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少的世家公子,看到月瑤兒的第一眼,便是有些淪陷的意思,這小小的馬車之中,竟然會有如此美人?
當(dāng)然也有不少的女子注意到了天泣的模樣和天泣肩頭那只可愛的小貓。
“他死了!”陳煌低沉的說道,但內(nèi)心中還是頗為感動。眼下的局勢,是個人就能看出來,然而韓拓還是站到了自己的這邊。
“是嗎,還請你節(jié)哀。畢竟……人死不能復(fù)生?!碧炱粫r之間不知道該安慰陳煌什么,莫開在他的心中的印象畢竟還是沒有陳煌來的深。
“小子,剛才問你的話,你沒有……”
龔世白忽然之間伸手?jǐn)r住了旁邊那問話之人,一時之間,所有人好奇的看著龔世白。
“閣下是誰!?”
這一次,龔世白親自開口問道。他在天泣的身上,感受不到什么實力,就像是一個普通人站在他的面前一樣。然而龔世白卻一點也不敢相信天泣是個普通人。
然而即便幾分已經(jīng)開始凝重了起來,龔世白還是能夠聽見自己的身邊有些咽喉的聲音,他可是清楚知道自己身邊有些人的德行的。
“月小姐,久違了!”
這一次,龔世白可不是那副高高在上的樣子,反而是拱手輕靠,帶著些行禮的意思說出來的。這一幕,即便是那些色欲熏心的傻子,也知道來者不善了!
天泣回頭看了一眼月瑤兒,“你還真是認(rèn)識不少人啊?!?p> “你別誤會,只是他來過我家里拜訪我父親而已,我跟他一點都不熟!”
龔世白的臉色有些不好看,但還是收回了手,繼續(xù)剛才的那副云淡風(fēng)輕的模樣。即便天泣或是月瑤兒都未曾理會他。
“莫開……是他殺的?”
“是!”
天泣沉吟一番,緩緩點頭。轉(zhuǎn)過身來,看向了龔世白。
“我不知道莫開做了什么你要殺他,但他也算是我朋友?!?p> “所以呢……”若不是看在月瑤兒的面子上,龔世白甚至都懶得和這小子廢話。
“我留下你一只手,算是對自己和莫開有個交代。”天泣低聲說道,龔世白甚至在他的語氣之中聽不出什么喜怒。
與其說是說給他聽的,這話不如說是說給天泣自己的。
然而此話剛剛出口,一陣狂笑便是迎來,幾乎是在場之人,都露出一副嘲笑的表情,即便是龔世白的那些打手,也是露出一絲絲的笑容。不知道天高地厚,說的就是眼前此人吶!
可漸漸的,這些人笑不出來了,他們看見月瑤兒走到天泣的身邊,卻總是落在天泣身后小半步的位子,宛如一個聽話的小媳婦一樣,溫婉可人!
可誰不知道這月瑤兒在夕月是什么樣的地位???
“今日,若是你真能留下我一只手來,我龔世白認(rèn)了!若是你做不到,還請你……以后莫要管這閑事!”
摸不清天泣的身份,可龔世白這一步棋卻是走的相當(dāng)漂亮,只看當(dāng)下,過后絕不追究,不論是他還是天泣,都是這樣的條件,可這條件的前提,卻是天泣要有這樣的實力。
這偏偏也是他唯一算漏的一點!
看上去,天泣也就十六七歲的模樣,實力再強能有什么程度。他龔世白年僅二十,便是踏足定乾坤九重境界,實力冠絕月西,甚至夕月帝國同齡之人,他有這個自信,能夠碾壓天泣!
“這可是男人之間的戰(zhàn)斗,還請月小姐莫要插手?!饼徥腊诐M是敬意的說道。
月瑤兒的目光看向了天泣,卻是見他緩緩的點點頭,便是退到了一旁,靜觀其變。
見此,龔世白終于是又一次露出了之前那番自信的模樣,微微活動了一番筋骨。
“想不到,今天竟然能夠看見世白親自出手,果真是讓人大飽眼福啊。”
“是啊,也不知道世白公子到了什么樣的境界了。”
“哼,幾年前,世白公子便已經(jīng)是我月西城同輩之中第一人了,如今的實力,自然是更加的強大了?!?p> 天泣眉頭一挑,這些日子見慣了那些變態(tài)的妖獸,猛然之間聽此一說,不禁輕笑了一聲,什么時候,定乾坤九重也能夠妄稱第一了!?
