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娶她做平妻
霍珩沒想到她會這么問,他也從來沒想讓她為奴為婢。
“我們兩情相悅,我們會是夫妻,我怎么會讓你為奴為婢?
我會一輩子對你好,保證不會讓你受任何委屈?!?p> 在霍珩期待的注視下,秦含笑冷嗤一聲。
“你娶了妻我也嫁了人,我不是你的妻,我的夫君是裴元棠。”
霍珩大聲打斷她,“你跟他算什么夫妻?
你跟他連正常的夫妻都做不成,他還要拖累你,他有什么資格做你的丈夫?”
他閉上眼睛深呼吸,再睜開眼又恢復(fù)了儒雅的模樣。
“我知道你心善,哪怕與他沒有夫妻之實,沒有感情,也會不忍心。
那這樣,我去與他商議,他的弟弟不是在秦松書院讀書嗎,我想辦法將他弟弟調(diào)到甲班。
他若是個正人君子的話,他就不該強留你跟著他吃苦受罪?!?p> 秦含笑可不會因為這些而感動,只覺得可笑。
既然這么在乎,早干什么去?
當(dāng)初秦夫人要她代替假千金到鄉(xiāng)下的時候,她去找過霍珩。
那時霍珩說家里給他安排了親事,他也無能為力。
而如今他又來演情深義重,不是可笑是什么?
裴元棠可能不是良配,但他更不可能是。
霍珩見秦含笑冷笑,又急切地問。
“你為什么不信我?
是不是因為我之前傷了你,你生氣了?
當(dāng)時情況太亂了,裴家那莽漢又非要帶你走,我不是有意推倒你的。
這幾日我輾轉(zhuǎn)反側(cè)徹夜難眠,想的都是要如何解救你。
你先跟我走,有什么話我們之后再慢慢說,我先找個大夫給你看傷?!?p> 他又來拉秦含笑,看來是打得不痛才不長記性。
秦含笑再一巴掌扇在他臉上,“別碰我?!?p> “我們夫妻的事容不得外人置喙。
我和裴元棠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有三書六禮為證,是堂堂正正的夫妻。
我不是被他買去的,他也不會賣我?!?p> 她不給霍珩說話的機會,繼續(xù)道:“那我問你,你執(zhí)意要帶我走,準備給我什么身份?
妻?還是妾?還是沒名沒分見不得人的外室?”
霍珩臉上火辣辣地痛,但心中升起了希望。
她果然是在與他置氣,她這樣問是在向他要名分,要責(zé)任。
這些他都可以給。
“只要你答應(yīng),你就是我的妻?!?p> 秦含笑問他,“既然我是你的妻,那你家中的妻子呢?
她要如何自處?你把當(dāng)她成什么?置于何地?”
霍珩只稍微想了想就做出決定,“我可以娶你為平妻?!?p> “成親后你與微娘不分大小,姐妹相稱。
你不想住在家里就住外面的宅子,宅子里你最大,什么都由你說了算。
若你想回家住那就回去,微娘賢惠大度脾氣和善,絕對不會為難你,你們一定能像親姐妹一樣相處?!?p> 聽到這個答案不只秦含笑想打他,藏在拐角處的丫頭也把拳頭死死捏著。
她是范筱微的貼身婢女。
本來她是出來為夫人買胭脂的,無意間看到姑爺跟一個女子拉拉扯扯,沒想到竟然聽到這么大的秘密。
夫人才嫁給姑爺不到三個月,姑爺怎么能這么欺負夫人?
太過分了!
她想沖出去為夫人打抱不平,最終忍了下來。
為了夫人,不能沖動。
這邊秦含笑嚴詞拒絕了霍珩,“最后再說一次,我跟你沒有任何關(guān)系,你也不要再來糾纏我。
你若真覺得對不住我,就別再出現(xiàn)在我眼前,各自安好。
還有,你但凡還有點良知就不該糾纏我,而是好生對你的妻子。
你既然娶了她,就該一輩子敬愛她,保護她,而不是讓她傷心。
如此,我還覺得你有點兒擔(dān)當(dāng)血性,是個男人?!?p> 說完這些后秦含笑就越過他離開,可還沒走兩步霍珩又追了上來。
他神色復(fù)雜地看著秦含笑,張了幾次嘴都沒說得出話來。
他清楚她說的話很對,他不應(yīng)當(dāng)有了妻再娶。
可他的心不受他的控制,他放不下她。
他只是做錯了一件事,錯過了她,難道就不能給他一個彌補錯誤的機會嗎?
“含笑,真的不能再給我一個彌補你的機會嗎?
我是真心愛你,想對你好?!?p> 看著他深情懊惱的模樣秦含笑只覺得惡心,“你這樣讓我覺得惡心?!?p> 惡心兩個字讓霍珩震驚,受傷,心痛如絞。
明明,他們曾經(jīng)是互表真心,是彼此眼中心中都只有對方的愛人。
如今,她竟然能說出這么傷他心的話。
“我是心疼你,你不該吃那些苦。
你現(xiàn)在受的那些罪本該是秦惜瑤受,你是在替她受罪。
你跟我一起去找秦伯父,我們把身份換回來?!?p> 換?說得輕巧。
秦含笑早已經(jīng)失去了耐性,多一句話都不想再跟他說。
直接道:“你去與秦惜瑤的舅舅說吧。
你要如何都不關(guān)我的事,但別連累我,我還想安穩(wěn)過日子?!?p> 這話讓霍珩啞言,前幾天父親還在為難怎么都請不到同知大人。
在秦含笑離開之前,他突然說。
“你等我,我一定努力讀書考取功名,一定會把你解救出來?!?p> “我不需要你解救,只要你離我越遠越好。
不管你努力不努力都與我無關(guān),別給我扣任何帽子,也別妄想往我身上潑臟水?!?p> 說完這些后秦含笑就大步離開,心中直罵晦氣。
霍珩沒有再追,看著秦含笑的背影越走越遠,最后湮沒在人群中,再也看不到。
他不是錯過一次,是一次錯次次錯。
她說的沒錯,他努力不只是為了她,也是為了他自己,為了整個霍家。
霍珩走后,墻角里躲著的婢女快速離開。
她匆匆跑回家把情況告訴夫人,“夫人,這些都是奴婢親眼看到親耳聽到的,句句屬實。”
范筱微呆坐著半晌才回過神,“秋意,這些話你可還對別說過?”
“沒有,奴婢不敢對人說。”
范筱微嚴肅叮囑道:“爛在肚子里,不許對任何人講?!?p> 秦家烏糟糟扯不清楚,她可不想被攪和進去。
秋意點頭應(yīng)是,但她還是擔(dān)憂。
“姑爺連宅子都置辦了,看著不像會就此罷休。
這回對方是拒絕了,可難保下次不會答應(yīng)。
畢竟,那位與姑爺有從小一起長大的情分在。
萬一她又答應(yīng)了呢?那您可怎么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