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若谷慢兩秒才反應過來,剛水月沖著自己喊的是什么。
卻沒有生氣,嘴角微微揚起,
他就是要讓水月感同身受,什么叫不合時宜的聲音,再優(yōu)美也是噪音。
為此云若谷拉得更起勁,他就是要吵死她!
來給公子送宵夜的胖嬸,看到這一幕笑了,
公子都沒意識到他在不知不覺中已經被開朗活潑的水月影響。
云若谷停下,跟胖嬸說,以后不用特意給他準備宵夜,早點休息。
胖嬸卻說,不礙事,她年紀大了,睡眠短,再說公子每天都加班到那么晚,怎么能不吃點東西,補充營養(yǎng)。
放下海蠣面,拿著餐盤要離開前,還是忍不住跟公子說道,
“公子,水月是個很乖的孩子,你別看她年紀小,可勇敢了。
頭家走了以后,這個家都是她頂起來,不然我們這些老弱病殘也不頂事。
前段時間樹根仗著頭家不在了,公子也沒回來,又打起云厝的主意。
找了幾個人說要來布置云厝,打算在這舉辦他大兒子的婚宴,還是水月將人轟走的。
她守著云厝,就是為了等公子回來?!?p> “她一個小姑娘還能轟走幾個大男人?”云若谷顯然不信。
“你是沒看到那一天水月發(fā)狠的樣子,她拿著兩把菜刀守在大門口。
喊著誰要敢跟進云厝,她見一個砍一個,見一雙砍一雙。
反正她是孤兒,她不怕死,死了還能早點見到爸媽,殺一個夠本,殺倆就賺了。
當時她那樣子,真是要跟他們拼命。誰見了都怕,連我們都怕她來真的,畢竟刀是不長眼的。
大家一看這架式,除了樹根,都是來幫忙的,犯不著冒這種險,也不敢冒進!”胖嬸感嘆道。
那一天,他們幾個人也是豁出老命,準備跟他們拼了。
還好警察和村長及時趕來,樹根一看情形不對,不敢再鬧事,解釋說他們只是來借場地辦婚宴,哪知道水月那么激動,都是一場誤會。
現在公子回來了,他們都很高興,畢竟名正言順的主回來了,看誰還敢打云厝的主意。
“我要是沒回來,云厝就是她的,她自然得捍衛(wèi)自己的利益?!痹迫艄鹊卣f道。
“公子,您誤會水月了,她不想要云厝,是頭家讓她留下來守著云厝,等公子回來的?!迸謰鸾忉尩?。
“我知道了,胖嬸您早點休息!”云若谷婉轉地下著逐客令。
“公子,海蠣面要趁熱吃?!迸謰鹨矝]有再多說什么,拿著端盤,轉身離開。
云若谷吃了幾口海蠣面后,放下筷子,離家多年,他不但鄉(xiāng)音改了,連飲食習慣都改了,已經有些吃不慣這地道的家鄉(xiāng)美食。
更多是因為胖嬸的話,讓他多了幾分煩躁,少了胃口。
兩天后的凌晨,
云若谷剛睡下沒多久,就被一陣急促的敲門聲吵醒。
起床氣很重的他一臉不悅地去開門。
畢竟他凌晨兩點才睡,現在還睡不到兩個小時,換成誰都沒辦法心平氣和。
當看到門口的水月,他更是氣不打一處出來。
“你最好有個——”合理的理由。
“公子,你會開車嗎?”水月沒等他說完,一臉焦急地問道。
“什么事?”
“田伯肚子痛得在地上打滾,你要是會開車,我們趕緊送他去醫(yī)院?!?p> “叫救護車!”
“我們這邊比較偏,救護車沒那么快啦,你到底會不會開車?”
五分鐘后,一臉起床氣的云若谷開車,送田伯,胖嬸還有水月去醫(yī)院。
田伯第一時間被送進醫(yī)院,胖嬸在一旁照顧,水月忙前忙后辦理手續(xù)。
反而是云若谷除了開車外,什么忙都幫不上,此刻坐在醫(yī)院的橫椅上,發(fā)著呆,因為睡眠不足,思維明顯凝滯。
突然眼前,多了一杯熱飲,冒著熱氣。
云若谷抬起頭,看到水月,她笑瞇瞇地說道,
“喝點熱的,比較不冷!”
云若谷沒有去接,沒想到下一秒水月將自己那杯放在一旁的空位置上,拉過他的的手,直接將那杯熱飲塞給他,
花了十塊錢買的,不喝也得喝,不能浪費。
水月端起自己那杯熱水,繼續(xù)喝著。
她只買了一杯熱飲,跟老板討了個一次性杯子,自己倒杯熱水喝。
云若谷沒說什么,喝了幾口熱飲,胃確實舒服一些,至少不那么犯困。
“醫(yī)生來了,我過去看看!你幫我拿一下,別被收走了!”
水月看到醫(yī)生,連忙交代道,順手將自己那杯還沒喝完的熱水,讓云若谷幫忙拿一下,跟著進急診室。
云若谷這才注意到水月喝的是普通熱水,而不是熱飲。
好不容易到魚肚翻白時分,檢查結果出來,田伯是食物中毒,吊兩天水,再觀察一下,沒事就可以出院了。
胖嬸留下來照看田伯,水月和云若谷先回去。
跑前跑后,又睡眠不足的水月,終于能停下來休息一會兒,此刻坐在副駕駛座上,眼神顯得有些呆滯。
“你沒事吧!”云若谷到底看不下去,問了一句。
“沒事!”水月回過神來,搖了搖頭。
“這種事經常發(fā)生嗎?”云若谷一邊開車一邊問道。
“偶爾發(fā)生一次,就嚇死人了,要是經常發(fā)生,我不得英年早逝!”水月吐槽道。
這種事哪經得起經常發(fā)生啊!
“都是你在處理?”看她晚上熟練的反應,應該不是第一次處理這種事,倒是讓他有些意外。
“自從頭家走了以后,為了節(jié)省開支,遣散了大部分人。
現在云厝就剩下一些中老年人,他們要嘛在云厝做了很多年,留在云厝養(yǎng)老,要嘛沒地方可去,只能繼續(xù)待在云厝。
他們年紀都大了,難免會有一些老毛病,平時倒還好,還有田伯開車。
今天不舒服的是田伯,就沒人開車了,不過還好公子您回來,您會開車。
不然等救護車來,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時候!”水月說到這,笑容一下子燦爛起來。
云厝轉頭瞟了她一眼,順口問道,
“你怎么不去考駕照?”
笑容燦爛得讓他覺得有些礙眼了。
“考駕照要五千塊,等我存夠錢就去!”水月回應道。
因為她現在吃穿住都在云家,甚至生活費都是頭家出的,不好再提其他的要求,就想等自己存夠錢再去考。
她現在已經存了三千多塊,不過下個月開始,云若谷只愿給一千的生活費,就沒那么容易存錢了,看來找份兼職迫在眉睫。
“不過再過不久我就要搬出云厝,好像有沒有駕照也沒多大區(qū)別!”水月又想到什么,又感嘆了一句。
云若谷眉頭皺起,倒是忘了這個問題,
下一秒又感慨道,這小鬼趕緊滾吧,省得經常氣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