越是這么看著天泣,龔世白越是覺得不爽,雖然對月瑤兒并沒有什么想法,但是憑什么輪得到這么一個小子?
她好歹也是他夕月國公主級別,甚至更甚的存在。也唯有他這樣的身份,方才算是勉強配得上月瑤兒,這小子算什么東西?
含怒出手!
龔世白上來便是一記重?fù)簦≈北继炱?,拳風(fēng)如刀,劃破長空。
“這是……定乾坤九重?!”
“這……這……太可怕了!”
四周之人無不驚嘆失聲。他們的記憶之中,上一次見到龔世白出手,那時的他,還只是定乾坤七重的境界,如今竟然已經(jīng)直跨八重,到達了九重,這才多長的時間啊。果然,人和人是不能相比的。
雖然天泣的實力不能輕易動用,但一個九重的定乾坤境界想要在他的手中討得便宜,只怕也沒有那么容易,畢竟他的眼力,身體能力還是和以前一樣的。
輕輕松松,沒有半點多余的動作,就巧妙的避開了龔世白的攻擊,甚至再慢一秒,再少一分,便是會被擊中??善褪沁@么恰到好處。
龔世白眉頭緊皺。剛才的那一擊,很詭異,天泣的身體就像是風(fēng)一樣,自己明明感覺得到,卻絲毫沒有觸碰到的感覺。
高手過招,即便是被人避開了招式,也會有擊打的感覺出現(xiàn),但天泣之于龔世白卻沒有,甚至龔世白感覺,就像是自己的這一拳打偏了一樣。
至于其他的圍觀群眾,則是一臉的驚訝,最終還是找到了一個好理由!
“這小子的運氣還真是好,竟然躲了過去?!?p> “不錯,向來也是世白公子大意了一些,畢竟這小子和世白公子想必,實在是太弱了?!?p> “不錯!”“沒錯!”
月瑤兒噗嗤一聲笑了出來。且不說先前在堯光山目睹的那番大戰(zhàn)!單單是有些門道的人,都看得出來,分明是天泣更高一籌,這些人卻偏偏還要死鴨子嘴硬,找這么些滑稽的理由來騙自己!
是與不是,再打一拳就知道了!
龔世白再次出手,這一次,他的力道更強,內(nèi)力轟鳴,震顫全身,一拳出手,拳風(fēng)成罡,竟然離體爆射而出!
“這是龔家的沖拳?!”
果然厲害啊……
然而,剛剛那一幕再次出現(xiàn)在了眾人的眼前,天泣輕松的避過了這一擊大范圍的沖拳。
可與其說是避過,龔世白更愿意相信天泣是頂住了!天泣的身邊已經(jīng)全被沖拳給破壞的面目全非,甚至是天泣腳下的土地也是體無完膚。然而天泣卻是絲毫無事!
若是要避開,他龔世白根本沒有看見天泣的身影!這么快的速度?他更愿意相信天泣用了什么辦法頂住了這一記沖拳!
“這小子……”人群中也并非全是酒囊飯袋,自然有實貨的,“不簡單!”
連續(xù)沖拳!咆哮的拳風(fēng)一道道的直奔天泣而去,瞬間,周圍人便是退開了百步有余,即使是剛才包圍著陳煌的那些人,也是退開了很遠,他們可是了解這沖拳的威力的!
然而這可怕的威力所造成的結(jié)果,卻是讓所有人大跌眼鏡!
怎么可能!怎么可能一點事都沒有!即便是那小子實力強悍,也絕不可能就這么云淡風(fēng)輕的躲過去的!
還記得自己家族中長老所說,以他亂心一重的實力,對上龔世白的沖拳,也要退避三舍。難道這小子的實力比家族長老還要強?!
“你為什么不出手!”
