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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葉樓泥

第三回 梧桐做榻淚成泥

心葉樓泥 薰燈女霓 851 2025-01-12 16:33:46

  朝見廬陽暮見卿,紅花遇葉不孤行。本是天緣一慳,況來可盡重逢,實(shí)乃人間至好。庶皆未覺從中,貪聲色之妙,待風(fēng)吹切切,去而幾般知疊。

  是夜柳雨魂夢,自寒天凍雪之地,望其母王氏于林下哀哭,上前苦慰曰:“母親!母親!緣何悲戚?”反復(fù)其問,未得其聞,遂消散之。四呼難覓,天墜奇石,乃驚而寤。靈心相感,量思度會,恐其母逢難,故留書自別。

  秦云朝起,不見柳雨,心忡憂極,尋得筆書,閱曰:“昨夜?fàn)繅簦酵矣H。郎君莫掛,速日方歸?!奔葍A定于終生爾,何巍巍以英嫌隙,秦云便不再他思。

  柳雨歸時,知家非家,乃諦鄉(xiāng)鄰,方曉其母西辭。柳立仁休王氏,王氏于離途中身隕,定有隱由。后從官查驗(yàn),柳立仁以祖業(yè)抵債,仍余千兩介,無力償還。債主乃挾王氏問,柳立仁不關(guān),誰料手失成釀,眾皆各遁。

  世事多燎,此本計局也。官家實(shí)與債主謀,利柳立仁之陋性,陷設(shè)深財局,使其家道敗落,平爭足之患。今柳雨前來申詢,無異于羊入虎口,覺之晚矣。官家明為柳雨做主,卻暗做債主心,強(qiáng)其為侍臥。

  柳雨怎肯,人雖以千兩債務(wù)相迫,但愿唯死相嘗,亦弗負(fù)貞心。債主驚其言舉,乃道:“爾有正潔之佳,尤為可敬!但汝父之遺,誰人來續(xù)?欠債還錢,天經(jīng)地義啊?!绷隉o奈道:“那請寬限我三日。”債主道:“好!若三日未能還清,又當(dāng)如何?”柳雨鄭聲予道:“我親自登堂?!毖粤T便離了去。

  置母之安為大,柳雨扶碑不語,百可蘊(yùn)蘊(yùn)其味,雜寂其心也。忽聽碾枝酥碎,青衫履履而來,秦云是也。見為云來,雨首相襟,云方道:“諸事已明。我有經(jīng)年小積,可解雨兒之愁?!币荒杭?xì)呢下,若釋悠然。許相撫相慰,才方世塵風(fēng)雨也。

  柳雨點(diǎn)理償財,與秦云脈脈相道:“一為母所饋,一為夫所贈,此為人間至姻禮?!鼻卦坡勓怨矗鞌y此困。

  諸事已了,但在母痛,柳雨對秦云道:“挾母是小,失手為大。嘆為不彰,彰謂何處?”秦云道:“上有廉政之游,想必終有所誅?!绷陸?yīng)道:“天道昭昭,君順時而勢,我便同之共看。”二人并濟(jì)而歸,廬中勝比往日親切。

  月下依影,遠(yuǎn)有梧桐浮葉,捶鬢而落。二人思家之苦,黯黯邁下流零,就此擬定終生。同唯梧心子,種開永世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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