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相浮現(xiàn)妄月決裂
“嘀嗒…嘀嗒…嘀嗒…”
石壁上的水滴聲似乎敲打著公冶妄的心頭。
他愣在原地不敢往前走了。
“王爺,王爺?!?p> 溶月叫了兩聲見公冶妄沒反應(yīng),便順手拉起公冶妄的手直直往前走,不打開這個密室,大家永遠(yuǎn)都不會知道真相。
門上掛著鐵鏈,溶月露出雙絕翡月環(huán)上前生生將鐵鏈弄斷了。
“哐當(dāng)”一聲,鐵鏈落地的聲音將公冶妄的思緒拉回。
密室門緩緩打開,陣陣惡臭傳出。
溶月用衣袖捂住鼻子進(jìn)門查看。
眼前露出一個冰棺,已經(jīng)融化得不成樣子,勉強還能看出是個棺材。
而里面赫然躺著一具尸體!
尸體周邊是一個溫泉眼,那泉眼在源源不斷的往外汨著溫?zé)岬乃?p> 想必冰棺融化就是因為這溫泉眼。
溶月皺眉凝視著那具尸體,沒有頭首,已難以辨認(rèn),但從服飾和身旁散落的一些飾物來看,似乎透露著不凡的身份。
她輕輕推了推公冶妄,示意他一同查看。
公冶妄強忍著心中的不適,緩緩走近。
他的目光在尸體上停留了片刻,便再也不能挪開眼睛了。
那具沒有頭的尸體讓他想起了什么。
公冶妄不敢深想,腦海里如今跳動著過往的話語碎片。
“這塊玉牌是保佑五皇子未來平安順?biāo)斓摹!?p> “妄兒,你的玉牌呢?”
“你的玉牌怎么不在?”
“五哥這不是普通的玉牌……”
“三界牌……更像人的頭骨……”
公冶妄的腦海中,這些話語如同走馬燈般不斷旋轉(zhuǎn),每一個字都像是重錘,敲擊在他的心上。
“不可能……不可能……”
公冶妄嘴里呢喃著,雙腳不停的往后退。
他突然意識到,眼前這具無頭尸體或許是他無法接受的事實。
溶月似乎發(fā)現(xiàn)了公冶妄的不對勁,她扶住公冶妄的手臂關(guān)心道:“王爺你怎么了?”
公冶妄的臉色蒼白如紙,雙眼失神,仿佛剛從一場漫長的噩夢中驚醒。
“溶月……那具尸體……那具尸體……”公冶妄的聲音顫抖,幾乎難以成句,“你……能不能……能不能再幫我看看有什么特殊之處?”
“好好好?!?p> 溶月輕輕拍了拍公冶妄的手背,以示安撫,然后再次走近那具尸體,仔細(xì)打量起來。
密室內(nèi)的光線昏暗,溶月不得不借助隨身攜帶的火折子,點亮了一盞油燈。
燈光搖曳下,那具無頭尸體大部分都在開始腐爛,她將尸體緩慢翻動,背部有一處明顯腐爛的更嚴(yán)重。
旁邊都有或多或少的皮膚殘留,可唯獨這塊一點不剩。
“王爺,那尸體左肩有一處皮膚似乎不太完整,你……要自己看看嗎?”
溶月小心翼翼的詢問著。
只一句,公冶妄的瞳孔便猛地一縮。
他著急上前一同查看,隨后他的肩膀開始控制不住的劇烈顫抖。
“哈哈哈哈哈,景蕪,你真是狠??!”
公冶妄的聲音悲凄,帶著無盡的憤怒與絕望,回蕩在密室之中。
他顫抖的手指輕輕觸碰著那具尸體左肩上裸露出的白骨,那里曾經(jīng)應(yīng)該有一塊他熟悉的紋繡——異木棉花。
但如今只剩下了一道深深的刻痕,證明著它曾經(jīng)的存在。
“原來……你一直在此,母親……”公冶妄的聲音低沉而哀傷。
從剛剛石門上赤漓族族舞的壁畫他就開始感覺不對勁。
可他從未想過,母親的尸體會以這種方式出現(xiàn)在他眼前。
難怪,難怪他查了那么久,甚至連母親的陵墓都讓青倦給生掘了都沒發(fā)現(xiàn)尸體。
原來竟在永無天日的湖底沉寂!
溶月站在一旁,看著公冶妄痛苦的模樣,心中很不是滋味,她剛剛聽到了公冶妄的低喃。
景蕪,是她姑姑的名字啊。
“王爺……”
“你住嘴!”
聽到溶月的聲音,公冶妄更是控制不住自己,他直接捏住溶月的脖頸。
眼神開始變得充血,嘴角咧著危險的微笑。
“那是你姑姑害得啊,不如你來為她贖罪??!”
溶月被公冶妄突如其來的憤怒和暴力嚇得臉色煞白,她呼吸困難,雙手無助地抓著公冶妄的手臂,眼中滿是驚恐與不解。
“放……放開……我……”
聽到溶月即將斷氣的聲音,理智并未完全離開的公冶妄,意識到自己正對無辜之人發(fā)泄痛苦,手勁漸漸放松。
就在此時,溶月感受到手下的力度放松,手腕翻轉(zhuǎn),直接用力一劃。
“嘶!”
公冶妄吃痛,瞬間放開溶月白皙的脖頸。
“咳咳……”溶月得以喘息,咳嗽幾聲,眼眶泛紅,厲聲道,“公冶妄,我不知道這是怎么回事,但是如果你母親真的是我姑姑殺的,那么現(xiàn)在最重要的應(yīng)該是盡快出去對峙!”
公冶妄雙目赤紅,踉蹌后退幾步,跌坐在地,雙手掩面,淚水從指縫間滑落。
原來所謂的平安符用的是他母親的命換來的。
他寧愿不要!
溶月見狀,緩緩走近,蹲下身子:“公冶妄,無論真相如何,我們都需要冷靜面對?,F(xiàn)在最重要的是找到證據(jù),讓一切水落石出。”
公冶妄抬起頭,雙眼空洞地望著溶月。
嗤笑道:“證據(jù)?證據(jù)早就被她銷毀了。我查了這么久,連母親的陵墓都挖開了,卻一無所獲。如今,母親的遺體就在這里,你讓我如何冷靜?”
溶月緊咬下唇,冷聲道:“既然遺體在這里,就一定有線索可尋。缺失的頭顱還有左肩消失的皮膚都是關(guān)鍵!”
公冶妄聞言,再次陰冷嗤笑:“呵,頭顱?在這呢~”
他拿出三界牌,垂在溶月眼前。
……
元日夜宴那天,公冶妄在湖底拼死也要撿回來的玉牌。
溶月哽住了,她不知該如何回答。
到如今她該明白了,從一開始所有的一切都是姑姑的算計,所有人都是她的棋子。
如果姑姑真的罪孽如此深重,一旦呈現(xiàn)在天下人面前,不管是姑姑自己還是整個景氏都完了。
可公冶妄的母親和巫山臺的人又何其無辜呢?
她陷入了兩難的境地。
公冶妄緩緩站起身,擦去眼角的淚水,看著溶月。
“景溶月,我們打個賭,景氏,”公冶妄停頓半秒,陰冷的指著溶月,“和你,在景蕪的眼里,都不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