額頭上已經(jīng)滲出汗水的龔世白問道,眼神中疑惑的神色雖有,卻是遠少于那份震驚,哪怕他在極力的掩飾,卻還是掩飾不住的??吹教炱囊陆秋w動,龔世白的懷疑更加的加重了,難道真的是靠速度避過了自己的沖拳?!
天泣輕輕搖了搖頭,左手撫摸了一下肩頭絮白的雪白毛發(fā)。
這時,眾人方才注意到,即便是站在那小子肩頭的那只小貓,竟然也是安然無恙!
“對付你,還不用他出手!”
絮白輕輕的跳到了地上,有些慵懶的看著眼前的龔世白。
“說……說……說……說話了!?”
“你們聽見了嘛?我是不是幻聽了……”
“不……可能吧……”
龔世白的臉色瞬間變的慘白!死死的盯著面前的小貓,但雙拳,卻不自覺的有些收了起來。
陳煌也是一臉呆滯的看著自己身前不遠處的那只小貓。他們沒聽錯,剛才的一瞬間,好像真的是那只小貓說話了!
“亂心境……妖獸?”龔世白一字一頓的說道,語氣中,存在的只有不敢相信!
絮白舔了舔爪子,不屑的看了一眼龔世白。
“留下一只手,你可以活!”
即便是一個亂心境的人類站在龔世白的面前,他也不會如此失態(tài)和惶恐。因為人類有恐懼!他身后的龔家,畢竟不是吃素的,可妖獸不同。
哪怕是一只定乾坤九重的妖獸,他龔世白也不敢去正面對抗。
所有人在聽到絮白說話的那一刻開始,便是不斷的開始后退,直到聽清了絮白所說的話,方才定下了腳步,怔怔的看著龔世白的反應(yīng)!
然而一小部分人,卻是關(guān)注的這只妖獸一開始站著的地方!那是那小子的肩膀!也就是說,這只妖獸,難道是……
他們盡力摒棄自己的這種不切實際的想法,可越是這樣,他們越是難以說服自己這是假的!那小子,不,那少年究竟是什么人,竟然能夠擁有一只亂心境的妖獸保駕!
平日里,莫說妖獸護航,縱然是定乾坤境界的妖獸,要活捉一只,也是難如登天,至于亂心境的妖獸,他們也只是聽說過罷了。
傳說中,亂心境界的妖獸,已經(jīng)達到了獸王的級別,有開山裂地之能。如今,真正的亂心境妖獸站在面前的時候,他們才發(fā)現(xiàn),那種傳說中的不怒而威的氣勢是多么的可怕。
龔世白不自覺的捂上了自己的手臂,眼睛瞇了起來,眼神之中,盡是決絕之色!
啊!
一聲悲憤的吼聲響徹四周!龔世白竟然……自己折斷了自己的手臂!
嘶~
一聲聲冷氣在四周蕩漾!這龔世白真的是好狠的心,對自己也是這么狠,絲毫不留余地!即便是天泣,也是對他另眼相看!
這般果決,才是最佳的生存之道!眼下沒有人能夠救得了他,他只有這一條路可以走!
絮白回頭看了一眼天泣,見天泣微微點頭,便是沒有理會龔世白,退到了天泣的肩上。
這一幕落在眾人的眼中,更是心神巨震!這亂心境堪比獸王的存在,竟然也是以天泣的命令為主的?
難道,兩人還不是平等的關(guān)系?
月瑤兒走到天泣的身邊,并沒有理會上一刻還光芒萬丈的龔世白,眼神平淡無波,就仿佛從來都沒有龔世白這個人一樣。
“龔少……”龔世白已經(jīng)被劇烈的疼痛折磨的難以起身,身邊的人了連忙上前扶起他。
這次真的是他自己瞎了眼,栽了這么大的一個跟頭。更何況此刻有著月瑤兒在側(cè),還有這么多人在旁邊看著,一時之間,他甚至還難以報復(fù)眼前的這個人!
“陳兄,上車吧?!碧炱矝]有再想要理會龔世白的意思,扶起陳煌,便是朝著自己的馬車走去。
這月西江的水今夜分外的安靜,如同死亡一般,泛著些微微波瀾。