覺被人兜頭潑了盆冷水,一如十幾年的青春不僅喂了狗,還被人拿出來笑話她付出的不是青春。
和宋時璟認(rèn)識十幾年,他連對她最基本的信任都沒有。
她孟抒悅何曾是那種會在外面勾三搭四的女人?
就僅憑蘇煙煙幾句話,他就相信認(rèn)為她是那種不知檢點(diǎn)的人。
這一刻,孟抒悅的心冷到了極致。
她從沒想過賴上他們宋家,之前和宋時鈺假裝來往,也只是想讓他們家能幫忙將大哥弄到個回城名額。
現(xiàn)在看來,她小時候不僅救宋時璟救錯了,就連之前救宋時鈺也救錯了!
既然他們宋家三兄弟想報復(fù)她陪她演戲,那她也愿意奉陪!
他們四個想在婚禮上讓她出糗,那她就陪他們演到那時候,給他們一個永世難忘的大驚喜!
孟抒悅心里這樣想著,卻依舊無法控制自己整個胸腔位置宛如被利刃刀刀凌遲般,痛得她連呼吸都是痛的。
她捂著胸口,只覺得眼前一片模糊,擦了擦眼角的淚水,卻發(fā)現(xiàn)眼淚怎么擦也擦不干凈。
“小孟同志,你怎么了?”
身后傳來一聲清冽的男人嗓音,猝不及防將還在默默流淚的孟抒悅嚇得渾身一個激靈,差點(diǎn)驚叫出聲。
她垂著頭轉(zhuǎn)身,不敢掀起滿是淚水的眼眸看眼前的男人。
主要是覺得被人發(fā)現(xiàn)她痛哭的丑態(tài),十分丟臉。
她垂著頭偷偷瞥著男人白襯衫下結(jié)實(shí)緊繃的胸膛,莫名有一種熟悉感。
但她并沒多想,只是慌張地回了聲“沒事”,便匆匆從眼前的男人身前逃離了。
沈靳蕭站在三兄弟的病房門口,目光盯著女人逃離的方向不由擰緊了眉頭。
他是什么洪水猛獸嗎?
怎么外甥媳婦一見他就逃?
況且她懷孕了這樣跑,孩子不會有事吧?
收回目光,斂下?lián)鷳n,他推門而入。
就見那對如連體嬰般的兩兄弟,一個吊著腿,一個吊著手湊在一塊,正和蘇煙煙一起密謀著什么。
三人見有聲響,齊齊望向門口。
沈靳蕭打量著三人詭異的神色,再探頭看向走廊外飛奔而去的身影,回頭看向三人目光森然道,“你們在說什么?”
三人慌忙做鳥獸散,如兒時那般齊齊站成一排,個個齜著大白牙連連擺手,擺不了手就擺腿,道,“沒說什么,就和小時候那樣比比誰牙齒白!”
沈靳蕭狐疑的目光最后又落在病床上那個看起來要死不活的大外甥身上。
這不看還不打緊。
宋時璟被男人冷冽的目光一掃,渾身一抖,竟莫名放聲大哭起來。
他捂著胸口蜷縮在床上,整個人就像一只被人拋棄的小狗般,哭得無助又可憐。
直把屋里的其他幾人嚇得夠嗆。
沈靳蕭也忘了剛剛要訓(xùn)他的話,趕忙出去找醫(yī)生了。
他總覺得這大外甥好像精神出問題了。
不然怎么會聽說媳婦有孩子了,還生生氣得吐血?
換成他,可不得高興成什么樣!
走廊那頭,孟抒悅跑到走廊轉(zhuǎn)角處才松了一口氣。
還好沒被人看到她痛哭流涕的樣子。
她抽出手帕在臉上擦了擦,驀地腦袋一抽,立馬察覺到不對勁。
剛剛那男人為什么叫她“小孟姑娘”?
難不成他認(rèn)識自己?
她在轉(zhuǎn)角處探出頭往病房方向望去,就見一個高大的身影從病房里出來。
好像就是剛剛那個抓包她痛哭的男人。
還不等她看仔細(xì)男人的樣貌,肩膀上一只手搭了過來,嚇得她渾身一抖,手里的帕子也掉落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